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艱不拆
字數:5635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日落末唐 !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由於比武已經造成了手下高手的受傷退場,司馬軒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提議繼續武藝表演,不過他壓不下心中這口怒氣,晚宴結束尚早,豈能如此灰頭土臉的吞下苦果。【愛去△小↓說△網w qu 】他朝著田公公使了個眼色。
田公公人老成精,瞬間把握了太尉大人的心意。田公公笑道“讓我們為剛才這場別開生麵的表演幹一杯”。
眾人不敢拂他的麵子,紛紛舉杯,既是為謝瞳的勝利喝彩,又是恭敬他。
田公公一飲而盡,道“武無第二,文無第一,既然觀賞了武藝,也該倡導下精神文化,否則外人隻會笑我大唐帝國皆為蠻夷。”
眾人頓覺這位皇帝身邊的紅人說的很有道理,紛紛附和。
謝瞳雖然不知道田公公賣什麽關子。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定是另外一個陰謀。
果然戶部尚書孫成禮道“大家都是出身氏族,必然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逆賊黃巢盤踞在江淮一帶,禍亂中原二十餘載,寒門紛紛效仿依附,這些人圖的是什麽。想必大家心知肚明,他們的就是想鹹魚翻身,騎到我們的頭上來,如今聖上用兵在即,諸位身為氏族的代表,閥門的翹楚,更應該為國、為聖上傾力相助。常言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諸位這些身份尊貴的人”。
在座的貴族們紛紛應和,同意孫成禮的看法。
司馬軒笑道“尚書大人說的極是,可就是有些身份嬌貴之人,手握重兵,卻事事把家族利益放在前麵,隻顧蠅頭小利,不能顧及家國天下,以致黃巢這逆賊逍遙二十餘載而不能滅。”
眾人不在做聲,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司馬軒所指的定是川蜀宋閥。【愛去△小↓說△網w qu 】
宋閥擁兵二十餘萬,始終霸占著川蜀一帶,蜀王宋魁始終按兵不動,以靜觀動。
宋文遠雖然玩政治是個愣頭青,但也看清對方矛頭直對著他。但他不能輕舉妄動,這裏是長安,天子腳下,他不能在此像在成都一樣舉足輕重。
川蜀的情況十分糟糕,不僅大半財力被黃巢運走,蜀王宋魁一蠢在蠢的被拿督尊者玩弄於股掌之上,此番受傷,名聲大大受損,二當家宋宣又死於謝陽之手,已無複當年蜀王無敵的形象。偌大的宋家落到宋文遠的手上,著實艱難。
宋文遠不禁後悔當初沒有留下謝陽,謝陽聰明絕頂,智謀過人,實乃宋閥中興的中流砥柱。可惜,他父親宋魁不能容物,錯失良機,以致一錯再錯,被拿督尊者乘虛而入,聲明實力一損皆損。因此,宋文遠到了長安之後,一直苦苦尋找機會,寄希望於拉攏氏族,形成強大的聯盟。可他嚴重低估了長安氏族的凝聚力,以司馬氏為首的氏族不僅不接納他,反而有吞並宋家的野心。而洪氏僅僅是一個不入流的、沒落的氏族而已,對他的理想絲毫沒有幫助。洪儒更是須有虛名的大夫,不僅毫無權利、不懂政治,反而被司馬氏當做棋子擺布,使得宋文遠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麵對強大的司馬家族,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宋文遠笑道“太尉大人說的極是,家父過去一直沒有想透這番道理,以致追悔莫及,如今文遠來到長安,雖然是入贅洪府,但依舊心懷天下,川蜀大軍隨時待命,聽候聖上的調遣”。
洪儒笑盈盈的看著愛婿,充滿了得意之色。
田公公擺弄這手中琉璃盞,笑道“難得賢侄如此開明,可是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宋家是聖上的臣子,理應遵守大唐王朝的規矩,宋家養兵數十萬,這可不合規矩,難道是要造反嗎?”
