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答應相親

    莫父對這個長子既望子成龍，又恨鐵不成鋼，對他是既恨又心疼，怎麽說也是自己的骨血，兒子挨餓，做父親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聽莫母這樣一說，無可奈何一聲長歎，默許了。

    莫母見老爺子沒有反對，急忙吩咐陳媽給莫雲聰送飯去。

    陳媽送飯上去，莫雲聰躺在床上，陳媽說：“少爺，太太讓我給你送飯來！”

    莫雲聰有氣無力地說：“端走，我不吃！”

    陳媽走進來，一邊往書桌上放，一邊小聲說：“少爺，你就是想做什麽？也要吃飽飯，有了力氣才能做啊！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邊說，她一邊退了出去。

    菜的香味飄進了鼻孔裏，餓了幾天，莫雲聰的五髒六肺似乎都掏空完了，這時候聞著那香味，頓時饑腸轆轆起來，再想到陳媽的話，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吃飽肚子再說，這樣一想，再不客氣，端起碗一陣狼吞虎咽，飯和菜很快就沒影了。

    但老爺子仍然將他鎖著，還說，如果他不答應相親，就一直關著他。

    莫雲聰的屋子裏已經沒有一件完好的東西了，他被關在這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砸東西，洗澡間的設備已經被他完全破壞了，如果不是為了自己要方便的話，洗手間可能也早就保不住了。

    他雖然可以趁陳媽送飯的時候硬衝出去，憑他的功夫，相信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但他怕在衝撞中傷到家裏人，不管怎麽說，他們是自己的親人。

    莫母每天都要來勸說他，讓他去相親，還拿些漂亮女孩的照片給他，讓他選擇，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莫雲聰的雄心漸漸沒有了，不再砸東西，自然也是因為沒有東西可砸了，每天無精打彩的，飯量也越來越小，有時吃點，有時飯菜完全不動。

    這天下午，陳媽看見老爺和太太都沒在家，悄悄進來，勸他說：“少爺，你就按照老爺的意思去相親吧！你不去相親，怎麽出得去，我如果這樣把你放了，老爺一定會怪罪我……”

    莫雲聰心裏一動，看了陳媽一眼，感激地說：“陳媽，謝謝你！”

    陳媽說：“唉！人要多活動才吃得進去飯，你看你，吃得越來越少，人都瘦成什麽樣了……”

    陳媽來莫家已經很多年了，可以說，她是看著三個孩子長大的，尤其是莫雲聰，她看著他從一個十多歲的小不點，慢慢長成了一個帥氣的大男人，這麽多年，感情自然是有的，而且還相當深厚，看著莫雲聰被關著，被挨餓，陳媽的心裏是很痛的。

    陳媽走了以後，莫雲聰想著陳媽的話，茅塞頓開，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晚上，莫母走進來，又拿出一疊照片，一邊一張一張地介紹，一邊遞給莫雲聰，莫雲聰先一直躺著，不動，也不說話，當莫母說到：“這個姓李的女孩子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人很漂亮，就是看照片冷冷淡淡的樣子，好象不容易接近……”

    莫雲聰不由好奇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母親遞過來的照片，他覺得冷冷淡淡是柳菁菁獨有的性格，沒想到這個女孩子也是冷冷淡淡的。

    莫雲聰的這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莫母的眼睛，她立刻覺得有戲了，把李姓女孩子的照片拿過來，又詳細地介紹給莫雲聰聽，末了，問他：“想不想見見！”

    莫雲聰沉默了很久，莫母幾乎要放棄了的時候，他淡淡地說了兩個字：“見吧！”

    莫母欣喜若狂，高興地說：“那你明天早點起來，先去好好理個發，刮刮胡子，你看你這樣子，都成個小老頭了，然後再去買套衣服，我兒子長這麽俊，再好好打扮一下，一定會迷住李家女孩的！”

    莫雲聰沒有說話。

    莫母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了，你今晚先洗個澡吧！你這裏沒法洗，到小如房間去洗！”莫雲聰房間的淋浴設備已經被他砸得沒法使用了。

    莫母說完，興衝衝下了樓，去告訴莫父，莫雲聰同意去相親了，莫父皺眉說：“他同意去相親了，他不是要死硬到底嗎？這麽快就軟了，我看他是想玩花樣吧！哼！”

    莫母說：“關了這麽久了，他就算再硬，難道他不想出來嗎？要說他玩花樣，難道怕他玩花樣，就不讓他去相親，再說，就算他不肯低頭，我們還能關他一輩子嗎？不管他是真相親還是假相親，就讓他試一試吧！”

    莫父良久不語，他脾氣暴躁，當時因為一時氣憤，才關了莫雲聰，以為關些日子莫雲聰會認錯，斷了娶柳菁菁的念頭，沒想到關了這麽久，他始終不認錯，莫父反倒騎虎難下，關也不是，放也不是了。

