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音韻美眸飽含淚水，“老公，我相信你！”
    車子已經發動，楊啟聖緊張的催促道：“小妹，再不快點，我回去可就慘了！”
    臨近分別，楊音韻俏臉紅撲撲的在陳清河的臉上親了一口。
    “等我回來！”
    說完，她小跑著上車，害羞的鑽進了車子裏。
    一旁的楊豐年端著茶杯，感慨說道：“隻羨鴛鴦不羨仙，你們的感情真讓人羨慕啊。”
    “羨慕你也找一個去，別整天在這裏窮酸。”
    王成芳小跑著回來，低著頭站在陳清河身前，“清河，我……我有事要和你說。”
    楊豐年格外識趣，“你們聊，我去找昌平兄玩會兒。”
    等他走後，王成芳從兜裏掏出一個純金的項鏈，遞給了陳清河。
    “這是楊啟聖給我的小費，太貴重了，我不敢要。”
    陳清河心中驚疑不定，隨即叫來羅雲衣，“幫我稱量一下，這個大概多少錢？”
    羅雲衣過手那麽一掂量，篤定的道：“大概五百塊的樣子，黃金我摸得多了，上下懸殊不過一百塊。”
    送五百塊的黃金！？
    這玩意在八零年代，幾乎抵得過一個中產人家的全部積蓄，楊啟聖是有錢燒的麽？
    陳清河皺眉問：“芳姐，他給你黃金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王成芳也納悶，“他把我叫到院子裏，隻是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比如最近過的怎麽樣，在你家吃得好不好。”
    “我有一大堆差事要忙呢，沒工夫和他聊天，就要去幹活。”
    “他見我要走，就把金項鏈送給了我，說是……說是我戴著一定好看。”
    “我怎麽也推辭不掉，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和他拉扯，就想著把東西給你，看是不是要還給他。”
    聽得這話，陳清河不由得噗嗤笑了。
    他依稀記得，上一次自己和楊音韻去茶園的時候，楊啟聖就和王成芳獨處了兩個小時。
    臨走的時候，一向傲氣的楊啟聖，竟然和王成芳道別。
    自己的大舅哥，多半是看上王成芳了。
    王成芳今年二十九，楊啟聖三十出頭，除卻金錢地位不說，倒也般配得很。
    陳清河笑著把金項鏈遞回去，“芳姐，這東西還是你留著吧。”
    王成芳惶恐擺手，“我可不敢要！”
    “他送了我東西，萬一是為了賄賂我，對你不利可就糟了。”
    最初見麵時，楊啟聖屢次三番來家裏找茬，讓王成芳對他有些戒惕。
    陳清河笑得更厲害了，“我的傻姐姐，他不是要賄賂你，而是看上你了。”
    “你要是相中了他，就相處一段時間試試。”
    “如果沒相中，下次見麵的時候把金項鏈還回去就是。”
    說到這裏，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得替他說句話。我這個大舅哥雖然腦子蠢，人像是木頭疙瘩一樣，但心眼絕對善良。”
    “你和他在一起，吃不了虧。”
    八零年代，人大都封建保守，尤其是楊啟聖這種性格的人，思維還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
    他能鼓起勇氣，買條項鏈送給王成芳，已經算非常前衛的自由戀愛。
    既然楊啟聖有這個心，看在他曾幫過自己的份上，陳清河也打算幫他一把。
    王成芳的命很苦，是該找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聽得陳清河這麽說，王成芳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
    “清河，你就別拿我逗貧了。我一個寡婦，怎麽可能被楊家的大少爺看上。”
    陳清河絲毫不以為意的道：“我一個鄉巴佬，還娶了楊家的大小姐呢。”
    “現在講究婚姻自由，戀愛自由，不管是啥出身，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想到楊啟聖的行為舉止，王成芳的臉蛋漸漸泛紅。
    “這……這真是羞死人了！”
    羅雲衣笑吟吟的勸說：“我也看出來了，那傻大個對你有意思。他人呆呆的，也不知道怎麽討女孩歡心。”
    “芳姐，我聽陳先生說過你的事，守寡這麽多年，你也該進一步了。”
    王成芳眼角迸出淚花，激動了一會兒神情漸漸恢複平靜。
    “清河，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下次楊先生來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我把項鏈還回去。”
    “我這人命苦，怎麽看和楊先生都不合適。”
    人落魄慣了，哪怕是上天掉下來一塊金疙瘩，第一反應也不會欣喜若狂，而是會先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覺得是在做夢。
    像王成芳苦慣了，就會下意識拒絕觸手可得的幸福。
    幸福是甜，可美夢破裂會更加讓人歇斯底裏。
    現在的王成芳情緒太激動，越勸越容易排斥，陳清河隻能以後慢慢和她說。
    中午十二點，宴席已經準備的差不多。
    陳清河和羅雲衣兩個人，親自站在門口迎賓。
    飯館專門安排了門房，站在門口吆喝道：“東街口雅集齋孫掌櫃到！禮金五塊，送老山參一枚！”
    “前門古玩玉器公司孫老板到！禮金八塊，送五帝錢一串。”
    “對門流芳閣錢老板，送鎮宅漢白玉獅子一對……”
    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陳清河也大概知道，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占據整個青州的鼎盛大唐茶園，以及幾個公司的股份，已經讓陳清河躋身於整個青州的商業前沿。
    之前他不顯山露水，一直藏著掖著，是怕遭到楊家人的打壓。
    現在生意已經做起來，產業完成良性循環，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把底牌一一打出。
    上次的宴會，陳清河正是用這些底牌，打得麥克菲特暴斃，打得青州商界一百多人不敢吭聲，打得楊廣業怒急攻心。
    同樣是這些底牌，讓陳清河新開張的鋪子，就得到了整條街商人的重視。
    這些人到來，百分之九十是給陳清河麵子。
    迎接了一會兒賓客以後，羅雲衣心裏頭開始不爽。
    “你自己迎接吧，我進去休息了。”
    陳清河疑惑，“你才是老鳳凰古玩鋪的掌櫃，我就是一個古董，你走了怎麽像話？”
    她有些鬱悶的道：“這些人都是來找你打招呼的，對我理都不理，我待著不和沒待一樣麽。”
    陳清河無奈，“小姑奶奶，一回生二回熟，這可不是刷小孩子脾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