第三十二章:一城三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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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月嘴角一抽,她以為這小家夥是溫順的小白兔,誰知原來是隻大灰狼,瞪了憂兒一眼,厲聲道:“憂兒,小孩子可要厚道點,怎麽能為了吃的,就把阿姨給賣了!”

    憂兒一雙黑黝黝的眼眸無辜的看著西月,可憐兮兮的說道:“阿姨,芸熙阿姨說了,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你明明就是在心裏罵叔叔的,我都聽見了。阿姨羞羞臉!”

    西月尷尬的一笑,瞅了瞅餘景之黑沉沉的臉,一頭撲在餘景之懷裏,嬌嗔道:“小之之,你別聽那臭小子胡說,你看我這麽老實,像是會撒謊的人嗎?”

    “像!”餘景之慢吞吞的從嘴裏吐出一個子,眼眸滿是得意的笑。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旁的憂兒,眉頭緊蹙。

    西月見餘景之不為所動,立馬從餘景之懷跳了出來,一把搶過餘景之的烤魚,遞給憂兒,故作傷心道:“憂兒,你不仁,我不能無義,這烤魚拿去吃吧!”

    憂兒心裏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眼眸含笑的看著西月,“謝謝阿姨,阿姨對憂兒這麽好,阿姨放心,以後憂兒聽見你罵叔叔也不會說出來的。”隨即又看著餘景之獻媚似的說道:“叔叔,憂兒會偷偷的告訴叔叔。”憂兒心裏挺害怕這個叔叔,因為他聽不到叔叔心裏的話。

    西月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嘴角一抽!老天總是愛逗她玩,天天給她找事做。

    “好了!吃吧!吃完了我們找出口出去。”餘景之將另一條烤魚遞給西月,又從架子上取了一條吃了起來。

    “叔叔,出不去的!芸熙阿姨說沒有我娘,無人知曉這裏怎麽出去。”小家夥一邊吃,一邊嗡嗡的說著。

    餘景之一愣,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芸熙阿姨說這裏是藥王穀,除了我娘還有外公外婆沒有人知道出口在哪裏,外人進來也是有去無回。”憂兒滿眼失望的又道:“我都快歲多了,從來都沒有去過外麵,木屋裏的東西芸熙阿姨說是我娘在我未出生是做給我的!”

    餘景之心裏不由一怔,這分天下之有一城穀,就連朝廷也會忌憚分。藥王穀有肉白骨,起死人之稱,可見其醫術已世間少有。人活在世,無不吃五穀雜糧,都會有生老病死,尤其是有權有勢的人。人一旦有了**,便會成了弱點,誰都想得到藥王穀垂青。據說每一任穀主,實力深不可測,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而藥王穀更是在未有國之時便是一個逆天的存在。藥王穀立於世俗之外,誰會想到藥王穀會在一個山洞下,人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早已空無一人的空殼子。不由的讓人唏噓。

    “餘景之,藥王穀厲害嗎?”西月見餘景之若有所思的樣子,雙眸滿是憐惜。

    餘景之道:“藥王穀,死亡穀,睨香穀,天下城,這一城穀在沒有國之前便以屹立百年,當年我父親就是拜在死亡穀門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這幾處風光不在,國之也無人敢惹。”

    “據說十年前,北漠與燕國合力圍攻藥王穀,企圖讓藥王穀為他們所用。不知何故,兩國將士,竟無一人生還,兩國損失慘重。你可知當年藥王穀隻有穀主孟忻州與妻子褚瀟瀟夫妻二人。自此之後,藥王穀穀主攜妻子與女兒隱於世間。”

    西月淡淡的點點頭,心裏卻是泛起了漣漪,僅憑二人之力竟能扭轉乾坤,數十萬大軍無人生環,不知二人是怎樣的逆天存在。雖然心裏漣漪不斷,但臉上依舊風清雲淡,波瀾不驚。

    “一個藥王穀都如此厲害,那其它幾處不是也一樣。”

    餘景之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天下之唯有天下城能與藥王穀睥睨。睨香穀已經為燕國皇室所用。”說到此處,餘景之本來平淡的臉上升起一絲怒火,眼眸滿是狠曆,雙緊握成拳,青筋冒起,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即使月兒回到他得身邊,也難抵消她們所犯下的罪孽。

    西月感受到餘景之濃濃的殺氣,如同地獄修羅一般,雖然他已極力克製,但精明如西月,又如何不知。她淡淡一笑,撫上他的緊皺的眉頭,慢慢的靠近餘景之黑黝黝的臉頰,輕輕的琢了一口,嬉皮笑臉的說道:“講個故事都能生氣,真是沒誰了!姐勉強賞你一口。”

    “我可告訴你啊!你可是我得人了,即使與她們有什麽殺父之仇啊,奪妻隻恨什麽的,都不許在想了。我隻想過這種平平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西月雖說的滿不在乎,一張小臉抬的老高,可在餘景之心裏卻有抹不去的傷痛,霸道的將西月摟在懷裏,坐在自己腿上。

    憂兒一雙黑曜石眸子疑惑的盯著西月兩人,稚嫩的說道:“憂兒也要叔叔抱,阿姨羞羞,這麽大了還讓叔叔抱。”

    西月滿頭黑線,真是造孽呦!在餘景之胸膛上捶打了幾下,一頭從他懷裏鑽了出來,尷尬一笑:“好了,咱們都規規矩矩的坐著,誰都不抱了!餘景之,你繼續說吧!”

