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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的價值張寶同 2020.5.21

    不知梵高在學畫之前是不是就想著要出名和掙錢了。如果他要真是抱著這個目的學畫畫，那麽，他可以說是個地地道道的失敗者，因為他在生前幾乎就沒賣出過什麽畫。盡管他現在的一張畫有時可以賣到上億美元，可是，他早就無法享用了。人們常說藝術無價，真的是無價。梵高的這種經曆最能說明問題。

    今天早上，我到小區廣場上去鍛煉，看到一位退休職工在用一支很大很長的毛筆在地麵上練字。那字真是寫得不錯，很有功夫。我問他練了多久了。他說過去練過，後來上班就放下了，退休之後沒事就又練了起來。

    不一會，就有幾位退休職工圍在他的旁邊，一邊看著他寫字，一邊開始評論著。有人問他是不是書法家協會的，是不是單位工會的。老人說不是。於是，一位貌似高人的人發起了議論，說他寫著一手好字，不但沒排上用場，而且也沒給他帶來經濟效益，真是太可惜了。說白了就是白練了。然後就開始幫他找原因，說他可能是太老實了，不會巴結人，不會為人處世，不會投機鑽營等。總之，給那人找了一大堆沒能進入書協和工會的原因。好像寫字寫得好的人必須要進入書協或是工會，否則就是有什麽問題，搞得那位老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當時真有些耐不住了，真想過去質問他們：你們有什麽權力這樣嘲弄人家？難道練習書法就一定要成書法家或是工會幹部，否則就是迂腐和沒用？

    實際上，別說這位退休職工，就是在我認識的人中，就有好幾位是省市書法家協會的。可是，又能怎樣？還不是要靠工資吃飯？靠工資吃飯就隻能算是業餘愛好，而非專業人員。充其量隻能利用業餘時間多招幾個學生來教一教，掙點辛苦錢。據我所知，省市書法家協會裏有近千人，可是，真正能掙錢的，無非就那幾位名人。

    評心而論，不是你的字寫得好就能掙錢，要想掙錢，你還必須要先成為名人。別的不說，就說賈平凹。相比之下，有多少人的字不比他的字寫得好。可是，人家賈平凹的字現在明碼標價為一個字要一千元。可是，有多少人天天寫天天練，還不是連一分錢都見不到。

    上個星期，我的長篇小說《印加帝國的覆滅》和我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一直在360導航主頁的“精選小說”的顯要欄目上輪換著登出。按理說兩部作品都能在360導航主頁上登出，的確算是不得了的事，也是我連想都沒想到過的事。對別人說，別人還誇誇我有才，可是，我妻子卻對此不以為然，說，“有啥用，又不掙錢。”

    其實，和我妻子有同樣認識的人不在少數，應該至少在80%甚至是90%以上。他們把你的能耐能轉變成多少真金白銀作為評價的標準。如果我的小說一下子能為我換來五萬元或是十萬元人民幣，他們才會由衷地感歎，但他們真正感歎的不是你的能耐，而是你就動了動筆，就把這多的錢給掙走了。現在的人們太注重功利，幾乎把經濟效益作為了稱量一切價值的標準。

    要不，許多同學和熟人都知道我在給網站發作品，所以，一見到我就問，“你寫作一月能掙多少錢？”我對他們說因為我簽約的作品屬於“生活隨筆”，閱讀量不大，所以點擊量也不大，掙的錢也不多。大家一聽，也就顯得不以為然，甚至會說“太劃不來了。”那種意味好像還不如我打麻將贏了二三百元錢呢。

    是不是見不到錢就等於沒有價值？如果照這樣說，那麽，人們幹嘛要買那麽多的書看？幹嘛退了休還要進到老年大學裏學這學那？明知女兒們進不了國家隊，當不了專業歌手，幹嘛還要花那多錢，費那麽大的勁讓他們學打球，練唱歌？還有就是現在的大學畢業生找工作很難，即使找到了工作，工資也不高，甚至不如去給人家貼壁紙，搞裝修。可是，為什麽幾乎所有的家長都還是非要逼著孩子去考大學？因為當家長的都希望孩子能成龍成鳳。即使不能成龍成鳳，也不想讓孩子成為一隻小麻雀。即使小麻雀可以掙很多的錢，也總不如龍鳳那樣讓人感到風光耀眼。

    在人們的意識裏，有著很強的職業等級觀念，並將職業分成了三六九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和“學而優則仕”依然在深深地影響著人們。除了當官，藝術就算是比較高雅和令人羨慕的職業。古今中外的作家、畫家、書法家和雕塑家給人類留下了多少彌足珍貴的遺產。他們的藝術和思想給予了人們多少浪漫與美好的感受和情調，引導著後人不斷地創新與創作，使這個世界更加地浪漫美好，平和安寧。

    常言道：學琴的孩子不學壞。藝術的學習和修煉也是一種朝著真善美好的方向發展與進化的熏陶過程。讀書可以增長知識，聽音樂可以愉悅身心，畫畫可以增強美感，練習書法可以陶冶情操。也許是因為我們學習和修煉了某一門的藝術，使得我們把時間用在了正道上，而不是用在了打麻煩或是閑聊天。而我們的業餘愛好也最能體現我們的價值取向。

    藝術的主要用途應該是陶冶我們的性情和情緒，而依靠藝術掙錢和謀生則是一種專業的職能。從古到今，我們可以看到許多的人是通過寫詩和練字成為了職場的官員，因為寫詩和練字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文才和素養。所以藝術最主要的作用是陶冶我們的情操，提高我們的素養。就跟上大學本身並不能掙錢，而是通過提高我們的技能和素養來為找職業打基礎和做儲備。

    藝術從來都是來自於生活，高於生活。它會讓平淡和枯燥的生活變得輕鬆而愉快，讓困苦和憂慮的生活變得沉重而肅穆。如果我們的生活中隻有勞作而沒有娛樂，那麽，我們的生活將會變得多麽地單調和乏味，我們人生的意義將變得死氣沉沉，無足輕重。藝術可以調節我們的情緒，美化我們的生活。我們不該懷疑藝術給予我們的饋贈和享樂，更不該刻意地從我們所喜愛的藝術中去謀求金錢和名利。

    我們精通一門藝術是因為我們熱愛得很深，並使之達到了一種很高的境界。這不僅能體現我們對藝術的天分和天賦，而能體現我們的人生價值。我們的歌唱得好，會引來許多的聽眾和好評。這會讓我們感覺良好。可是，如果我們覺得自己唱歌唱得好，別人聽了就必須付費，那麽，這就很有可能會讓我們感到失望。因為喜歡唱歌和聽歌的人可能有千千萬萬，可是，真正能靠唱歌掙錢的人恐怕隻有一兩個。如果你是天才，又有很好的條件，那就不必說了。可是，對千千萬萬的業餘愛好者來說，靠唱歌去掙錢，絕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不要懷疑藝術的價值，隻要它能讓你快樂和有意義，就是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