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份危機(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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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謝瞳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尚采薇拿著一根鵝毛撓他癢癢,終於將他從美夢中弄醒,謝瞳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就不能消停會嗎?讓我美美的睡一覺。”

    尚采薇似乎心情愉悅,笑道“不是我不讓你睡覺,而是有人不讓你睡覺!”

    謝瞳問道“還能有誰!”

    尚采薇道“你的楚楚啊!此刻正在我房間等你哩!”

    謝瞳驚的睡意全無,忙道“她來幹什麽!”

    尚采薇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不悅道“我又沒有給你唱歌彈琴,哪能知道找你幹什麽?”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酸溜溜的氣味。

    謝瞳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尚采薇白了她一眼道“快去吧!莫讓楚楚姑娘等的急了,”謝瞳********,慢慢的往外走,尚采薇嘴上嘟囔著“這小姑娘,長的又美、歌唱的又好,連我這個小女子也情不自禁嗬!”

    謝瞳再也受不住尚采薇的冷嘲熱諷,飛似的離開了房間。

    楚楚安靜的坐在采薇的房間裏,見到謝瞳走進屋子,忙站了起來,道“謝公子”。

    謝瞳道“楚楚姑娘找我有什麽要事嗎?”

    楚楚忽然跪下道“孟公子著楚楚前來,有請謝公子到醉香樓一見”。

    謝瞳此刻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孟鵬父子二人,他二人實是心懷鬼胎,找他定不會有什麽好事,他不悅道“想必姑娘也知道謝某入選天字營一事,現在謝某已俗世纏身,請姑娘代為轉告孟公子,說謝某有要事前往城北大營,還請孟兄見諒”。

    楚楚嗚嗚的哭了起來,道“還請謝公子救我,如謝公子不能赴會,他們會將楚楚殺了的。”

    謝瞳對女人實在是心軟,尤其楚楚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他實在是不忍見她吳儂軟語的哭泣樣子,把心一橫道“那我就陪姑娘去一趟吧!”

    尚采薇不知道何時走進門來,道“謝瞳,你不能去!”

    楚楚睜大眼睛看著尚采薇,謝瞳搖了搖頭,沒有做聲徑直去了。

    孟鵬還在上次的那個房裏裏麵等他,不過房間裏麵多了一個人,赫然是拿督尊者。

    忙抱拳道“尊者,謝兄弟,謝瞳貪睡,讓諸位久等了”。

    拿督笑道”無妨,謝賢侄榮登天字營營長,本尊還未祝賀呢!”

    謝瞳恭敬道“此次能夠坐上營長之位,多虧尊者為謝某美言,謝某感激不盡。”

    孟鵬道“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謝瞳心中十分反感,但是扔強顏歡笑。

    拿督尊者道“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定然不能瞞著賢侄的。”

    謝瞳心道來了。

    那頓尊者又道“我等同是為大將軍出生入死,但就是有一些人容不得我等,為首的就是朱溫朱統領,他們自恃跟著將軍早,又有軍功在身,實是不將我等放在眼內。昨夜你也看到了,朱溫潁州大敗,卻將一切責任推到鵬兒身上,若不是大將軍英明果斷,朱溫等軍派一係早將我等處之而後快,朱溫在軍中影響力極大,可以說是義軍的二號統領。目前他統領義軍的數萬軍隊,已生異心。”

    謝瞳靜靜的聽著,沒有做聲。

    拿督尊者又道“今次大將軍成立天字營,實是為了遏製朱溫在軍中的影響力,讓他不能輕舉妄動。你身為天字營營長,更是要懂得認清現實,要追隨大將軍的腳步。”

    謝瞳道“這個自然”。

    拿督尊者道“昨日宴會結束後,大將軍找我密議,要除去朱溫,但別人沒有十足的機會和把握,唯你在大軍中,且掌握天字營,是最佳的人選。”

    謝瞳心道,原來打的是如此的如意算盤,他忙道“朱溫在大軍中影響力那麽大,天字營相當於沒有戰鬥力,如此與他明鬥,謝瞳身死是小,不是暴露了我們的目標嗎?”他假裝沒有識破陰謀,而是處處為拿督著想,更是以我們自居,顯示已站在他們這一邊。

    拿督哈哈一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朱溫的軍隊將會分出一半開進揚州,敬劍大會時,他將負責城防,無緣大會,到時本尊在使出調虎離山之計,由你親自負責出手,本尊和陸莊主為你壓陣,保管萬無一失。”

    謝瞳心生寒意,這個拿督果然狠毒,幸虧他不是真正的南海派傳人,否則怎麽死了的都不知道,拿督說是和陸離為他壓陣,實際上無論他能否成功,都與他們毫無關係,到時無論朱溫還是拿督尊者,都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揚州,此計確實毒辣。

    謝瞳道“如若失敗了呢!”