    餘景之點點頭,臉上已經恢複成冷冰冰的樣子,繼續道:“死亡穀如今隻有我父親與長天道人了,且就不說了!而天下城才是國真正害怕的地方,但現任城主的妻子乃是燕國長公主,如今這位公主又想將自己的侄女,嫁給自己的兒子。這城主太過軟弱,兒女情長。讓一個女人把持左右,對於我來說不足畏懼。但天下城少主慕容信才是真正的對,據說此人天生涼薄,心狠辣,城府極深,他不會相信這樣的人會被女人控製。”

    西月癟癟嘴,沒好氣的說道:“成天給自己臉上貼金,不要臉!”

    餘景之淡淡一笑,他有狂傲的資本,國不足為懼,更何況還是一個被女人把持的天下城。為了能夠在五福鎮好好生活,看來得和母後聯係了!

    輕輕的在西月頭上一敲,淡淡的說道:“連你男人的話都不信,該打!”西月正準備反駁,便聽見餘景之又道:“吃也吃飽了,咱們該去找出口了!”

    西月看著遠處的餘景之,清聲一笑,眼眸彎彎,流露出淡淡的幸福。

    接下來的幾天,餘景之帶著西月與憂兒順著河流不停歇的尋找出口,可依舊毫無收獲。這藥王穀處處都是關暗器,西月好幾次都死裏逃生,被餘景之所救。西月很是好奇,這餘景之到底實力有多強,在這重重關之下,居然毫發無損。雖然有餘景之處處相護,但還要顧念憂兒,西月還是一身傷痕,這讓餘景之心疼的恨不得代為受過。

    在藥王穀第五天,西月不知道她們走了有多遠,隻知道越來越荒蕪,不在是綠草如茵,百花齊放之象。到處都是風沙,一眼望去星星點點的幾棵樹屹立在其。但那條河流依舊生生不息,也多虧了這條河,不至於讓西月幾人沒有被暗器殺死而被餓死。

    “餘景之,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西月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虛弱的說道。在沒有來到藥王穀之前,她以為憑借著她兵王之王之稱,不會所向披靡,但也至少不會被人所傷。可如今自己一身的傷,如果不是餘景之一直護著她,說不定一條命就交代在這裏了。是她太過自負,這次如果有命活著,定要餘景之好好教自己,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相信餘景之肯定會答應的。

    當然西月心所想便是餘景之所想,即使有他護著,他也希望西月能夠獨擋一麵,至少不會重蹈覆轍。回去後,一定要好好鍛煉鍛煉。

    “好好休息會兒,你太累了!”餘景之眼眸微紅,眼裏滿是心疼。看著西月一身傷,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沒用,五年前沒有護住月兒,如今又是。

    西月無奈,眼圈微紅,她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這一次她想哭了,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即使心疼的都快滴血了,可依舊風清雲淡不讓她難過。她曾今聽姐姐說過,天性涼薄之人,一旦愛上,便是一生,即使死亡。她那時也會像小女孩一樣,不出任務的時候躺在家裏和姐姐看言情,她很憧憬這樣的感情。餘景之縱然沒有傾世容顏,永遠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對任何人都不予理睬,但對她幾次都以命相護。讓她何德何能。

    看著餘景之懷裏抱著憂兒,背上還要背著她,他都幾天幾夜沒睡覺了,眼裏都布滿的血絲,還要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關暗器,她好心疼。

    “景之,都五天了,你還記得山洞裏嗎?我們都以為關在銅鏡之下,卻沒想到會是讓我們忽視的木床上。我覺得也許我們的方向找錯了。”西月強撐著身子,一句句的說道。額頭冒出些許細汗,但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餘景之輕輕的將西月放了下來,倚靠在大樹上,然後將憂兒隨一扔。西月搖搖頭淡淡笑著,隨即被強有力的臂膀圈在懷裏,餘景之將下巴抵在西月頭上,溫柔的說道:“我也這樣想的,往往我們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我也想過這條河有問題,可在怎麽觀察也發現不了。”

    “這裏是藥王穀,會不會和憂兒有關係。這裏總有出口的,不然穀主她們是怎麽出去的。”西月淡淡的說到。

    餘景之點點頭,不在說話,微微的眯上眼睛。西月等了許久,感覺到身邊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西月嘴角慢慢開出一朵花來,想要掙開餘景之的懷抱,去抓點魚等餘景之起來好吃。誰知道,即使餘景之睡了,也依舊緊緊的抱著西月,又怕驚擾到他,隻能任由餘景之抱著,將頭埋在餘景之懷,微微迷上眼睛。

    此時,餘景之嘴角邪魅一笑,眼眸依舊緊閉。不說是五天,就算在來五天,他也依舊可以不睡,因為他補容許月兒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