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出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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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陽簡單的上了路,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多的物品,就是幾件單衣,幾十兩銀子,打了一個簡單的包袱,背在背上。青釭劍則斜跨在腰間。在昆明買了一匹滇馬,徐徐北上。

    一連行走了半月,一路上,謝陽倍感興奮,時值初夏,氣溫頗潮濕,騎馬旅行也不感疲憊,謝陽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態,過得不亦樂乎。不日到達長江畔宜賓,過了長江,在行走半月估計就到成都了。

    謝陽極不願意去想成都的事,師傅交代去找小師叔恒溫,但自懂事以來,也沒有聽過過師傅還有個小師弟,多大歲數,死不死板都不知道,又想起了匡扶天下的大誌,頓覺無趣。入了宜賓縣城,發現這裏還是比較繁華的,畢竟是長江口岸,往來船隻比較多,碼頭上全是行腳商人來來往往,顯的非常熱鬧。

    謝陽到碼頭溜達一圈,天色漸黑,謝陽騎馬入城,街道兩邊全是客棧、酒館和妓院,人來人往,宜賓的夜生活要比原來的破道觀要豐富多了。

    謝陽找了一家名叫天然居的客棧,小二急忙跑過來,“客官,住店還是打尖”。

    謝陽道“住店“。

    說罷,舉步走入客棧,在角落裏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小二走過來,恭謹的道“客觀吃點什麽?”

    謝陽本就貪吃,笑道“給我來幾樣特色小菜,來壺酒”。

    “得嘞”小二高唱的走了。

    謝陽才想到師父過去的教誨,行走江湖切記勿要喝酒,喝酒誤事,才出來幾天就給忘了,想想喝點酒也沒有什麽,自己能勿什麽事,門派的千秋大夢太遙遠了,別說喝壺酒,就是把天下的酒都喝了,恐怕都難以實現。【愛去△小↓說△網w  qu 】此時,謝陽環顧四周,這家客棧比較熱鬧,大廳裏有幾桌客人正在吃飯,靠近窗口的是一個年輕人,眉清目秀,長得十分俊俏,一望而知是個大戶子弟,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傲人氣概,卻又不失江湖味道,一把長劍放在桌邊,點了酒菜,用小盅一口一口的輕啜著。門口那桌是三個壯漢,一望而知是地痞流氓那一類,桌上有不少酒壺,使著大碗喝酒,一邊喝一邊大聲的吹噓著,時不時的瞥向樓梯下的桌子。樓梯下的桌子坐了幾個江湖人士,二男一女,女的十八九歲年紀,身材高調勻稱,實乃難得一見的美女,謝陽在道觀呆了許多年,平時下山見的也是菜場大媽,何時見過美女,便偷偷的瞧這美女,心中暗自讚歎。其中有一個長者,顯得比較沉穩,三人點了菜飯卻沒有要酒,似是匆匆的趕路人。

    謝陽不禁感慨,江湖確實比破道觀有意思,至少形形色色的人較多,不孤獨。

    酒菜剛上來,還沒等喝,就聽著地痞大漢吹噓道“大哥,聽說沒,黃巢的匪兵兵敗宣州,被唐軍殺個片甲不留啊,嗬嗬!”

    另一大漢也笑道“二哥消息靈通啊,早知黃巢如此不濟,我也去當個兵官,殺殺賊寇,在朝廷混個一官半職,咱哥幾個也能享享清福哈”。

    “來來來,幹了”另一大漢端杯而飲,“兄弟們都別著急,看大哥我不日就東去,取黃巢首級,咱們兄弟就一步登天了,飛黃騰達啦”。

    “不自量力”樓梯口的一名女子輕輕的說,雖然聲音不大,卻傳到了謝陽的耳朵裏,謝陽輕輕的打量她,此女大約十八、九歲,背背長劍,短打扮,眉清目秀,有一種初入江湖的稚嫩感,偏是同桌的幾位老者比較沉穩,輕輕的點了一下此女,此女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獨自喝酒的年輕人也豎起耳朵,傾聽大廳的對話。謝陽發現,此年輕人不容小覬,剛進門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年輕人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極適合練劍,謝陽不住的打量他,年輕人僅僅瞥了謝陽一眼,繼續喝酒。

    自稱大哥的痞子顯然耳朵比較靈敏,大喝一聲,“誰在那說老子壞話,****奶奶的”。

    樓梯下的另一年輕人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指著痞子大哥,“就是老子,就是小哥我說的,怎麽著”。謝陽笑笑,這小夥子本想說老子,卻始終初入江湖,沒有那種痞氣,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謝陽感覺到,這小子似乎對那小姑娘有點意思,好玩至極。

    同桌的老者匆忙站了起來,道“不得無禮,小京坐下”,被叫小京的年輕人隻好坐下,老者抱拳走到幾個痞子桌旁,道“幾位兄台勿要動氣,小女不懂事,老朽這裏給賠禮了,此桌的飯錢老朽請了,算是對幾位兄台的賠情之酒了”。

    痞子老二怒道,“老家夥,你也不在宜賓打聽打聽,我們宜賓宜賓三煞什麽來頭,我們大哥乃江湖江湖響當當的人物,地煞刀聽過沒,就是我們大哥,差你一頓飯錢”。

    老者再次抱拳,“原來是地煞刀,老朽失敬失敬,願飲酒一杯,希望幾位英雄給個薄麵,此事就此作罷吧!”

