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山匪們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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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氣明顯很是不錯,本來炎熱的天氣竟然清爽了許多,這讓人們原本焦躁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大人,咱們這就出發?”杜任悄悄撇了眼沒有任何舉動的方熙,有些明顯的疑惑。

    “出發?幹嘛去?”對於這大清早兩人這翻舉動,方熙顯然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大人,不是說好今天去查看一下吳猛留下的東西嗎?”杜任對方熙這種朦朧的表情明顯有點崩潰狀態,這麽重要的事情,過一夜竟然就完全忘得不知所蹤了。

    “哦哦,這個啊,好的,咱們馬上就去。”方熙臉上一紅,留下來的原因竟然都忘了,這個可是很不應該的。

    吳猛的住處離這裏並不是太遠,不過他的住宅竟然極為偏僻,而且還沒有什麽太過豪華的裝飾,這樣方熙對他的印象再次改觀,怪不得這家夥最後還能活下來,生活中早已經養成了縝密的方式,任何時候都不會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線。哪怕是在自己的大本營中都不會刻意的讓自己凸顯出來,若不是杜任帶路,方熙怎麽都不會想到,堂堂一個部落的首領,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三人路過一片極為髒亂的小道後眼前在豁然開朗,極為平整的石塊砌成地地麵簡單,幹淨,讓人有一種極為舒適的觀感,與前麵不遠處的髒亂小巷有著巨大的反差,此地視野極為開闊,若是有什麽人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入到吳猛住處幾乎是不怎麽可能,這估計也是吳猛在這裏如此修建的原因。

    等等,方熙突然製止住正要繼續前行的杜任和小六,臉上掛起一種莫名的了然再次開口說道:“這位兄弟還是出來見麵吧,如此藏頭藏尾的不太像是待客之道吧。”

    “杜任,這裏的規矩你忘了?竟然隨便帶陌生人前來。”方熙話音剛落,一道陰沉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方熙麵色平靜的轉過身,發現幾人剛剛經過的路口陰影處竟然緩緩浮現一個人影。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包裹的嚴嚴實實,暗淡的色彩,平靜的眼神,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腳步聲緩緩逼近方熙三人。

    “能夠這麽輕易的發現我,大人實力讓人欽佩。”黑衣人雙手抱拳,對著方熙拱了拱手,聲音如同本人一樣平淡的如同放置已久的白開水,品不出一點波動的味道。

    方熙這時候才認真的對待起眼前此人,雖然在經過那裏時候就感覺到了此人的存在,不過,實力的差距讓方熙把他的威脅已經基本忽略,納元二層想要偷襲方熙還有點不夠看,知道此人出現方熙才真正收起了輕視之心,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越是這種連情緒都能穩穩控製的人越是可怕。

    “這位靈士,冒昧問一句可是吳猛首領的手下?”方熙回禮之時好奇的問了一句。

    “手下?不,我隻是他的一個替死鬼,牽了他一條命,總要還的。”

    “怎麽還?”

    “要麽死,要麽他趕我走。”

    “那要是吳消失了呢?”

    “什麽?吳猛怎麽會死,這種地方誰能殺的了他。”黑衣男子聽到這句話,暴露在外麵那雙似乎平靜到什麽都影響不了的雙眸,聽到方熙這句話終於是波動了一下。

    “事實就是如此。”方熙慫了慫肩膀,其實他並沒有準確的說出吳猛是否死亡這件事,隻是說了吳猛消失,雖然方熙相信度石能夠殺死吳猛,可萬一沒殺死,方熙也不算是欺騙了他,本來就是消失在這個地方了。

    “這是我們新來的首領,木你還不趕緊拜見首領。”杜任眼見方熙對此人有些興趣,連忙在一旁表露了方熙的身份,想著能夠讓這位叫木的男子聽命於方熙。

    “新的首領?”這位黑衣人的名字確實比較符合自身形象,木呆呆的打量了方熙片刻,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不屑。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不可能再次效忠山匪!”木看了眼方熙轉身就準備離開,這些人都有一種自知之明,明知不敵,就絕不會升起動手的心思,就算厭惡山匪也不會想著殺死方熙。

    “可是,如果我是要鏟除山匪的人,你會不會跟隨我?”方熙嘴角逐漸蕩開一絲笑容,這個人比較有意思。

    似乎有一種極為細小的精神之力在兩人之間交集,明明幾步遠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層疊的山巒,木就那麽站住了腳步。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壓抑了多久,也沒人知道當他眼睜睜看著山匪shā rén取樂之時內心的激蕩,那是恨不得將山匪一點點撕碎的無盡憤怒,心地善良的木為了不成為這些人的幫凶,為了不成為吳猛手中的shā rén兵器,自廢修為從納元五層掉落到納元二層,生生熄滅了吳猛要利用他搶掠領地的心思。

