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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婦（下）張寶同2016.9.17

    帕格尼尼的寓所在香榭麗舍大街上。他租下了這棟四層樓的第二層的一半，其中包括中間那間很大的客廳。客廳裏四周圍著一圈長長的沙發。而在客廳的一邊擺放著一部很大的鋼琴。中間是一片很寬敞的空地。四處的牆壁上各有一幅美女的畫像。從這裏的布局就可以看出這裏經常舉辦家庭式的舞會或是聚會。

    當年輕的阿瑪蒂被仆人巴拉爾領到這個寬大的客廳裏時，帕格尼尼正在拉琴，被邀參加聚會的十多位男人和女人正在客廳中間跳著歡快的舞。在那幾位男人中間，人們會很容易地認出經常在巴黎劇場裏演出的著名鋼琴家蕭邦和李斯特。他們都是帕格尼尼家的常客。

    看到阿瑪蒂進到了客廳裏，帕格尼尼突然停下了伴奏，跳舞的人們也都自然地停下了舞步，朝著他看著。這時，他一手揚著手中的琴弓，一邊對大家喊道，“女士們，先生們，讓我來介紹一下。”說著，他把手裏的琴弓和提琴放在旁邊的一個茶幾上，然後拉著阿瑪蒂的手來到了客廳的中間，對大家說，“這就是美麗動人的阿瑪蒂小姐。”

    客廳裏馬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阿瑪蒂小姐當即向大家施了個屈膝禮，然後，朝著大家微笑著。

    很快，李斯特彈起了歡快的鋼琴曲。帕格尼尼就帶著阿瑪蒂與大家一起跳起了舞。帕格尼尼跳舞與演奏一樣有種瘋狂的激情，所以，他的舞姿擺動的幅度特別地鮮明有氣勢。而阿瑪蒂的舞姿卻是特別地優美雅致。所以，他們兩人就成了舞者的中心。當急促的鋼琴聲流水一般地彈奏時，客廳中間的人們都停下了舞步，退到了四周，看著主人和新來的少女在繼續飛速地跳動著旋轉著。直到急驟的鋼琴聲嘎然而止。他們兩人才停了下來。

    這時有人喊道，“請阿瑪蒂小姐為我們表演一曲。”

    帕格尼尼十分擔心地朝著阿瑪蒂看了看，生怕這樣會為難了她。因為他並不知道她是否擅長表演。

    阿瑪蒂卻欣然地點了點頭，就說，“我給大家表演一首著名作曲家布瓦爾蒂厄《白衣夫人》中的一支唱段。”《白衣夫人》是近年來法國歌劇中最突出最流行的作品。描述蘇格蘭阿弗奈爾伯爵的莊園守衛格凡斯通趁伯爵去世之機，揚言要折賣莊園，欲廉價將莊園據為己有。伯爵的看護白衣夫人，係伯爵在世掌握財物的安娜。莊園拍賣之日，有位自稱叫布朗的人也參與了競拍。安娜鼓動布朗叫出最高價，使格凡斯通陰謀無法得逞，布朗拍得莊園。實際這個布朗就是流落在外的老伯爵的後嗣。此時，安娜恢複本來麵目，與布朗結成夫婦。這段歌劇演唱的難度很大，要想把它唱好，非要有很厚實的聲樂功底。所以，當大家聽阿瑪蒂要唱這段歌劇時，都用非常驚訝的目光在看著她。因為能唱這種歌劇的人幾乎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歌劇演員。

    帕格尼尼一聽，便馬上拉起了小提琴。在他優揚的琴聲伴奏下，阿瑪蒂開始唱了起來。的確出乎人們的所料，她的嗓音如夜鶯般美妙，神情與表演也是那樣地從容與專注。當她一曲唱完，大家都在用十分熱烈的掌聲為她喝彩。

    這時，蕭邦對阿瑪蒂說，“你為什麽不到巴黎歌劇院去試試？”

    阿瑪蒂搖了搖頭說，“我去過，可是他們說我太業餘了。”

    蕭邦卻說，“可我覺得你唱得一點都不比斯可琴娜差。”斯可琴娜可是巴黎歌劇院的著名女高音。

    阿瑪蒂說，“是嗎？”

    帕格妮妮也說，“是的，斯可琴娜常常在我這裏演唱。”

    阿瑪蒂馬上說，“那你啥時把她介紹給我好嗎？”

