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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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三江沉緩聲說道:“前段時間,我特地去找王齊峰談過這件事。”
    “當地黑惡勢力擾亂商界,這件事我們管不了,但是可以發文上級請求支援。”
    “早在半個月之前,上麵就派來了調查小組,倒也沒幹什麽事,隻是在楊虎臣公司附近轉悠。”
    “從那之後,他們大量遣散保安,現在公司根本沒有多少人。”
    陳清河不由驚喜,“您這做得太到底了!文先生,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
    “咱們之間,還談什麽謝不謝的。你給我的那些錢,一輩子都花不完。”
    陳清河疑惑問:“您在背地裏做了這麽些事,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文三江神色平靜,“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安全。至於怎麽保護,這些是我的分內之事,你不用管。”
    有了像文三江這樣的銅牆鐵壁支持著自己,陳清河頓時覺得心裏踏實。
    他就像是一個沉穩果敢的長輩,把所有前方的荊棘坎坷都給抹平,等自己走上去的時候,就是平坦大道。
    十一點鍾,兩人來到了公司後門。
    鐵門三米高,上頭是鋒銳的鐵頭尖刺。
    文三江縱身一躍,兩手抓著鐵刺做了個鷂子翻身,就到了大門對麵。
    陳清河站在外頭幹著急,趕忙朝著文三江揮手,示意自己進不去。
    門裏頭的保安室燈亮著,裏頭的人蒙著被子呼呼大睡。
    凜冬的夜晚狂風呼嘯,保安亭都是雙層隔音玻璃,外頭發生啥裏頭都聽不見。
    文三江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拿起桌上的鑰匙,從裏頭打開鐵門。
    大門打開後,為了不讓保安醒來時發現,將鑰匙又放了回去,重新將門關上,鐵索也從裏頭掛上去,但沒有按動鎖銷。
    進入內院,文三江指了指左邊的大樓,“楊啟聖就被關在五層的房間裏,門口有保安把守著。”
    陳清河:“我們怎麽上去?”
    文三江:“一到四樓沒有把手,而且四樓正在統一裝修,房門是沒有關的。”
    “我們到四樓以後,從正下方的房間翻到五樓陽台。”
    說幹就幹。辦公樓有電梯,陳清河和楊音韻從消防樓梯潛入到四樓。
    果不其然,四樓的房間全部敞著門,水泥牆刮了一半的大白,地上淩亂堆放著水泥口袋,以及撲了一半的瓷磚。
    確定樓上楊啟聖的位置後,文三江站在窗戶邊沿的位置,縱身一躍精準的抓住樓上的窗沿,抓著扶手猛的竄上去。
    等上了陽台以後,他又扔下一條安全繩,壓低聲音喊道:“纏在腰上!”
    站在四層陽台邊緣,陳清河原本就看著下邊,心裏發虛,有了這條繩子就好辦得多。
    他感激的看了文三江一眼,隨後纏繞上繩子縱身一躍,竄上了陽台。
    五樓的屋子裏頭,楊啟聖正坐在一個蒲團上,讀一本厚厚的英文書。
    在他正前方的牆壁上,搭著一個靈棚,骨灰盒旁邊擺放的赫然就是楊廣業的遺像。
    文三江說:“我在這裏守著,你長話短說。”
    陳清河悄無聲息的進門,等走到楊啟聖身後的時候,才喊了一聲:“嘿,瞧啥呢!”
    楊啟聖先是一驚,轉過身看到是陳清河不由一喜。
    “你是怎麽進來的!?”
    “翻牆。”
    陳清河拍了拍身上的土,神情複雜的望著遺像,“老爺子去世多久了?”
    “算上今天,整整二十八天。”
    陳清河凝望著遺像許久,腦子裏各種念頭紛亂而致。
    第一次見麵時,楊廣業曾經說過:“陳清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通過巴結我兒子來討好我,以此改變你貧窮的命運。”
    “老虎捕獵,會給蛇蟲鼠蟻留一口殘渣,所以這份金條,是你應得的。”
    “拿著金條走吧,夠你衣食無憂一輩子。但你記著,以後遇見姓楊的人,繞著點走。”
    “老虎不會捕食蛇蟲鼠蟻,但也不介意一腳踩死。”
    經過一番苦鬥,楊廣業血本無歸,惱羞成怒曾說:“你害死了我的幹兒子,害死了我的老朋友!還害我父女離間!”
    “我要讓你死,把你挫骨揚灰!”
    生命的最後一刻,楊廣業曾說:“陳清河,我女兒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
    最後,陳清河雙膝跪在蒲團上。
    “老爺子,我從來沒尊敬過你,但也沒有小瞧過你。”
    “今天哪怕是為了音韻,我也給你磕三個頭,上一炷香,聊表孝心。”
    磕頭燒香後,陳清河站起身慍怒問:“楊啟聖,已經二十八天了!你整天窩在靈堂裏,是要下蛋還是要陪葬!?”
    “你們家族的生意,都被楊虎臣搶光了,你知不知道!?”
    楊啟聖被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的說道:“臣伯替我接管楊家,也是為了楊家好,為了我好。”
    “好個屁,你父親的病,多半就是他給氣的!”
    楊啟聖再度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臣伯也不知道父親的病,隻是誤會了而已。”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楊廣業遺相前插著的一炷香被吹散,劈劈啪啪的掉了一地。
    遺相也摔在桌上,楊啟聖嚇壞了,趕忙跑上前搶過地上的遺像。
    “父親,對不起!”
    遺像的兩邊眼角沾了香灰,離遠了看仿佛是楊廣業流淌出了兩行眼淚。
    慌手慌腳的楊啟聖趕忙拿衣袖擦拭玻璃,將相框擺放上去,又重新燃燒一炷香。
    看著他又慫又弱的樣子,陳清河恨不得衝上去踹兩腳。
    “還好楊廣業已經死了!如果沒死,現在肯定被你氣死!”
    原本陳清河想著,讓楊廣業楊啟聖一起,對抗楊虎臣。
    隻要他們雙方,能夠勢均力敵的打起來,自己就能有發展空間。
    可自從楊廣業死後,楊啟聖根本是爛泥扶不上牆,認賊作父不說,還全無鬥誌。
    指望他對付楊虎臣,簡直無稽之談。
    看著楊啟聖跪在遺像前,哭哭啼啼的樣子,陳清河歎了口氣問:“楊虎臣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這個月末,他會給父親發喪,並給總部發文,讓我做父親這一支脈的家主。”
    “不過……他說你和小妹已經和楊家斷絕關係,不能參加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