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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打開後,眾人放眼一瞥視,洞房內居然空無一人,連被褥都沒有動過,宋文遠夫妻二人已不知去向。

    朱溫道“賴可忠等人呢!”

    官員回憶一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方翟冷哼一聲,道“王爺,這足可以說明了吧!謝瞳定然是夥同賴可忠,秘密潛入將軍府,殺人泄憤,目前宋將軍杳無音信,請王爺給老夫一個說法!”

    朱溫雙目突然射出精光,道“謝瞳雖然是本王的師侄,但真的殺人越貨的話,定然責無旁貸,來人,立刻通知全城,通緝謝瞳、洪珊、賴可忠,全城搜捕此三人,現舉報者,重重有賞,隱瞞不報者,關入大牢,如他們三人拒捕反抗,殺無赦!”

    他頓了頓,又道“方先生,這樣處理如何!”

    方翟道“王爺果然處事公道,老夫佩服!”

    朱溫道“我們立刻到將軍府走一趟,本王要親自探查將軍府的情況。”

    方翟忙閃身道一旁,道“王爺請”。

    二人帶著大量隨從,再度往將軍府趕去。

    謝瞳與石敬瑭離開天津橋後,風風火火的趕往宋文遠的府邸。

    依照原來的路線,二人很快潛入將軍府。

    令謝瞳不解的是,此刻將軍府已經亂成了一團,大量的士兵從前院跑到後院,從後院跑到前院,不知在忙些什麽。

    而前院,則是亂哄哄的,來往的賓客全部被限製在府內,嚴禁出入,不少賓客已經罵了起來。

    而值守的官兵卻無任何解釋,隻有一句話,想離開,必須經過方翟方大人的同意,否則,立斬不饒。

    謝瞳聽得一頭霧水,他不曉得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按理來說,此處的最高指揮當是宋文遠才是,生了這麽大的事,難道宋文遠因去毒躲起來了不成。

    二人一個探路,一個偵察,慢慢的往洞房的樓閣探去。

    此刻庭院內已經布滿了人群,幾乎堵死了前往樓閣的路,二人無論手段多麽神通,都無法再如此森嚴的防守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去。

    就這樣耽擱了大約半個時辰,前院門外忽然爆了一陣騷動。

    隨即一大隊人馬朝這邊趕過來,謝瞳遠遠的瞄了一眼,立刻嚇的魂不附體,來者竟然是朱溫,陪同他的還有方翟。

    他立刻低語道“朱溫來了,你我都要小心,需立刻隱匿氣息,”否則朱溫覺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隻不過在這茫茫多的人群之中,無論靈覺多麽強大,想要探查到兩個人,除非事先知曉,否則是不會在意的。

    朱溫大步流星的踏入庭院,兩邊的將士自動的為他閃開一條路,朱溫看也不看兩邊的人一眼,道“上樓瞧瞧!”

    朱溫等上閣樓,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又高高的從閣樓的後窗躍下,一番探查之後,來到眾人的中間,道“通過行跡的探測,謝瞳極有可能是帶走了宋將軍夫妻二人。”

    方翟詫異道“王爺,可據將士們所講,謝瞳隻是抱著一人離開,且是個女子,那麽將軍又到了那裏去!”

    朱溫道“或許謝瞳他們是雙人作案也說不定,謝瞳故意現身引開你們的注意力,好讓另一人逃脫。”

    方翟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卻是很高,當時所有人都在對付謝瞳,無人理會後窗之處到底生了什麽。

    朱溫繼續道“不過,謝瞳縱使插翅,也難逃出洛陽!隻要他在洛陽,終究是逃不掉的。來人啊,傳本王的命令,窩藏欽犯者,與犯人同罪!”

    謝瞳聽得頭皮麻,朱溫太狠了,竟然把這個罪名扣到他的頭上,無論他謝瞳如何辯解,都是解釋不清了,更讓他詫異的是,莫非宋文遠失蹤了麽。

    看這情形,方翟等人是找不到宋文遠,懷疑謝瞳擄走了他,宋文遠又去了那裏呢!