    孟鵬亦大笑起來,道“以謝兄能破鐵布衫的功力,收拾一個朱溫還不在話下。”

    謝瞳心道先答應你們,以後在做打算,待敬劍大會時,盜的青釭劍,直接離開揚州,在不給他們報仇的機會。

    謝瞳虛與委蛇道“如此甚好,到時一切聽從尊者的安排!”

    謝瞳回到客棧,尚采薇已然不見,他心中一驚,忙問店小二,原來與寧薔薇一道出去了,謝瞳這才放下心來。

    想到明日將去軍營報道,他的心裏五味陳雜,目前揚州的緊張局勢遠比在成都要複雜的多,在成都他大可以不顧一切逃之夭夭,而在這裏,他必須在敬劍大會之前把青鋼劍偷回來,否則拿督尊者勢必要對他發動如潮的攻勢。

    對於朱溫這個人,留給他的印象不錯,雖然政治方向不同,但卻是一個挺拔標準的軍人,非常值得欽佩。

    謝瞳心咐,眼下要找到采薇,把當前的情況告訴她,在揚州,他隻能相信采薇,亦不容許采薇受到任何傷害。

    想到此處,他立刻起身離開客棧,可是要到那裏去找采薇呢!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琉璃廠,因為那裏確實比較吸引人。

    琉璃廠離客棧並不算遠,當他到達琉璃廠時,采薇正和寧薔薇逛街。他上前一把拉住采薇道“我們回客棧,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商采薇不悅道“師兄不用陪楚楚姑娘了嗎?”

    謝瞳很想立刻將事情與她講清楚,但礙於寧薔薇在身邊,有些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他祈求的望著采薇,希望她能夠理會他的意思。

    寧薔薇見謝瞳到來,打亂了二人剛才美好的世界,不悅道“謝公子明日將到軍營上任,淨這麽有空麽?”她說話的時候輕輕的拽了一下采薇的衣袖。

    謝瞳驚訝的看著他們二人,難道淨是相戀了麽,他簡直不敢去想,但是事有輕重緩及,他不顧二人的不悅道“師弟,我以本門大師兄的名義,命令你立刻隨我回客棧”。

    寧薔薇看也不看他道,“謝公子莫非是想當大師兄想瘋了,我剛剛收到消息,貴派的大師兄裴相如帶領眾師兄弟已經到了揚州,現在正在陸離莊主的庭院拜訪,謝公子背叛師門,不怕真的大師兄來清理門戶麽”。在這個時代,不經師門的同意而擅自加入其他組織,等若背叛師門,此乃江湖的大忌,會遭到所有武林同道的唾棄,如果師門清理門戶,是任何人、任何幫派都不會插手的,這是千古不移的規律,亦是大家共同遵守的江湖法律,難怪寧薔薇會對謝瞳如此冷嘲熱諷。

    二人同時叫道“什麽?”

    謝瞳的吃驚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起赴揚州時,自命海南劍派門下,沒有想到海南劍派真的千裏迢迢參加敬劍大會,此事如若讓朱溫亦或黃巢知道,他這個假冒的身份將會不攻自破,對方定然懷疑他的身份和來揚州的目的,包括拿督尊者在內,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尚采薇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忙道“薔薇為何不早告訴我?”

    寧薔薇瞪著謝瞳道“他自己惹下的麻煩,又不會連累你的,你放心吧!有我們天香閣庇護,海南劍派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尚采薇知道事情迫在眉睫,道“薔薇你先回去,我要和師兄回去商量商量。”

    寧薔薇以為謝瞳怕了,要開溜,忙道“謝威師兄,緊急情況一定不要忘記我,薔薇自會與你共同進退。�搜→愛♂𴘧b網wwW.AiQuXs.cOM”言罷,羞紅了臉,自顧自的去了。

