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重來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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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勳的騎兵衝破防守,立刻調轉馬頭,橫著向謝瞳所在的方向掃蕩過來。

    孟楷見情況不妙,立刻鳴金收兵,準備向後方撤退。

    孟鵬道“父親,敵人三麵包夾,恐難全身而退,孩兒建議立刻向天王求助,請他發兵救援,遲恐不及”。

    孟楷眼見中軍逐漸被蠶食,已毫無反敗為勝的趨勢,他的心頭在滴血,如此敗退,一輩子都無法在朱溫麵前抬起頭來。然而為了顧全大局,他咬牙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求援”。

    孟鵬飛一般得縱馬離開。

    在加入王道勳這支生力軍後,唐軍形勢立刻轉變過來,由於孟楷已經鳴金收兵,義軍頓時慌了手腳,不顧一切的向後方逃去,本就潰敗的義軍直接大亂,自己人擋自己的情況屢屢發生,再無任何反抗的力量。

    唐軍趁勝追擊,連追二十餘裏,斬敵數萬,而黃巢的大軍來到時,已經姍姍來遲。

    王道勳見敵人大軍來援,忙傳令全軍撤退,包括城外的大營軍也一並退入城內,此仗大獲全勝,敵人終究是吃了城外大營的虧,才導致如此大的潰敗,然而,吃一塹長一智,敵軍的主力部隊還在,是絕不會犯第二次錯誤的。

    大營如果繼續留存的話,將會被敵軍連根拔起,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孟楷太過於自信了,加之指揮不當,才招此大敗。

    眼見唐軍得勝之後,毫發無傷的進城,黃巢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狠狠的瞪了孟楷一眼,冷哼一聲,道“通知全軍將領,立刻到帥營開會,同時停止攻打襄陽”。

    孟楷不敢做聲,見黃巢大步的離開,隻得唯唯諾諾的跟在身後。

    朱溫忽然笑道“兩戰連敗,孟尊者可有什麽新的否?”

    孟楷不悅道“朱將軍,休要在哪裏幸災樂禍,方才本尊在城下迎敵時,你跑到哪裏去了,哼,一個隻會撿便宜的人,還有臉在本尊麵前吹噓,簡直是大言不慚。”

    朱溫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道“本將軍是否撿便宜,眾人自有定論,不過連續大敗,尊者如何向大王解釋呢!”

    孟楷冷哼道“本尊自會承擔一切後果,用不著朱將軍在此冷嘲熱諷”。

    言罷,他徑直走向帥營,與朱溫擦肩而過。

    謝瞳等人返回城內時,全體軍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聲。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勝利,將士們個個興致高昂。令謝瞳更加興奮的是,老賴不知何時進入了城內,他的歸來,意味著最後一批糧草已經入城,可謂有驚無險。【愛去△小↓說△網w  qu 】謝瞳本想上前去打招呼,然而他看到王道勳繃緊的臉,故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道勳卻絲毫沒有心情慶祝,他直接命令眾人到府內議事。

    在王道勳的府內,所有統領均麵帶笑容,然而作為主帥的王道勳卻一臉的不悅,這著實讓眾人心中疑惑,明明打了大勝仗,卻為何眉頭緊鎖。

    無人膽敢做聲詢問。

    好一陣子,王道勳才開口道“兄弟們,我們打了打勝仗,但卻不足以慶祝,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逆賊黃巢陳兵數十萬在襄陽城下,今日雖然損兵折將數萬人,但卻並沒有傷筋動骨,敵軍主力仍在,巨大的兵力差距,完全可以碾壓我們”。

    眾人都沒有做聲,王道勳說的是實情,而剛剛獲勝的喜悅,被他這一盆冷水潑下,頓時失了興致。

    王道勳繼續道“好在賴將軍及時采購了糧草,足可保證短期日無憂,接下來,我們麵對的將是敵人的瘋狂攻城,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謝瞳瞬間把握到了王道勳的意思,亦佩服他的遠見與高明,王道勳的意思十分明確,死守待援,黃巢大軍數十萬,雖然看上去十分恐怖、強大,但同樣有他的弊端,就是消耗的糧草同樣驚人,如果能夠守住襄陽,在此事上,就足可以將敵軍拖垮。

    他不由得來了興致。

    謝瞳正思考間,一名年輕的將士道“啟稟將軍,我軍完全可以依照今日的打法,外出偷襲他們。”