    謝瞳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他處心積慮定下的複仇計劃,到頭來成為了一場泡影。

    朱溫離開後,方翟等人去送他,沒到一炷香的時間,方翟去而複返,道“你們幾人給我嚴加看守這裏!其他人聯合城內的禁衛軍,挨家挨戶的搜過去。”

    方翟布置好了任務,頭也不回的往後院走去。

    此處已經空虛,泛著燭光的閣樓,成為了暗殺的地方,守衛士卒顯然對此極為忌諱,一點兒也不願意靠近閣樓,遠遠的在遠方徘徊。

    謝瞳靈機一動,他忽然想在到閣樓視察一番,看看有否失去的線索,他不想與朱溫為敵,無論朱溫如何陷害他,他都已決定置之不理,但宋文遠則不同,他害死了謝瞳那麽多親朋好友,害的他無家可歸,害的采薇與他同喝毒酒,這筆賬,謝瞳一定要算,無論宋文遠是死是活,他都要對此事做一個定論。

    他不想在塞外策馬奔騰的時候,回想起中原的往事,帶有一絲絲的苦澀,帶有終生無法抹去的遺憾。

    朱溫擺明了要用此事堂而皇之的除掉他,不給他一點活路。

    而他必須要在兩日之內將宋文遠找出來,然後與這幫兄弟們一起離開,遠赴賽外。

    以免夜長夢多。

    趁著守衛比較薄弱,謝瞳使了個眼色,二人偷偷的繞道閣樓的後方,縱身一躍,安安穩穩的進入了閣樓內。

    石敬瑭開始逐個的探查,謝瞳進入房間後,看到淩亂的被褥,心中便忍不住的悸動,想到幾個時辰前,采薇就是在此香消玉殞,他觸景生情,實在是不甘心。

    石敬瑭看的頗為細致,從床上到床下,連同床頭的布曼,他都逐個的查看一下,生怕漏掉什麽重要的線索,謝瞳無奈的往床頭一坐,道“敬瑭勿要探查了,宋文遠定然是躲到某處療傷逼毒,生怕我等找到,故而演出了這一場戲,在他看來,采薇與他共飲毒酒,是實現謀劃好的計策,他們便將計就計”。

    石敬瑭沒有搭理他,而是湊到窗前,看看有否遺漏的地方,忽然,他現,裝有鶴頂紅的酒瓶和酒杯不見了,連同那張桌子,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這是一件極為奇怪的事,即便方翟等人研究毒酒,也不至於將桌子抬出去。

    他驀然的站了起來,往屋子的其他角落瞧去,屋子內空空如也。

    石敬瑭看到他疑惑的樣子,問道“謝兄,你現了什麽!”

    謝瞳詫異道“裝有毒酒的瓶子、杯子以及桌子,全都不見了。”

    石敬瑭顯然對此極為感興趣,他同樣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莫非是有人故意如此嗎?

    二人均回答不上來,可卻無法知曉為什麽,他們不是巡捕,此刻更是欽犯,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將方翟找來問一問。

    石敬瑭道“走,宋文遠從此處跳下去,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咱們下樓去看看。”

    謝瞳點了點頭,二人從窗子躍下,憑借著靈覺感應,在草地上查看起來。

    方圓五丈之內,除了落地處一個明顯的印記,其他信息全無,謝瞳不禁懊惱,莫非宋文遠會飛不成。這是不可能的。

    石敬瑭突然道“謝兄,有否會是這樣,有一個人,在他們喝了毒酒後,突然進入房間,將宋文遠擄走,布置了現場,而後又返回來呢!”

    謝瞳一驚,如果天下真有這種人,在近身的環境下,能夠躲避他的靈覺,除朱溫外,再無其他人。

    他不敢去想,朱溫此舉究竟為何呢!

    隻為了製造某種事件,借刀殺人嗎?