    老三淫笑道“老家夥到識相,不過你算什麽東西,我大哥憑什麽給你麵子,我看你閨女長的還不錯,我大哥吃點虧,讓你閨女給我大哥暖暖床,就放過你們了。”

    宜賓三煞同時笑了起來。

    隻見那年輕的那女同時站了起來,同時大怒道“找死”。

    老者輕輕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動,道“三位兄台,江湖常說,見麵留一線,事後好相見,我老朽給三位賠禮了,此事就此作罷吧!”。

    老三大怒道“老不死的,給臉不要臉”。說罷,飛起一腳直奔老者襠下而去,十分陰損毒辣。

    老者輕輕一笑,身形一轉,老三的腿已踢空,老者眼睛忽然變得閃亮,左手抓起老三的衣領,借著飛踢的力道一扭,直接將老三掄到大廳中央的一張桌子上,啪,老三重重的身軀直接將桌子砸的粉碎。

    店小二嚇的直接跑出了大廳。

    自稱地煞刀的老大站了起來,道“原來老家夥有兩下子啊,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言罷,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厚背刀,直接照老者的頭上劈去,老者也不敢托大,直接抽出腰間寶劍,舞出一朵碗口大的劍花迎上去,謝陽發現這老者劍法十分厲害,劍法走的是靈巧的路子,以撥、挑為準,對力度的把握十分精準,使得地煞刀的蠻勁無處著力,地煞老大的勁氣全部被卸到一邊,幾招下來,高下立判。

    窗口喝酒的年輕人慕的站了起來,眼光淩厲的朝著爭鬥的二人瞧去。頃刻間,勝負已分,老者的長劍刺中了地煞刀的手腕,厚背刀應聲落地,地煞刀捂著傷口,滿眼殺氣的怒視老者,卻不敢多言。

    老者回劍入鞘,道“非是本人心狠手辣,隻是爾等欺人太甚,無雙,小京我們走!”

    “慢著”。年輕劍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大廳門口,橫在哪裏。

    謝陽本以為好戲到此為止,豈止這年輕劍手突然站了出來。

    年輕劍手看了看宜賓三煞,徐徐的道“本人眼拙,先生使的是幽然山莊的幽然劍法,不知道與莊主陸離如何稱呼。”

    老者哈哈一笑,“小哥好眼力,本人陸勇,敢問小哥如何稱呼。”。

    幽然山莊座落山東,乃山東劍法名家,幽然劍法也享譽江湖,陸勇號稱魯石夫,在山東一帶大大有名,隻不知為何跑到大江源頭來。

    三煞兄弟一聽幽然山莊,早嚇的不知所措,還好老三腦袋夠轉,忙恭敬的抱拳,“請陸先生贖罪,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今日貪酒誤事,叨擾了先生,望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陸勇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三人也知道今日的臉是丟了,此刻那還有心情顧忌臉麵,匆匆而去。

    謝陽心中一笑,心道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卻也懂得分寸。年輕劍手哈哈一笑“原來是石夫前輩,本人成都川府宋文遠,前輩在中原一帶大名鼎鼎、如雷貫耳,隻不知為何到我蜀中來,還請前輩明示?”

    宋文遠這幾句話說的非常苛刻,暗示陸勇僅是山東一帶能混,到了我川蜀地界,你得拜門?謝陽聽的一頭霧水,心想這小子好大的口氣,看樣子這老頭也是個名人,居然也不放在眼裏,還問人來幹啥,這下可熱鬧了。

    陸勇是老江湖,豈能讓宋文遠的幾句話給拿下,陸勇哈哈一笑道“原來是蜀中王宋魁的愛子,真是失敬失敬,人都說虎父無犬子,果不其然,令尊乃蜀中望族,當年叱吒川蜀、雲貴,帶領兩地的豪門一舉束清了兩地的流寇,而令尊的穿雲劍法也是名不虛傳,老朽可是佩服的很呐,如今瞧見公子青出於藍,英雄了得,更是可喜可賀啊!”。

    陸勇幾句恭維的話,巧妙的轉移的話題,立刻讓宋文遠佩服,不過宋文遠依舊不依不饒,道“家父當年靠的是諸位前輩的幫扶,不值一提,不過清除流寇乃江湖及國家的大義,如今中原流寇再起,紛擾百姓,意圖謀反,前輩身為山東武林的泰山北鬥,至百姓水深火熱於不顧,卻偏偏到這偏安之地,讓晚輩不解”,宋文遠這幾句話連消帶打,讓老謀深算的陸勇也暗呼厲害。謝陽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心道“這倆人是不是都有病,剛才還劍拔弩張,現在又攀交情,一會晚輩前輩的,真是搞不懂。”

    陸勇道“老朽實在無能為力,今為了義女無雙前往蜀中求醫,實在無可奈何,對於江湖之事,老朽是無能為力啦!如今見公子英雄了得,這等剿滅流寇的事就責無旁貸了,就像這位小兄弟,相貌不凡,骨骼驚奇,也非等閑之輩。”

    話鋒一轉,又轉移到了謝陽身上,謝陽心道怎麽又扯我身上來了,雖然江湖經驗不多,但謝陽也明白這是轉移矛盾,忙道“無名小卒,不值一提。”

    不料,宋文遠卻說道“我知道這位仁兄武功不凡,隻是真人不露相罷了。未知老前輩何時返回山東,可否到晚輩成都家中一行,家父一直佩服前輩,可否玉成其願。”

    “罷了罷了”,陸勇笑道“老夫行將就木,還是不便打擾了,此次入蜀,匆忙之極,待小女痊愈後,再行登門拜訪,無雙,小京,跟宋公子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