    尚采薇道“怎麽辦?不若我們立即開溜吧!”當初她堅持選擇海南劍派為掩飾身份,不料居然給二人帶來如此大的危險,心中十分內疚。

    謝瞳道“采薇你必須立刻離開揚州,此地太危險了。離開揚州後,你變回女裝,在建康成的那個賭場等我,,我需立刻回客棧收拾東西,在去尋你。”謝瞳心道,如自己返回客棧,公然露麵,能夠為采薇爭取逃跑的時間。

    尚采薇知道他對青鋼劍念念不忘,不達目標絕對不回罷休的,她咬咬嘴唇,道“謝瞳,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們是一同來的揚州,我不會看你跳進火坑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走吧!我不是怕死,而是覺得這樣對你來說不值。”

    謝瞳劇烈的搖搖頭,道“采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再讓你身陷險境,事態還未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而且我足有自保的能力,如你在,我將束手束腳。”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毅然決然的神色,猛的一推采薇,不給她在猶豫的時間,大步的往前走去。

    背後傳來采薇幽幽的聲音“小心”。

    謝瞳返回客棧,他已不打算離去,如若真的暴露身份,他將不惜一切代價與敵人殊死搏鬥,勿要讓采薇安全離開揚州。這,也是他對這美麗的救命恩人唯一的報答。

    走進房間時,謝瞳還是吃一驚,房間內等待他的不是別人,而是黃巢的心腹,統領朱溫。

    朱溫坐在桌子前,慢慢的喝著茶,見他走了進來,輕輕的啜了一口道“坐,此茶乃是上好的西湖龍井,莫要浪費了”。

    謝瞳暗道敵人來的好快,卻不知道朱溫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對方敢單獨坐在他的房間裏,肯定是有所布置,定讓他難以逃離。

    謝瞳慢慢的坐了下來,此刻他再也不顧及自己的生死,隻希望采薇有多遠就跑多遠,永遠不要在回來。

    謝瞳沒有做聲,學著朱溫般細細的品著茶,雖然是好茶,但是他喝在嘴裏,卻是味道全無。

    朱溫在品一口茶,頭也不抬的道“我真沒有想到你會敢回來,而不是立刻逃跑,看來我的眼光還不錯。”。

    謝瞳道“人固有一死,與其苟延殘喘,不如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我謝瞳怕過誰來”。此刻,他心中湧起衝天的豪氣,再不將眼前的危險局麵當做一回事。

    朱溫淡淡道“好好好,你的性格和我很像。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師兄曾經告誡我,人活著要頂天立地,要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如若碌碌而為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謝瞳不懂朱溫將軍為何說起師門的事,不過他到希望他一直講下去,拖延的時間越久,采薇逃跑的幾率就越大,他順著朱溫話道“令師兄的話很有道理,能說出此有道理的話,定非碌碌無為之人,敢問朱統領,令師兄是何高人?”

    朱溫歎了口氣道“哎,我已多年未見過我的師兄,不知道他怎樣啦!”他輕輕了喝了口茶,又道“謝瞳,如果你知道消息後立刻逃跑,我敢保證你不能活著離開揚州,你回來,證明我朱溫沒有看錯你,人各有誌,既然選擇了就要勇敢麵對,這點我還是很欣賞你的。起來,我和你一同去見拿督和陸離,我就不相信這些江湖上的武林人士能耍出什麽花樣!即入得我軍營,就不受什麽武林門派的限製,他們不過是些跳梁小醜而已。”

    謝瞳心中泛起了難以言語的感覺,朱溫的霸氣震撼了他的靈魂,讓他久久不能平靜。更為歡喜的事,朱溫認為他的危機是背叛門派加入義軍,有了朱溫這軍方將領的支持,他完全可以和敵人周旋下去。感激的望著朱溫。

    朱溫罵道“還愣著幹什麽,莫要讓事態嚴重了,來人,背馬”。

    謝瞳與朱溫前往陸離的庭院,他一路上心情忐忑,畢竟自己真的不是海南劍派弟子,如若那個什麽裴相如揭穿他,肯定是有死無聲之局。但他仍挺胸前往,不想被身邊這驕傲的軍人失望。

    到了陸離的別院,不等家丁通報,朱溫帶領著眾將士就闖了進去。

    陸離正在大廳會客,客人正是海南劍派的裴相如。海南劍派隨同而來的又三十多人,盡顯大派的威風。

    陸離見到朱溫帶領一隊人馬闖進了他的庭院,心中十分不悅。但仍是微笑道“朱統領來的正好,我來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海南劍派的大弟子裴相如,專程從海南而來,參加大將軍的敬劍大會。”

