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之戀（美）斯雯特拉娜張寶同譯

    讀過這個故事的人可能會認為是我做的不對，對此，我也知道，但這並沒有阻止我愛上我的一個學生。

    我開始在高中教書時是25歲。我教的是烏克蘭語。這是我在高中教學的第一年，多少還是感到有些緊張。當我申請這份工作時，他們對我說我還太年輕，缺乏經驗。然而，因為他們非常需要老師，就把我雇用了。

    上課的第一天，一群男孩走進教室，大聲地說笑，互相擊掌。我站在教室前麵等著大家的到來，並兩次要求他們快快入座。當我第三次要求他們就坐時，其中有一個家夥開始用眼睛盯著我看，而且是一直在盯著我。他的臉上充滿著驚奇。然後他看了看其他的男孩，叫他們快點入座。他看著我的樣子，讓我感到有些尷尬。

    後來，我發現他的名字叫蘭登。他是一名大四學生，必須修一門外語才能畢業。蘭登是男子遊泳隊的隊長，容貌非常英俊。所以，女孩們都對他很著迷。

    來學校的第一周，我覺得我對他和對其他同學有所不同。雖然班上的女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可他卻對她們視而不見，而且在課堂裏上課非常認真，這讓我感到驚訝。

    時間過得很快，在我從事教學大約2個月時，班裏進行考試，可是，他沒來參加考試，而是去參加了一個化妝測試。放學後我讓他單獨考試。他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隻用了大約15分鍾就答完了試卷。之後，他就坐在那裏盯著我看。我就問他怎麽了，他的回答嚇了我一跳。

    “老師，那些男生用那種方式跟你說話是不是讓你感到不舒服了？”聽著這話，我大概有一分來鍾不知該怎麽回答。然後我說，“什麽方式？”

    “他們對你開玩笑。”

    班裏的男生總是開著玩笑說我作為一名老師來說，人長得有些太漂亮了。對此，我不會說我真的很漂亮，但我可以說我很有魅力，與其他老師有很大的不同。我不僅是學校裏最年輕的教師，而且我穿的衣服也與其他老師不同，我的衣服和時裝都是讓裁縫專門為我在學校裏工作定做的。

    我回答說，“他們不是故意的，我不介意。我知道他們隻是在鬧著玩。”

    我們繼續談了一段時間，直到我意識到他該完成答題了，就說，“試題做完了？天色不早了。”

    蘭登笑著說：“我做完了。”

    “真的嗎？”我驚訝地問。但是我不必擔心，因為他得了滿分。

    那天之後，他開始在放學後留在學校尋求更多的幫助，說他需要更多的幫助來完成學業。他總是最後一個離校，所以我們經常一起走著到停車場。我們談論很多事情，並經常開著玩笑。從那天起，他的那些同班的朋友們也不再和我隨便地開玩笑了。

    過了一段時間，一天我接到辦公室打來的電話。他們對我說有我的一些東西，問我是否讓一兩個學生去幫我取過來。我說好的，就讓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幫我去取。那個女生幾分鍾後就回來了，微笑著讓我把眼睛閉上。

    我先是不肯，但最後還是把眼睛閉上了。我就聽到，“快拿過來。”接著，她對我說，“睜開眼睛。”當我睜開眼睛時，眼前卻是一大束紅玫瑰。當時，我覺得這束玫瑰大概有50枝。但是，後來我發現隻有26枝，因為這是我第二十六歲的生日。上麵有一個信封，當我打開信封，當即就認出是蘭登的筆跡。我臉紅了，當我看著他時，他笑了，向我眨了眨眼睛。

    下課後他留了下來，朝我祝賀說，“老師，祝你生日快樂。”

    我的臉又紅了起來，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

    當他走到門口時，我問他，“為什麽要在學校裏？”

    他朝四周看了看，朝我得意地一笑，說，“我想讓其他的夥計們都明白已經有個人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了。”說著，他便離開了房間。

    時光在流逝，他一下課就會來找我。我們坐在一起聊天。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不能阻止自己。當我對他說，“你不要再來了，因為你並不需要任何額外的幫助。”

    他卻說，“可是，我需要你。”

    他不知怎麽搞到了我的手機號碼，開始給我發短信。他有時還會在課堂上給我發短信。有一次，他給我發了一些有趣的短信。我禁不住地放聲大笑起來，搞得學生們都在用困惑的目光看著我。

    之後，他要我同他約會，我答應了。我們出城去溜冰，他第一次地吻了我。然而，這些美好的樂趣並沒有持續很久。

    不久，學生們開始議論起我們。

    有個人對我說，“你對待蘭登和對待我們不一樣。”