    帕格尼尼說，“這沒問題。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讓你得到。”

    與其說是阿瑪蒂拜倒在帕格尼尼的琴下，不如說是帕格尼尼拜倒在阿瑪蒂的石榴裙下。正如他對阿瑪蒂所說的那樣，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想辦法讓她得到。他太愛她了，簡直把她當成了他的女王。阿瑪蒂想結識斯可琴娜，他便把斯可琴娜帶到他的客廳來，讓阿瑪蒂和斯可琴娜一起演唱。阿瑪蒂想要登上巴黎大劇院的舞台，這是她多少年來連想都不敢想的夢想。可是，帕格尼尼卻輕而易舉地讓她實現了。在帕格尼尼的演奏會上，他熱情地邀請她為大家唱一段《白衣夫人》。而他親自為她伴奏。所以，很快，阿瑪蒂的名聲就在整個巴黎紅了起來。

    紅起來的阿瑪蒂越發地年輕漂亮，越發地高貴美麗。也讓帕格尼尼越來越瘋狂地愛著。他幾乎不能與她分離，每次演出，他都要帶著她，而且要把與她同台的演出放在整個演奏會的高潮。這時，他邀請她出場，演唱那段著名的歌劇。而在他們同台演唱之時，也是他感到最幸福最快活的時刻。

    他們的樂聲和歌聲是那樣地安祥和美妙。在他的伴奏下，她的歌聲是那樣地甜蜜醉人。仿佛是在春季的傍晚，薔薇那四處飄散的香馨讓夜鶯感到了春天的來臨。因為陶醉在這甜美的渴望中，她的歌才能唱得如此地委婉動聽。聽著她的歌，他感覺他和她就象兩隻在花叢中飄飛的蝴蝶，在金色的陽光下一起追逐著和嬉鬧著，從一片花叢飛向另一片花叢，無拘無束，從容優雅，仿佛整個世界隻屬於他們兩人。聽著她甜美如夢的歌聲，他的眼睛濕潤了。啊，我的小美人，你就是我的靈魂，我生命的一切！

    帕格尼尼越是愛著阿瑪蒂就越是不想離開她。可是，意大利的******是這位音樂天才的老家。那裏發生了一些事情要他必須回家處理。於是，這位音樂天才隻得離開巴黎，回到了老家。家裏確實發生了一些十分荒唐的事。父親與母親鬧離婚，卻愛上了嫂嫂。哥哥便把父親打了一頓，還把他趕出了家門。現在父親有家卻不能歸，要他幫助處理和解決這些矛盾。這位音樂家隻得拿出一大筆錢來安撫他們，才算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因為滿心都在想著那位可愛的小美人，所以，他沒有家呆上兩天，就急忙朝回趕。當他趕到家裏時，美人好一陣才把門打開，穿著一件很薄的睡衣，光著腳，坐在床邊，顯出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美人的臉上顯出十分地慌恐，而音樂家並未察覺出有什麽異常，隻是感覺他的小情人是那樣地美麗動人，溫情可愛。

    “我想死你了，我的小美人。所以，就急著趕了回來。”音著，就急不可待地要去親吻她那白淨小巧的腳。可是，當他趴在路上親吻她的腳時，卻聽到了床下好象有人喘氣的聲音。他朝床下一看，床下竟趴著一個人。

    他一把將那人從床下拖了出來。被拖出來的是一位十分年輕的小白臉，他隻穿著一件內褲。小白臉被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連連求饒。音樂家十分地暴怒，他朝著他的臉上用力地甩著耳光，把他打倒在地，抱著頭拚命求饒。他又對他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罵道，“快快給我滾出去！”

    那個小情夫聽著他的話，便奪門而逃。

    這時，他的目光盯在了小美人的臉上。美人的臉上顯出極度地恐懼，她想向他解釋著什麽，可是，卻沒有說出來，隻是用恐懼的目光懇求著他。而他卻猛然地從衣兜裏抽出一把匕首，朝著她直逼過來。他想他是那樣地愛她，可以把一切都給她，可她卻在背叛他。他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她嚇得驚恐地尖叫起來。可是，她的喊聲剛出來，那隻匕首已經剌進了她的****。

    在此後的8年中，帕格尼尼一直都是在監獄中度過的。而陪伴他的隻是那把孤獨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