    這莫雲聰是他的長子，脾氣性格原就和他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這死硬到底的脾性，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這會兒聽莫母這樣一說，莫父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歎口氣：“如果他真的肯相親還好，如果是假的，我們不是又得罪了李家！”

    莫母說：“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如果他不肯真相親，我們也隻有給李家道歉了，明天你就別管了，我帶他去，萬一有什麽事情，有我擔著，你別操心！”

    這天晚上，門依然鎖著，在莫雲聰沒有和那個姓李的女孩相親之前，他父親是不會讓他自由行動的，所以莫雲聰盡管答應了要去相親，仍然不能走出這間屋。

    父母坐在客廳裏，莫雲聰從小如房裏洗完澡出來，剛上樓，母親就跟了上來，跟他說了一陣話，囑咐他相親的時候注意些什麽？出來時順手就把門鎖上了。

    莫雲聰把所有的書桌抽屜都端出來，他以前在家的時候，不喜歡把零錢帶在身上，一有了零錢就隨手塞進書桌抽屜裏，沒想到，現在這些零錢對他有極大的用處。

    把所有的零錢全部收起來，點了點，竟然有三萬多港幣，莫雲聰高興地拍了拍手，又暗自歎息，沒想到我莫雲聰現在會為一堆零錢高興成這樣。

    次日早上，莫母陪著莫雲聰出去，先去整理頭發，在莫母的親自指導下，理發師為莫雲聰做了一個漂亮時髦的發型，金黃色的頭發梳向腦後，披在肩上，前麵的留海留得長長的，吹向右邊，顯得特別帥氣飄逸，既有藝術家的氣質，又時尚，除了他臉上的表情有點淡淡的而外，整個人看起來很養眼，莫母很滿意，她相信，她這個兒子走出去，一定能吸引滿街女人的眼球。

    莫雲聰一直很安靜，也不怎麽說話，不管是母親還是理發師，問他什麽？他都說隨便。

    理了發出來，莫母又帶他去買了一套眼下的年輕人最喜歡的，相當個性化的服裝，莫母知道她這個兒子是個潮人，現在的女孩子也很有個性，越潮的男人她們越喜歡，為了讓這次相親成功，莫母盡量順應現在年輕人的潮流，讓她的兒子打扮得時尚一些。

    莫雲聰跟著母親來到了一間雅致的茶樓。

    剛走進一個雅間，一聲歡喜的叫聲就傳進了莫雲聰的耳鼓：

    “哎喲，你們可來了，鳳英，快介紹介紹，這是不是你家公子雲聰！”

    莫雲聰的母親閨名叫鳳英，莫雲聰向說話的人看過去，胖胖的臉上布滿誇張的笑容，他認得，這是母親的老朋友，人們都叫她劉紅娘，因為她特別喜歡給別人做媒。

    出於禮貌，莫雲聰叫了一聲：“阿姨好！”

    劉紅娘驚喜地叫道：“哎喲，這真的是雲聰嗎？我有多少年沒有看到了，怎麽長得這麽俊了，嘖嘖嘖，我當了一輩子的紅娘，就沒見過長得這麽帥氣的男人，我如果再年輕幾十歲，說什麽也舍不得把你介紹給別人去，哈哈哈！”

    莫母笑道：“劉姐啊！你就別寒磣我們家雲聰了，我拜托你的事情呢？”

    “放心放心，他們馬上就到了，人家是女方，怎麽著也得矜持一點，不過，看這樣子，雲聰和那女孩倒是天生一對，兩個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真的是龍配龍，鳳配鳳，烏龜配王八，美女配英雄，哈哈哈！”

    劉紅娘說一句打一個哈哈，似乎總有說不完的開心事。

    莫母被她逗得大笑起來，莫雲聰也抿著嘴微微笑了一笑。

    正笑著，劉紅娘一轉眼，向著外麵笑道：“來了來了！”

    莫雲聰和母親站起身來，看見兩個女人走進門來。

    走在前麵的女人年齡和莫母不相上下，打扮得庸容華貴，看起來很有氣質，她從走進門，就一直盯著莫雲聰看，莫雲聰心知，這可能是那李姓女孩的母親，不等劉紅娘介紹，他先彎腰叫了一聲：“阿姨好！”

    那女人微笑了，莫雲聰本來就長得俊逸非凡，現在又這麽有禮貌，她自然很高興，真個是丈母娘相女婿，越看越愛了。

    跟在中年女人後麵的女子年紀大約二十四、五歲，長得很端莊，但她卻化著濃妝，她的穿著打扮也讓莫雲聰皺起了眉頭，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畢竟他不是真的來相親，別人怎麽打扮不應該由他來操心。

    但他的心裏仍然忍不住想，她這樣端莊的氣質，著裝自然也應該以端莊為主，怎麽會穿得如此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