    裴相如起身抱拳道“晚輩裴相如見過朱統領,早在海南時就聽說統領的大名,統領在河北一代與唐軍作戰,多次以少勝多,令家師極為佩服,比起統領的戰績,海南軍則不值一提,實在讓裴某汗顏。”

    陸離想不到這裴相如對朱溫如此恭敬,心中不悅,冷冷道“朱統領帶這麽多人前來寒舍所謂何事”。

    朱溫冷哼一聲,道“敢問裴公子,謝瞳一事貴派想如何處理”,他以上來就咄咄逼人,不給對方任何緩衝的餘地。

    裴相如即為司馬相如,他千裏迢迢的從長安到海南,在徐徐北上,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料剛到揚州就碰到如此棘手的問題,他已從陸離口中得知南海派謝瞳任天字營營長一事,但海南劍派已經覆滅,他這個身份是假的,但不知道謝瞳是否海南劍派的餘孽。他已打定主意,無論謝瞳如何舌顫蓮花,一口咬定謝瞳是海南劍派的叛徒,由於謝瞳叛派的原因,不承認他大師兄的身份將會眾叛親離,這樣即可保住自己的身份,又可以讓謝瞳背上罵名,擾亂黃巢的軍心,可謂一舉兩得。

    裴相如淡淡道“當然是依照武林江湖的規矩辦!”他寄希望於按照武林規矩辦事,使的任何人都不能插手,以清理師門的名義與謝瞳單打獨鬥,最好能夠殺了他,如此一來,他海南劍派的身份將天衣無縫。

    朱溫冷哼道“什麽是江湖規矩!請裴公子說的清楚些。”他依舊是那麽霸氣和蠻橫。

    裴相如目光直視謝瞳,道“非是裴某不懂禮數,謝瞳乃我海南劍派弟子,未經師門允許而加入義軍,犯了武林的大忌,我海南劍派雖然偏居海南弱小,但清理叛徒”,他頓了一下道“裴某願親自出手,如若謝師弟能夠戰勝我手中長劍,海南劍派將不在追究此事,同時,已不承認謝師弟海南劍派的身份。”他此番話說的慷慨陳詞,實是不給謝瞳其他選擇。

    謝瞳心中暗笑,他幾可肯定對方不是海南劍派的弟子,因為他的身份亦是假的,對方口口聲聲的謝師弟,實在是掩飾他們的身份,但他亦不能揭破對方,因為他背叛海南劍派一事已無法更改,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的認定了這件事,任他舌顫蓮花都無法改變著既定的事實。他唯有瞞下去,再做下一步打算,對方聲稱與他單打獨鬥,他亦是無從選擇,足可見對方的高明,如能除掉他這個真假難辨的叛徒,將會一舉兩得,且是師出有名。

    謝瞳挺身走到裴相如麵前,道“謝某無話可說,願與裴師兄一決高下”。

    一切都依照裴相如料想般的進展,裴相如心中暗喜,這謝瞳還算明智,果然不敢拆穿他的身份,他暗下決心,動起手來絕不心慈手軟,他帶領的個個都是禁軍的好手,能帶他們活著出來,就必須活著回去。

    謝瞳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方既然敢公然挑戰,手下的功夫肯定很硬,他實在是想不出哪裏冒出來一個如此超卓的年輕人物,智計武功一流。對方與他一樣,以另外一個身份參加敬劍大會,肯定是有所圖謀,莫非也是青釭劍麽!他自青釭劍被搶後,已棄劍不用,看來有必要展示一下青釭劍法了。

    忽然,朱溫橫在了二人的中間,他目光直視裴相如道“江湖,什麽叫做江湖,有了天下才有江湖,現在天下大亂,告訴我,江湖在哪裏?這裏是什麽地方,是揚州,是義軍的大本營,不是江湖,江湖的那一套,等義軍攻下長安再來和我理論吧!謝瞳,我們走!”

    他絲毫沒有理會裴相如等人,大步的往院外走去。

    謝瞳沒有想到朱溫居然如此霸道,他一番陳詞慷鏘有力,絲毫不給裴相如麵子,更是連江湖道義都不屑一顧,他不在多想,跟著朱溫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裴相如更是臉色發白,他沒有想到朱溫是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更是將世俗的的東西拋諸在外,難怪能在河北戰場上處處逢凶化吉,屢戰屢勝,朱溫身上那種剛猛霸道的氣勢確實讓他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