    可采薇是他的徒兒啊!他最為欣賞的徒兒啊!難道竟然視徒兒的性命於不顧麽。

    如果這樣,真是太可怕了,朱溫能夠做出此事,那麽他的內心,將會是怎樣的邪惡。

    二人探查到此,依舊是毫無進展。

    石敬瑭看著他,無奈的道“謝兄,我們反回寶庫吧!看看大家究竟有什麽高明的想法。”

    謝瞳十分無奈,偏偏又毫無辦法。

    他想報仇,但是不能以大家的生命為代價。

    想到此處,他無奈的點點頭,決定返回寶庫之內。

    二人輕鬆的翻出院牆,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走,此刻已是二更天,遠處響起了更夫敲鑼報時的聲音。

    而在遠處,則是大隊人馬行走的腳步聲,眾多士兵挨家挨戶的搜查。

    二人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一個完美的複仇計劃,在一係列的意外之事中,變得如此支離破碎,可謂是慘敗,對於謝瞳而言,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宋文遠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如同朱溫昔日的話,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謝瞳長歎一口氣,他開始變得迷茫,以至於不曉得何去何從,眾多的弟兄們在等他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他,卻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心頭,他想報仇,但卻不能自私的、以其他兄弟的性命為代價、做賭注,這樣的付出,他謝瞳根本就承受不了。

    正沉思間,石敬瑭猛然的拉住謝瞳,往巷口的角落裏閃去。

    謝瞳知道自己失了神,以至於靈覺並未對周圍的情況進行探查。

    他忙收斂心神,覺數十丈外,一個看似熟悉的身影,正以極快的度朝右撤奔過去。

    待人影閃過,石敬瑭道“此人輕功不錯,當不是無名之輩,謝兄可認識!”

    謝瞳道“看身影應該是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來是何人!”

    石敬瑭道“或許謝兄分神沒有看清,但小弟卻知道,他是一個和尚”。

    “和尚?”謝瞳立刻想到了一個人,大內高手木宗,他不是投靠了宋文遠了嗎?

    謝瞳忽然竊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木宗與方翟不同,方翟乃是司馬相如的人,司馬相如死後,想來無依無靠,才投奔了宋文遠,而木宗,早在南征時,就受到司馬相如的排擠,宋文遠在危機時刻,是絕對不會信任方翟等人的,木宗等人,才是他的心腹。

    跟上去,極有可能找到宋文遠的蹤跡。

    二人走的路十分偏僻,右邊除白馬寺外,方圓十裏已經沒有其他的落腳之處,看來宋文遠躲在白馬寺的可能性極大。

    謝瞳思慮片刻,道“敬瑭,你先返回寶庫,我跟上去瞧瞧”。

    石敬瑭道“這怎麽成,你現在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的瘋子,毫無理智可言,老賴讓我來,並非是因為我武功多高,而是可以遏製你的衝動”。

    謝瞳苦笑道“唯有活著,才能報仇,在死去之前,謝某不會再衝動了。你相信我,此番會有一場惡戰,你必須要趕回去,隻要見到我釋放的火箭,便是進攻的號角!”

    石敬瑭微微一愣道“進攻哪裏?”

    謝瞳道“白馬寺!我懷疑宋文遠就躲在白馬寺中,如果收到我的火箭訊號,便全力掃除通道內的官兵,打到白馬寺,助我一臂之力。”

    石敬瑭猶豫片刻,道“好吧!不過你要多家小心,白馬寺的禿驢們,可不是好惹的。”

    謝瞳目送石敬瑭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街角中。

    他轉過身,運起旋風履步術,飛一般的朝著白馬寺掠過去,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宋文遠就在白馬寺內。

    謝瞳奔走的十分迅,幾個呼吸之間,便遠遠的綴上了那個神秘的人影。

    果不其然,石敬瑭看的不錯,此人是木宗無疑。

    木宗也是十分小心,每奔走一段,便要停下來,看看有否被人盯上。

    直至抵達白馬寺後,木宗並沒有叩門,而是直接躍入院牆。

    謝瞳至此不敢大意,白馬寺五大高手,不念大事的精神修為相當霸道,完全乎他的想象,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現,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令他不解的是,白馬寺的高僧們,為何要收留宋文遠呢!

    帶著這個巨大的疑問,他探查四周無人後,才翻牆入內。

    院子內漆黑一片,此刻,所有的僧侶都在休息,誦經的時辰早已過去,連守門的小沙彌都在打瞌睡。

    白馬寺是天下佛教的聖地,當然無人敢來造次。

    謝瞳憑借強的靈覺感應,探查到木宗進入一個看似十分簡陋的屋子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