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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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從小到大,一直跟在父親後頭的小嘍囉,楊啟聖根本沒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他可以開一個公司,但如果要權衡各方勢力,縱橫捭闔,他沒那麽心,更沒那個能力。
    “你!”
    一向溫和的孫樂福,瞧著楊啟聖窩囊的模樣,氣得臉紅脖子粗,終而歎了口氣。
    “罷了,公司我先掌管著吧,你和音韻輔佐我。”
    楊音韻有些發傻,“孫老,我可沒做過生意啊。”
    “你不會,我可以教你。以後學會了,也可以給清河分擔一些壓力。”
    見楊音韻神色為難,陳清河開口說:“我老婆不需要學什麽做生意,她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孫樂福目光深邃望著陳清河,“陳先生,我說的話,你真的聽不懂嗎?”
    想要培養楊音韻琴棋書畫還行,但如果培養她做生意,純粹是無稽之談。
    陳清河知道,孫樂福說是要培養楊音韻做生意,側麵還提一句,可以幫襯自己,是話裏有話。
    楊啟聖的性格孱弱,適合做事但不適合管人。
    孫樂福的潛在意思是——名義上讓楊音韻當公司董事長,實事讓陳清河去做。
    這麽做,算是白送給他一個楊家。
    可是現在的陳清河,並不想接手楊家的爛攤子。
    楊家左派和右派的鬥爭下,坎比亞的人連楊廣業都敢下手,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陳清河要滅了楊虎臣,但不能急於一時。
    文先生都對付不了他們,自己貿然出手宣戰,隻能自取滅亡。
    有句老話說的好: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想要對付楊虎臣,陳清河準備分三步。
    第一步:迅速發展自己在青州市的生意,加大投資,讓整個青州市鐵板一塊。
    這樣一來,楊虎臣再敢來找茬,就會遭到全市的攻擊!
    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像是坎比亞這種黑惡勢力,在外麵怎麽猖獗都行,來青州地界,是龍要盤著,是虎要臥著!
    第二步:立即撇清自己與楊家的關係,讓孫樂福和楊廣業帶著舊部,和楊家的人爭。
    在他們爭鬥的過程中,楊虎臣勢必會再度出手。
    讓楊廣業和孫樂福的人,和楊虎臣鬥,等把他引出來以後,自己再給予致命一擊。
    第三步:讓楊音韻脫離楊家,這樣自己的安全,生意的安全,就不會遭到威脅。
    反正自己又不欠楊家的,沒有必要和他們統一戰線。
    楊廣業和楊虎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楊家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踹被窩去。
    想清楚以後,陳清河沉聲說道:“孫老,現在楊廣業糊塗,楊家的家你能當嗎?”
    孫樂福點了點頭,“可以。”
    “我可以給你雷擊白茶木的樹心,去治楊廣業的病,但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楊啟聖趕忙說:“隻要你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
    陳清河沒有理會楊啟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孫樂福的身上。
    直到孫樂福給出肯定的答案,陳清河才緩緩說:“第一個條件,讓佟神醫去給文先生治病!”
    孫樂福毫不猶豫的說:“這個我可以答應。”
    “第二個條件,茯苓山被燒,我的車子報廢,這些損失都由你們楊家賠償!”
    “好,沒有任何問題。”
    “第三個條件,讓音韻和楊家斷絕任何關係,並發文通告你們國外的總部,將她的名字從楊家除名!”
    頓時,孫樂福眉頭緊鎖,思忖半晌才說道:“楊家的事,我能做主。但楊廣業自己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這件事情,還是等廣業清醒以後再說吧。”
    陳清河知道,孫樂福這老狐狸,一心為了楊家考慮,想要把自己和音韻綁在楊家的戰船上。
    可自己作為受害者,憑什麽幫他!?
    陳清河冷聲說道:“如果你不答應辦這件事,楊廣業恐怕永遠不能清醒過來。”
    見陳清河油鹽不進,孫樂福隻能無奈答應這個要求。
    事不宜遲,得到了楊家的許可,陳清河立即帶著佟貴生前往青州市立醫院。
    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文三江,靜靜的躺著。
    看著他渾身纏著繃帶的模樣,陳清河忍不住落淚,“文先生,你原本在山上打鐵,哪怕生活拮據一些,至少能平平安安的度過晚年。”
    “是我害了你……”
    醫生寬慰說:“陳先生別太傷心了,病人雖然受傷的大腦神經沒有恢複,但身體素質很強,傷勢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陳清河擦了擦眼淚,忐忑聲問:“佟神醫,文先生還有救嗎?”
    “不敢保證十全把握,但我可以試試。”
    很快,窗簾全部被拉開,醫生和護士對文三江進行麵部消毒,又拿來了手術照明燈,方便佟貴生施針。
    一切準備就緒,佟貴生焚香淨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取出最粗的一根針,直刺入他的天靈蓋。
    忽然,文三江的身體顫動一下,臉色開始發紅。
    陳清河看得揪心,不由得側過臉去,不敢看凶險的治療過程。
    很快第二針下去,刺入太陽穴上方的骨縫,第三針……
    半個時辰過後,文三江的腦袋上已經紮入了四十多針!
    而文三江的臉色,從原本的慘白,已經漲紅成了豬肝的顏色。
    最後一針刺入的瞬間,佟貴生輕輕朝著天靈穴位置的大針彈了一下,忽然文三江渾身顫抖,噗的一聲吐出一口發黑的淤血,隨後咳嗽兩聲。
    兩聲咳嗽,對陳清河來說宛如天籟。
    他驚喜的兩步跑到床前,“文先生,你醒了!?”
    隨著頭上的銀針被去掉,文三江緩緩睜開雙眼,虛弱的道:“我一直是醒著的,可就像是鬼壓床一樣,怎麽也動彈不了。”
    “清河,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你這孩子,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人情味也足。”
    “我……我這條命,算是被你從閻羅殿撿回來了。”
    陳清河攥著文三江的手,哽咽聲道:“文先生,你救了我父母,又救了倆孩子,對我們一家恩同再造!”
    “你年齡和我爹差不多大,以後你就是我幹爹!”
    “音韻,來給咱爹磕頭!”
    楊音韻沒有任何遲疑,和陳清河一起跪倒在床前,給文三江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