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著滿身疲憊的朔月，笑了笑，也沒有問他到底幹了什麽以及結果如何。像撫摸小貓一樣摸摸朔月的頭，之前都是朔月對她這麽做的。

    朔月現在已經很累了，她要用自己的溫柔化解朔月的傷口。

    ……

    ……

    朔月為女孩蓋好了被子，看著再次睡著的女孩臉上布滿了陰霾。

    向著進來的聖騎士點點頭，示意他開始治療。

    在聖騎士治療的時候，朔月則是站在一旁觀察。

    半個月不見，聖騎士變得蒼老了不少，現在看著根本就不像是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更像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他在治療女孩的同時也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

    “謝謝了！”看著停下的聖騎士，朔月誠懇的感謝到，不過語氣還是那麽的冷淡，看著更像是挑釁。

    “不，沒什麽。”聖騎士疲倦的擦去了臉上的汗，“如果能幫助你也算是為我自己贖罪了！”

    看著朔月，聖騎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來，“你，到底……”

    “我失敗了！”沒等聖騎士問出來，朔月直接回答道，不過，從他緊握的手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並不像表現的那樣平靜。

    ……

    “哎，”聖騎士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轉身就此離去。

    ……

    ……

    “您要吃點什麽嗎？”夕站在門口，對著朔月問道。

    “不需要準備我的那份！”

    “我知道了！”夕彎身行禮緩緩退去。

    （3）

    ……

    女孩睡了多久，朔月就看了多久。女孩醒來的時候，朔月會陪著她一起笑，一起戲耍，留給她最美好的記憶，女孩睡著後，他就靠著一旁看著女孩的睡顏。從他回來的那天開始就沒有閉上過眼睛。

    （2）

    ……

    屋外下著淅瀝瀝的小雨。那天的火焰並沒有完全消失，反而漂浮在這座城市的天空中，融化積雪，讓寒冷的冬天轉變為陰柔的雨季。

    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太陽了，自然夜晚也不會有月亮。

    每到夜晚，天地間的光芒就好像全部消散了。朔月總是會在女孩身邊點一盞燈，直到天亮。他害怕不知什麽時候黑暗就會徹底到來。

    （1）

    ……

    ……

    越是到了分別的那一刻人就越是恐懼。隨著大限一天天接近，朔月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周圍低沉的空氣拒人於千裏之外。誰也不想靠近他，更沒有人想要和他說話。

    即使是三皇女幾人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

    雨再次開始下了，又是一個陰沉的天。

    還真是“讓人討厭啊！”朔月厭惡的看著窗外，“總是這個樣子，晴一天會死嗎！”

    他的抱怨沒人聽到，天氣也不會因他的話語而改變。屋子裏昏暗的燈火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同時映出他那張陰沉不定的臉。

    令人討厭的不是這個雨天，而是屋子裏令人絕望的氣氛。

    每次女孩醒來時，他都會笑著麵對，女孩再次睡下後，房間裏就會再次變得讓人壓抑。

    ……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朔月定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無數人死在他的手下，無論是有罪的，無辜的，老人，小孩，女人。

    有時候，殺一個人隻需要輕輕對著脖子一扭，人命是這麽的脆弱。

    ……

    朔月對著燈火端詳著自己的雙手，光潔有力，憑它可以殺掉無數人！

    可是！

    朔月將手蓋在自己臉上，靠著椅子向後仰，他卻救不了他愛的人。他隻會shā rén。

    之前覺得驕傲的，自豪的，令人羨慕的力量現在卻讓他這麽討厭。

    “為什麽，我的天賦會傾向於破壞！為什麽，為什麽我不夠強！！”

    沒人能回答，隻剩下低沉的聲音回蕩，最終消失。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對不起”

    朔月緊緊握著女孩的手，聲音哽咽著，顫抖個不停，“對……不……起……”

    黑夜下的悲傷有誰能聽到？

    ……

    ……

    天又亮了，雖然還沒有此時屋裏的燭火亮堂，但這也算是白天。

    朔月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厭惡的看著屋外。

    曾經象征希望升起的太陽，現在成為了他最討厭的景象。每一次太陽出現，就代表著絕望會更近一步。溫暖的陽光變成了惡毒的詛咒照在他身上，即使現在是下雨天，他還是能感覺到光的存在。

    朔月走到陽台上唰的拉上了窗簾。“我討厭陽光！”

    ……

    ……

    ……

    ……

    屋裏現在很明亮，朔月點亮了不少燈，將屋子照的比外麵還要像是白天。他不想讓女孩醒來後看見一個陰暗的房間，可是，女孩今天似乎比以往醒來的更晚。

    ……

    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了。朔月緊緊握著女孩的手，不敢放開，女孩這次睡了這麽久，他已經能預感到一些東西了。

    ……

    ……

    “嗚，”隨著一聲慵懶的哈欠，女孩悠悠轉醒，揉揉眼睛，迷糊的看著朔月，“早上好啊！朔月。”

    笑容再次溫暖人心，語氣也變得溫柔，朔月寵溺的摸著女孩的臉，“這已經是下午了……”

    “嗚，”女孩仍然迷迷糊糊的，“柔兒這次睡了這麽久嗎？”

    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之後，女孩蹬開被子，直接跳起來，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像一隻小貓纏到朔月身上。

    蹭蹭他的臉，撫摸他的頭發，像老鼠一樣嗅著他的氣息。耳朵豎起，好奇的聽著屋外雨點滴落發出的滴答聲，“朔月，外麵下雨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嗯，好，我們一起去吧。”朔月小心的抱著女孩，不讓她掉下來，看著活力滿滿的女孩笑著，隻是眼底深處卻隱藏著化不開的傷痛。

    今天的女孩太有活力了，精神的讓他感到害怕，就像是即將破碎的泡沫，讓人感到不真實。

    ……

    女孩依偎在朔月懷裏，伸出手觸摸冰涼的雨點，露出了天真的笑。感受著身後的溫暖，沉溺在幸福之中。

    “能遇見你真好啊！朔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