    越來越多的謠言開始在校園裏傳播。那段時間我們感到非常地難受，我把這一些都告訴了校長。

    她對我說，“這是我從一開始就擔心的。我不想雇用你，不是因為你沒有經驗，而是因為你太年輕了。”她接著又說，“這個問題也許有辦法解決。”

    蘭登被從我的班裏調了出去。整個學校和他的那些夥計們都在用好笑的目光看著我。關登想找著我說話，可是，這會生發出更多的謠言。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學校為此召開了董事會，董事會要我辭職。我在董事會上陳述了大約5分鍾，表示我願意辭職，盡管學校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接替我，但是離開學校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我的辭職讓他們如釋重負，他們欣然地向我保證說他們會很快地找到接替我的人選。我期待著有人來接替我。我就要離開學校了，一些和一起的同事含淚與我告別。我也很想哭。校長以一位好朋友的身份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建議，要我在中學教學時要先從初中開始，然後再到高中循序漸進地教起。我隻是對她微笑。她擁抱了我，然後哭了起來。她接著說生活是多麽地不公平。

    兩周後，我搬走了。蘭登試圖聯係我。他給我留下了一些紙條，可我感到自己像死人一樣，把紙條都給撕碎了。我不想看那些紙條，並拒絕再見他。我離開後，房東給我打電話，說我信箱裏有封信。我把我的新地址給了她，這樣她就可以把那封信寄給我。3天之內我就收到了那封信。信是蘭登寫的。當我打開信封，看到信時，我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在信中寫道他愛我，他永遠不會像愛我一樣愛另一個人，因為他的心永遠和我在一起。他為給我製造的麻煩而道歉，還有一張我們在幸福時光中微笑的照片。我哭了好幾天。我在接下來的一年裏過了一個長假，第二年我又在一所新的中學開始工作。

    幾年過去了。即使有很多人對我感興趣，我也不願意和他約會。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冷酷的人。四年過去了，蘭登學校的一位老朋友即將結婚。她要求我回去做她的伴娘。一想到要見到蘭登，我就感到害怕。但是，我還是去了。我在為婚禮買衣服，當時一個20出頭的女孩問我們是否需要幫助。我仔細地看了她一眼，認出她是我以前的一名學生。當我看著她時，我試著記住她的名字，她對我說：“你是我的老師？”

    我笑著說，“是的。”

    我們開始談論起她的生活，我也對她說起了一些有關我自己的事情。可是，當她問道，“你不想知道蘭登的事嗎？”我聽著她說起這話，感到有些尷尬，馬上沉默起來，隻是在看著她。可她繼續說道，“當他從你班裏轉出後，他很苦惱，想和你談談，並不斷要求我們幫他把信傳遞給你。然而，你休了兩天假，然後我們就聽說你辭職了。當他聽說你在學校時，

    就跑到你的教室，卻沒找到你，他就跑到辦公室去找你，可那也是徒勞的。他站在辦公室裏的那種痛苦和失望臉色，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之後，他開始經常逃學。有一天，他聽到有人在說你們的壞話，他就撲向他們，把他們打得很慘。他那樣子非常地可怕。打架後，他被遊泳隊開除了。之後，他沒有再做任何事，唯一能救他的就是他以前取得的優異成績。我們畢業了，聽說他參軍了。在他入伍前的夏天，他參加了一場非常艱苦的聚會，成了一位花花公子。半年前，有消息說他在伊拉克戰死，成了軍中的一員，幹了一番事業。他的葬禮非常隆重，到場的每個人都哭了，說很難相信他就這樣地離去了。有人談到了你們兩人。他的一個朋友說蘭登曾說過你是他的第一個也是他的最後一個愛人，這話真是沒錯。

    講完這個故事，女孩就哭了起來。此時，我已是淚流滿麵。我一連哭了好幾天，心情連續幾周陰沉沮喪。我的朋友幫了我一些忙，讓我去給另一個新娘做伴娘，並給了我很多的安慰和支持。

    我認識那個女孩已經兩年了。我現在獨自坐在那裏，手裏拿著26枝紅玫瑰和一張蘭登和我的照片。我很想大哭一場，可是，我卻沒有眼淚。我非常懊悔沒有為自己的愛情而戰，沒有像蘭登那樣試圖保護它。我隻是拋棄了他，拋棄了我們的愛情。淚水不停在我的麵頰上流淌著，因為我知道我不會再像愛蘭登那樣再去愛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