    謝瞳深覺這個將軍固執的可愛,敵人怎會給他們第二次偷襲的機會。

    王道勳搖了搖頭,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謝瞳心中十分疑惑,王道勳明明有了對策,為何不親自說出來呢,反而讓其他人說,他隱隱的感到,王道勳此舉是為了安民心,讓眾人認識到此舉的意義,他笑了笑,道“大人,我軍糧草充足,隻要堅守待援,完全可以將敵軍拖垮”。

    方才發言的將軍冷冷的道“謝將軍,大人方才也說過了,敵軍還有數十萬人,非我等所能力敵,想要獲勝,隻能出奇製勝,如果地方大軍圍住襄陽,切斷糧草,我們如何能敵,亦或是強攻,恐怕我們連撤退的路線都沒有?謝將軍,你這計劃,恐怕有失偏頗”。

    謝瞳不可置否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最佳的策略,莫過於棄城而逃,節節阻擊,為洛陽守軍提供寶貴的時間,然而,王道勳是固執的,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敵人從他的防線上踏過,除非他死。

    而謝瞳唯一的途徑,以及想到的辦法,就是留下來,幫助王道勳死守襄陽,直至援軍到來的那一刻。

    想到此處,他曬然一笑,道“這位兄弟,黃巢雖然是叛軍,但並非傻子,怎麽可能上第二次當,隻要我們堅守襄陽不出,等待援軍,不出半月,敵軍糧草定然告急,屆時援軍一到,就是我等反擊的時刻。”

    年輕將領不屑道“謝將軍,黃巢大軍五十萬,而我軍不過八萬人,今日一戰還折損很多,請將軍明示,拿什麽來抵擋十倍於我的敵軍?”

    麵對年輕將領的質疑,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這亦是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敵眾我寡,是不爭的事實,如果無法抵抗,甚至有被屠城的危險。

    謝瞳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慕然起身,道“襄陽是大唐帝國的襄陽,是百姓的襄陽,並非是我們軍人的,我們離開或者失敗,都會牽連到全襄陽百姓的命運,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百姓參與防守呢!數十萬的百姓,糧草都是由我們供給的,為何不能施展援手呢!大人,您可以昭告全城,將現狀告知百姓,如想離開的,在兩日內必須離開,留下來的,就是我們守衛襄陽的中堅力量。”

    此話一出,全場駭然,雖然自古就有官民一家,共抗外敵的說法,但若是將百姓放在依靠的位置,仍舊是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年輕將領還欲爭辯,隻見王道勳猛地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好,謝瞳你說的不錯,老夫千辛萬苦運來的軍糧是為了軍隊打仗吃的,如果不是軍人,兩日內必須離開襄陽,否則將會餓死在城內!兄弟們,襄陽是北上的重要關隘,一旦丟失,黃巢將長驅直入,兵臨洛陽城下,屆時情況將變得十分危急,老夫縱橫沙場一生,深知問題的重要性,老夫即便是死在這裏,也要與襄陽城共存亡,諸位有怕死的,可以隨著百姓離城,老夫絕對不會阻攔!”

    場內鴉雀無聲,旋即爆發出呐喊聲,“願與襄陽城共存亡?”

    謝瞳此刻激動無比,王道勳帶的兵果然是鐵軍,沒有一個怕死的孬種,包括那年輕將領在內,都在支持王道勳,雖然他提出了反對的意見,這令謝瞳心中溫暖了許多。

    朱溫與孟楷一前一後的步入黃巢的帥營,此刻帥營兩側坐滿了將士,而黃巢則一臉不悅的坐在帥位上。

    朱溫徑直走向右側首位,絲毫沒有理會孟楷。

    孟楷十分尷尬,自渡江以來,他與陸離連吃兩場敗仗,自大軍北上以來,是從未有過的事,軍中的人全部都在質疑他與陸離的帶兵能力。

    他施施然的走到帥營中央,單膝跪地,道“屬下辦事不力,以致換的今日得慘敗,請天王責罰!”

    黃巢的臉色十分難看,他不悅道“尊者,你身為我義軍的軍師,肩負著北伐的巨大使命,本王對你寄予厚望,為何出現如此低級的失誤,竟接連大敗,你讓本王如何向眾將士交代!”

