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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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說了又怎麽樣,反正又沒有指名道姓,你知道我罵誰呢!”
    一瞬間,馬秀英的心裏慌了。
    陳清河雖說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神中閃爍的森寒殺機,讓人看著打心底裏冒涼意。
    楊音韻趕忙上前拽陳清河的胳膊,“清河,別鬧事了,咱們回家。”
    “他罵我可以,但是罵我的家人不行。”
    陳清河卷起袖口,從兜裏掏出一遝錢在馬秀英的麵前晃了晃,冷聲說道:“你今天撒潑鬧事,不就是想訛錢麽,這錢我可以給你!”
    “我家有的是錢,最不怕的就是花錢。”
    “你再說一遍,我廢你一條胳膊給五百,廢你一條腿給一千!”
    “如果把你打得半身不遂,下輩子你也能躺在大別墅裏了!”
    陳清河說這些話,絕對不是在嚇唬人。
    馬秀英一家人都貪財成性,哪怕真把她打得半身不遂,她的老公和兒子也會接受賠償,絕對不會把事情鬧大。
    一向貪財嘴賤的馬秀英,第一次感覺到了怕,但在小輩麵前底氣不能丟,她沒敢重複,隻是強硬的說了一句,“罵你怎麽了?”
    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下去,馬秀英原本就瘦小,直接被大力打得原地旋轉一圈,半邊臉高高腫起,鼻子嘴角都流淌出了血。
    陳清河冷聲罵了一句,“賤骨頭。”
    短暫沉寂後,馬秀英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殺人了!陳清河殺人了!”
    她一邊叫,一邊往村管事的家裏跑。
    張桂花聽到動靜,從屋裏跑出,看到陳清河沾著血的手掌,以及尖叫逃跑的馬秀英,立即明白怎麽一回事。
    她惶恐問:“兒子,你打她了?”
    “打了,她該打。”
    “傻孩子啊。”
    張桂花哀歎一聲,有些無奈的說:“她巴不得等你動手,然後從你的手裏訛錢呢。”
    陳清河寬慰說:“媽,咱們家不缺錢,但像馬秀英這種小人,非得教訓她不可。”
    “今天她都敢上房揭瓦,明天還不知怎麽樣呢。”
    一個小時後,陳清河被叫到了村管事家裏,經過協調後,因為一巴掌賠償了一百塊錢。
    原本陳清河以為,這一巴掌下去,能讓馬秀英消停一陣子。
    沒想到當天晚上,她故意坐在陳清河家的大門口,手裏舉著那一百塊,放大了調門喊:“不知哪個缺心眼的狗雜種,跑我這兒送錢來了。”
    “這一百塊錢拿的,可真容易啊!”
    正在屋裏吃飯的陳清河,撂下碗筷沉著臉要出門。
    張桂花連忙問:“你這孩子要幹啥去?”
    “我去再送她一百塊錢。”
    “你給我回來!”
    陳清河腳步走得快,楊音韻和張桂花趕忙在後頭追。
    等到了門口時,陳清河赫然看見一個穿粗布褂子,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手裏拎著個鋤頭,凶神惡煞的站在馬秀英身旁。
    “小逼崽子,你想幹啥!?”
    在看到男人的瞬間,陳清河愣住了。
    瞧這模樣,的確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可是……不太對啊。
    陳大栓怕兒子吃虧,抄起鋤頭,也跟了出來。
    “趙鐵柱,你想幹啥?”
    “你得問問,你兒子想幹啥!”
    趙鐵柱?對,就是趙鐵柱!
    陳清河記得上一世時,村裏有一個瘸子就叫趙鐵柱,左邊的大腿連著根部被鋸掉。
    後來,他就挨家挨戶串門要飯,陳清河見過他好幾次。
    因為記憶中的趙鐵柱,身材幹癟,瘦得能看見肋巴骨,外加上滿臉胡子,所以陳清河一眼沒認出來。
    仔細想想,趙鐵柱是在八零年秋天,去山上下野豬夾子的時候,不留神被自己下的夾子卡住大腿。
    具體日子是……想起來了,是八月十三,中秋的前兩天!
    陳清河趕忙詢問:“爸,今天農曆什麽日子?”
    “八月十二,你問這幹啥?”
    “嗬嗬,沒事。”
    陳清河趕忙把鋤頭從父親手中奪過,笑嗬嗬的衝著趙鐵柱說:“叔,你誤會了,我出來是給秀英嬸子道歉呢。”
    “啥?”
    來找茬的趙鐵柱懵了,馬秀英同樣是一臉懵逼。
    兩口子都納悶,昨天陳清河還表現得鐵骨錚錚,讓陳家哥仨下跪磕頭,今天怎麽忽然慫了?
    陳清河笑著問:“鐵柱叔,你好像剛從外頭回來,幹啥去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陳清河這麽客氣,趙鐵柱別扭了半天,沉著臉說:“去下野豬夾。”
    果然,和上一世完全對的上。
    陳清河語重心長的道:“鐵柱叔,不是我說你,咱村裏有很多婦女都上山挖野菜,還有孩子會上山逮兔子。”
    “你這下野獸夾,一旦碰著人非死即傷,怕是有點缺德吧。”
    “你小子特麽罵誰缺德呢!”
    陳清河表現得越慫,趙鐵柱就越來勁,擼胳膊卷袖子就要打架。
    陳清河趕忙後退擺手,“別,我可打不過您,就是提個醒而已。”
    “秀英嬸子,你倆在門口愛說啥說啥,我們家管不了,您自便。”
    說完,陳清河就拽著家人進門,順手還把院門給關上。
    陳大栓有些不悅,“清河,你這麽怕他幹什麽?大老爺們,不能太慫了,要不然人家看不起你。”
    “你才慫呢!兒子那是不和趙鐵柱計較。”
    張桂花拉著陳清河的手,生怕他再去惹禍,“別聽你爹的,咱回去吃飯。”
    回到飯桌上,陳清河笑著說道:“爸,媽,我會點相法,今天一眼就看出,趙鐵柱這兩天要倒血黴。”
    “咱們不用和他一般見識,等著看熱鬧就行。”
    楊音韻纖眉微蹙,有些擔憂的問:“老公,你該不會要使壞下黑手吧。”
    “瞎說,你老公是什麽人,哪能幹那種事。”
    老話說的好,惡人自有天收。
    趙鐵柱之前在山裏下野兔夾,還有鎖套,傷了不少小孩,因為他家男凶女惡,一家子潑皮無賴,沒人能拿他們怎麽樣。
    野豬夾都放在深山,鮮有人去,所以至今沒傷過人。
    這下子,趙鐵柱算是自食其果了。
    想到明天即將發生的事,晚上陳清河吃飯都特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