這頂帽子扣的極大,眾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意味。
宋文遠心中更是把田公公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當初他一行前往成都時,獻媚的勁別提有多無聊了,現在看宋魁重傷,宋閥一蹶不振,反而騎到了他的頭上。
但宋文遠知道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忙跪下,道“田公公明鑒,家父隻是在蜀中名望高而已,宋家軍僅有萬餘人,其餘的都是當地的大小幫派,仰慕家父,才歸順而來,並不是宋家軍的一員,還請公公明察秋毫,萬勿在聖上麵前澄清謠言。”
司馬軒眼珠一轉,陰笑道“公公當然知道這是謠言,但是聖上久居宮中,安能知曉此事,就怕聖上勿信謠言,以致壞了文遠的名聲,恐怕還牽連了洪大夫一家”。
洪儒聽聞此言,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忙道“還請王爺、太尉大人和田公公在聖上麵前澄清此事,以免誤會了文遠”。
懷王李昭潤突然道“澄清此事不難,關鍵在於軍隊一事,本王甚為了解皇兄,臥榻之際怎容獅虎,宋家軍始終是皇兄心頭的一塊心病”。
謝瞳終於把握了懷王、太尉和田公公的計謀,他們軟的不成來硬的,陰的不玩玩明的,整個晚宴擺明了就是針對宋文遠,逼他交出宋家軍。看來此事謀劃已久,從聯姻開始就是一個陰謀。使得就是拋磚引玉的計謀,將宋文遠騙到長安來,等若被困在了長安,不愁宋魁不答應。如今出兵在即,已是按耐不住,公開的索要兵權了。
司馬軒又道“聖上出兵在即,原本計劃三路大軍南下,可惜西路軍缺少水軍和戰船,如將宋家軍並入西路軍,則聖上定能相信文遠的忠貞。”
謝瞳心咐來了,對方一環扣一環,不愁宋文遠不答應,偏偏還有洪儒在旁煽風點火。可惜他一介寒門,在此等場合毫無影響力,亦說不上話,隻能看著好兄弟一步一步的陷入對方的詭計中,而無能為力。
宋文遠入京前,宋魁早叮囑他,犧牲部分實力來換取聖上的信任,但不能全盤托出,想必早料到此處,宋文遠心頭滴血道“家父早有悔意,入京前,已告誡文遠,一切聽從大人們的安排。以顯宋家忠貞知心”。
懷王、太尉和田公公會心的笑了起來,無論過程如何,他們終於達到了目的。
晚宴也在餘下的歡快氣氛中度過。
謝瞳與李俊一同返回王府,王婉茹則殷切的跟在謝瞳左右。路過洪珊的席位,謝瞳再次凝望了她一眼。
洪珊見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跟在謝瞳身邊噓寒問暖,心中不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謝瞳大駭,但苦於無法解釋,他苦笑一下,離開了。
次日醒來時,王婉茹早在屋子內轉來轉去。謝瞳休息一夜,內傷早恢複個七七八八,隻是胸口隱隱作痛。他穿戴完畢,吃過早飯,在院子裏閑逛,不知道該如何向洪珊解釋。
忽然,李俊領著洪珊走進別院。
洪珊身著一身雪白的裘服,外罩大紅色披風,腳蹬勁靴,走起路來英姿煞爽,李俊則在前麵引路,直接走進了別院。
謝瞳簡直看的呆了。洪珊一副全副武裝的架勢,看起來有模有樣。
李俊笑道“謝兄收了個好徒兒,李俊恭喜了。”
謝瞳嫌他礙眼,偏偏又不能立刻將他趕走,忙道“李公子,洪珊小姐屋裏請”。
洪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道“師傅昨夜受傷,洪珊特來查看師傅傷勢。不知道師傅感覺如何”。
王婉茹惹不住笑了起來,她知曉此二人的秘密。偏偏這二人在人前裝的有模有樣,似真的一般。
洪珊看著王婉茹,不等謝瞳回答,問道“這位嬌滴滴的小妹妹如何稱呼”。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謝瞳一個頭兩個大,忙道“珊兒小姐,這位是謝瞳的,呃,朋友”。
王婉茹恭個萬福道“宛如見過洪珊姐姐!”
洪珊打量著王婉茹,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看也不看謝瞳,道“想不到師傅的女性朋友不少啊!”言罷,轉身走入屋內。
李俊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奇怪的師徒二人,不知道這其中有和玄妙之處。
三人剛要入室,洪珊忽然道“諸位請留步,珊兒想和宛如妹子單獨聊幾句”。
李俊看著謝瞳,謝瞳也搞不清楚狀況,隻得回以苦笑。
王婉茹施施然的走了進去,掩住了房門。
李俊笑道”李某有一種感覺,洪珊小姐不應該對謝兄如此熟稔的,若是你們二人為舊識,則一切就都好解釋了”。
謝瞳暗呼厲害,洪珊對他太過於親切了,不讓人生疑才怪,還好隻有李俊發現了這些,如若被他人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他忙道“李兄說笑了,謝某與洪小姐昨夜才是初見,至於洪珊小姐為何對謝某如此親近。極可能與昨日的比武有關,其他的,謝某也想不到了”。
說道比武,李俊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興奮道“謝兄昨日那一手真是漂亮,直接將奉無鶴的右臂折斷了。要知道奉無鶴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手下功夫硬的狠,誰想到會被謝兄打的站不去來,謝兄可為是大展神威,連父親和大哥都誇獎你英勇神武。小弟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謝瞳無心與他攀談,一心全在屋子裏的兩個姑娘身上,頗有心不在焉的感覺。他漫不經心的道“隻是僥幸而已,謝某亦受了嚴重的內傷,說實話,隻是年輕氣盛,看不慣太尉大人的盛氣淩人罷了!”
李俊道“謝兄的話與家父如出一轍。家父對謝兄更是倍加欣賞,隻是苦於謝兄是王大人的部下,不好意思奪人所愛罷了。”
謝瞳對李俊的話深信不疑,他昨夜不畏強敵,敢於拚搏,使的他一夜成為長安貴族圈的紅人。無人不想把他招致麾下。謝瞳正要回答他,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了,王婉茹從房內走出來,麵無表情的道“洪珊小姐有請謝大哥入內一敘”。
謝瞳壓下內心強烈的衝動,朝李俊露出個苦笑,推門而入。
李俊看著王婉茹,問道“洪珊小姐幹什麽。搞的這麽神秘”。
王婉茹嬌笑道“早知道李公子會問這麽多,洪珊姐姐說了。如果李公子有什麽疑問盡管問她”。
李俊咂了咂嘴,以洪珊的狠辣勁,他可沒有膽子去問,忙笑道“如此就不打擾你們了。李某先告辭了”。
王婉茹目送李俊離開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