    拿督跪在地上,默然不語。

    朱溫則在一旁冷笑,道“尊者,先前在大江之畔,陸先生損兵折將,幾乎被唐軍阻斷了渡江之路,而今日尊者又被唐軍大敗,我軍士氣嚴重低下,急需一場勝利來鞏固士氣,不知尊者可有勇氣戴罪立功,將襄陽城攻下來。”

    帥營內的所有人,包括拿督在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認識的哪天起,朱溫一直與他針鋒相對,今日他大敗收場,居然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慫恿他去戴罪立功,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陰謀麽?他著實想不出來朱溫在耍什麽花樣兒。

    然而朱溫的這個提議卻是他唯一的出路,由不得他拒絕。除非他自認放棄,永遠不在與朱溫爭雄。

    孟楷抬起頭,餘光掃過眾人,隻見眾人同樣在盯著他,看他是否有勇氣去請纓。

    孟楷咬緊牙關,堅定的道“天王,請給予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本人定拿下襄陽城,為天王北上打通道路。”

    黃巢筆直的坐在大椅上,冷冷的道“好,孟尊者,本王在給你一次機會,此次大軍全部交由你調度,限你十日內攻下襄陽,否則軍法從事!”

    孟楷身體一顫,終於曉得朱溫的陰謀,北上時間刻不容緩,如在此處耽擱,將失去突襲的意義,他狠狠的瞪了朱溫一眼,這個計劃太過歹毒了。

    隻見朱溫嘴角泛起微笑,道“尊者,大王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還不感謝大王”。

    孟楷氣的牙關直癢,偏偏又不能發作,隻得硬著頭皮道“多謝天王開恩,屬下定不負重托”。

    會議結束後,孟楷與陸離並肩返回營帳。

    二人對視一眼,陸離苦笑道“老兄,今次你又中了朱溫的奸計了,襄陽城雖然比不上長安洛陽,但也是易守難攻,城內軍民一心的話,這場仗將會十分難打,莫說十天半月,恐怕沒有個兩三個月都拿不下來。”

    孟楷一驚,道“有這麽嚴重麽!”

    陸離長歎一口氣,道“怕是要比這嚴重的多,守衛襄陽的是王道勳,是個極度冥頑不靈的家夥,如果他動員全城百姓守城的話,不耗到糧草枯竭,是堅決不會投降的,屆時襄陽至少能捱上三個月。”

    孟楷氣道“朱溫這個陰險的小人,竟然給本尊擺這麽一道兒,哎,老夫已經在大王麵前立下了軍令狀,這該如何是好!”

    陸離笑道“這有何難,對於你我的能力,大王是心知肚明,估計今日之事,隻不過是擺個樣子給朱溫看的,朱溫居功自傲,盛氣淩人,連大王都看不過眼,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大王,沉痛厲害”。

    孟楷苦笑道“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老夫在眾目睽睽之下許下諾言,焉能收回”

    陸離笑道“孟兄莫要放棄,隻要將朱溫調離襄陽,其他人誰敢多言?”

    孟楷道“這是不可能的,眼下大戰在即,朱溫這小人怎會離開,他看不到老夫出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陸離一拉他的衣袖,露出陰險的笑容,道“隨我來,老夫自有辦法讓他離開!”

    孟楷半信半疑的跟在陸離身後,一同去見天王黃巢。

    黃巢正欲休息,忽聽下人來報,拿督尊者與陸先生一同求見,他思慮了片刻後,曉得對方來的用意,此刻他怒氣已消,道“讓他們進來吧!”

    二人並肩進入答應,見到黃巢抱拳道“見過天王”。

    黃巢擺擺手,道“都坐下吧!”

    二人相視一笑,曉得黃巢已經不在動怒,便分左右落座。

    黃巢道“來人呐!看茶!”

    香茗端上來,黃巢率先啜了一口,見二人沒有品茶的意思,他放下茶杯,幽幽的道“二位將軍深夜造訪,有什麽事變直說了吧!”

    陸離瞥了孟楷一眼,滿臉凝重的道“大王,我等率軍從廣州卷土重來,率領大軍,一路銷聲匿跡,目的就是打個敵軍戳手不及。從未奠定優勢,然而十數日前,屬下辦事不力,以致損兵折將,更是延誤了行軍速度,不然唐軍怎有時間從容布置,今日襄陽城下的慘敗,責任實是在本人身上,請大王責罰!”(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