    隻是,哪怕心裏有再多的怨氣,他也忍耐著,隻因那個人臨死前讓他親自保證過,要跟隨吳猛,直到吳猛不需要他之時才能離開,總有一些人在你生命中是那麽重要,為了她你可以改變初衷,改變信仰,改變那堅持的一切,就算與這個世界為敵,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而現在,吳猛不在了,一直以來與自己內心做著激烈鬥爭的木突然覺得身上像是少了點什麽,沒有了堅持的人生其實會很頹廢,不過不管怎樣,自己總算可以清清白白的為自己活一場了,沒想到方熙竟然在此時想要招攬,木若不是實力不敵,他估計自己現在就回衝上去直接終結了這個未來的山匪頭子。

    隻是原本不屑徑直走遠的木在聽到方熙的話後,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自己沒聽錯吧,山匪首領竟然想要鏟除山匪?木隻覺得自己今天腦子好像有些不夠用。

    “同你一樣,我也是一個痛恨山匪的人,可是這些人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我解散了這個部落,他們還是會繼續為非作歹下去,甚至另起爐灶再形成一個山匪部落,這些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想帶領他們走上正軌,不要重蹈我安家寨的下場,差點被屠戮殆盡。”

    “你的身體應該受到過嚴重的內傷,隻要你跟隨我,我會想辦法將你醫治好。”

    如果前麵那些話隻是讓木多了點聆聽的心思,那方熙最後這句話就深深的觸動了木心中最不敢觸及的地方,身為一個男人,在他的前半身就是為了實力而活著,卻沒想到會有一天自己親手終結了自己的未來,自廢修為的後果就是丹田基本無望重新凝聚,而現在突然間聽到方熙的能夠醫治他,久違的那種激蕩再次衝擊進他的胸膛,豪氣頓生。

    “若是你能醫治好我,能夠為了一方安寧而需要木某出力,木某將誓死追隨大人!”

    第二天的時間,山匪們已經差不多聚集齊,方熙暗自點頭,看來這個吳猛在下屬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一個命令,竟然就這麽多人響應。

    不過方熙沒想到的是吳猛在這些人心中不是地位多高,而是太過狠毒,稍有不順心便大開殺戒。手底下人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這位殺神,這一聽到吳猛傳信讓集合,大家趕緊是收拾東西往這邊趕生怕耽誤了時間,惹惱了這位首領。

    路口不遠處一個磨盤大的深灰色巨石遮蓋住的地方,清脆的馬蹄聲娓娓而來、像是預謀好了節拍,一踏一踏的,像是踩著預謀好的節拍,隨著聲音的逼近,一輛由兩匹鱗馬拉著的馬車緩緩行來,視線中邁著優雅步子緩緩走來的鱗馬似乎是一個移動的黑寶石,在陽光中閃耀著內斂的光芒。隻是看著就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平日裏暴躁異常的鱗馬竟然有如此優雅的舉動,而身後拉著的馬車則是顯得極為普通,簡單的線條,灰褐色的木材無不顯得有些俗氣異常,隻是細看下去,會發現簡單的線條竟然組成了一副山水畫作,灰褐色的木質低調卻不平凡,每一根都是jí pǐn之物。

    “大人,咱們到了,不過聽首領那個外甥杜任說,首領在閉關,要晚一些才能出來。”一個身穿一身青灰色對衫麻衣的男子恭敬的對著車內的戴坤說道,此人長相雖然普普通通但眼睛極為狹長,猛然看去沒有什麽異常,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感覺。

    “阿蛇你是說杜任?首領竟然還讓那個廢物親戚出現,真是丟人現眼。”戴坤一聽吳猛竟然沒有出現就連下車的心情都沒了,懶洋洋的抱怨了一句。

    “是。”那個名叫阿蛇的男子應了一聲就不在說話,似乎極為惜言,不愛多一句廢話。

    “恩,那就先去宅子裏休整休整。”戴坤對於阿蛇的寡言少語已經習以為常,也沒有想和他聊下去的意思,便直接吩咐接下來的行程。

    這邊的戴坤剛進鎮子,不遠處在鎮子中休息的方熙就已經得到了匯報,想要收服這個山匪部落,沒有一個老身份的人坐鎮也不太合適,如果能夠收服戴坤那就是再適合不過的。

    這個有些靜謐的午後,到處都是一些懶洋洋行走於街道的行人,似乎沒有什麽事情是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無精打采又或者是行屍走肉,雖然用這些詞形容有些過分,但是這些人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惡貫滿盈之人,年老病衰之時,就在這種地方想著能夠安穩的度過最後一段路程,或悲或哀的生活已經讓他們淡然麵對了一切。

    隻不過,除開這些年老之人,在這午後能夠奔波在道路上的年輕人還是有著一顆火熱的心,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又或者遇到什麽機遇,很顯然杜任就是這裏麵的一員,肆意揮灑的汗水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一路小跑的奔向方熙租住的那間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