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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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芳不想讓兩家鬧得不愉快,隻好低著頭勉強說:“沒有,就是今天剛去老家祭拜過祖先,心情不好。”
兩口子都看得出,王成芳心裏頭藏著事。
可她不主動開口,兩人也不好過問。
正月十四晚,一家人煮了元宵,軟糯的芝麻滿嘴生香,還有饞哭隔壁小孩的雞蛋液,麵包糠油炸套餐,外酥裏嫩格外好吃。
吃飯途中,王成芳一直心事重重,等馬上要吃完時,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我從啟聖口中聽說,楊廣業老爺子三日後舉辦葬禮,可是……他並沒有打算邀請你們。”
正吃著東西的楊音韻,眼角低垂俏臉掩飾不住的露出悲傷姿態。
陳清河愕然問:“楊啟聖有沒有說過,為什麽不邀請我們?”
王成芳歎了口氣,“據說楊廣業老先生去世之前,曾經留下過遺囑,要你和啟聖一同管理楊家。”
“他現在已經是楊家的家主,滿腦子都是爭權奪利,生怕你們借著參加葬禮的由頭,爭奪楊家的財產。”
楊音韻心中不甘,仍帶著些許期冀的道:“我覺得,我哥不是那種人。”
“我也希望他不是那種人。不過……究竟是哪種人,得明天試一試才知道。”
晚上睡覺之前,在陳清河的指導下,楊音韻給楊啟聖寫了一封信。
兄長楊啟聖親啟——
父親亡故已有逾月,我未能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麵,已是不孝,若三日後再不參加葬禮,恐父親在九泉之下不能安寧。
妹請求三日後,參加父親葬禮,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不枉父女一場。
我幼時無緣跟隨父親左右,對楊家生意事宜並不了解,對楊家的生意,更沒有染指的興趣。
希望兄長網開一麵,送來邀請函兩份,讓我與清河兩人,能為父親盡最後一份孝心。
將信裝入信箋紙後,陳清河輕輕歎了口氣,“情況怎樣,我們就隻好等明天了。”
昨夜剛下過雪,屋外燒著土暖氣,但屋子太大,還是抵不住嚴寒。
陳清河和楊音韻兩人縮在被子裏,貼在一起暖熱窩子,才覺得好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陳清河就囑咐一個員工,將信箋送到楊家總部。
楊家董事長辦公室內,楊虎臣坐在桌前,板著臉拆開信封,冷眼凝視了許久。
董事長辦公室設有兩張桌子,一張大桌子坐著楊虎臣,旁邊的小桌子坐著楊啟聖。
楊啟聖尷尬的站在旁邊,“臣伯,這封信是寫給我的,是不是……該給我看一下?”
“你看看吧。”
楊虎臣將信封扔在桌前,楊啟聖趕忙打開來看。
在看過後,楊啟聖沉默許久,才艱難開口問:“您覺得,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楊虎臣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口頭告訴送信的人:“如果想要在墳墓前祭拜,他們兩口子可以等老人下葬以後,自己去祭拜。”
“如果想以楊家人身份參加葬禮,讓楊音韻趁早死了這條心。”
“自從他嫁給陳清河開始,生不入揚家的門,死不葬楊家的墳。”
楊啟聖神情有些掙紮,“臣伯,這麽說……是不是有點太傷她了?”
“就是陳清河把楊廣業給氣死的,你不傷她,還要哄著她嗎!?”
楊虎臣怒的指著楊啟聖的鼻梁骨罵道:“記住,你現在才是楊家的主人,以後任何威脅到你地位的人,都必須遠離和鏟除!”
楊啟聖低下頭,戰戰兢兢的道:“是。”
三個小時後,一封信送入了陳清河的別墅。
拆開信封,看到生不如楊家門,死不葬楊家墳幾個字,楊音韻眼眶泛紅,忍不住流淌出淚水。
陳清河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說道:“我囑咐你寫這封信給楊啟聖,多半想到他不會同意,隻是試探一下他的態度而已。”
“看來咱家和楊家,以後真的要劃清界限了。”
“不過你放心,今天楊家不讓我們去參加葬禮,三天之後就會求著我們過去。”
楊音韻有些擔憂,“老公,真不行的話咱們就別去了,等父親入土為安以後再去祭拜。”
“不用,我保證不用發生任何衝突,楊家就會求我們。”
正月十五元宵節,陳清河從楊家得到信以後,就和老婆一起開車回家,把父母接來。
一家人一起,熱熱鬧鬧的過了個小年。
晚上的時候,陳清河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堆煙花放在樓頂,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引燃。
煙火衝天,在雲層中撤響,層層疊疊的煙花亮起,劈劈啪啪炸響成竹穗,幻起幻滅,再度升空炸響。
煙火與紅色的燈籠,照亮了人的麵龐,王成芳看著陳清河一家人的笑臉,心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在楊啟聖的眼中,需要扔進垃圾堆裏的,她親手縫製的“老土”衣裳,全被陳清河一家人穿在了身上。
相比較楊家的冰冷,這裏更有人情味。
煙火落幕,一家人準備去休息,猶豫了許久的王成芳終於開口,“清河,我想來想去,楊家的工作根本不適合我。”
“我……我能不能還留在你家工作?”
“當然可以。”
回答過後,陳清河又有些憂慮,“芳姐,按理說你留在我家工作肯定沒問題,可楊啟聖那家夥心高氣傲,讓你當我的保姆,怕是他心裏頭不舒服。”
王成芳搖了搖頭,“就算是嫁給啟聖,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總是在楊家當個花瓶。”
“而且……我不喜歡楊家的生活。”
楊音韻猶豫著問:“老公,你覺得這樣行不行?芳姐也認識字,讓她給你當秘書,以後多少能幫襯著點我的工作,替你傳達個文件什麽的。”
“至於洗衣服做飯之類的活,咱們家再找一個傭人,讓芳姐帶著她做。”
“咱媽年紀大了,倆雙胞胎照顧起來比較難,這事還是交給芳姐最合適。”
王成芳期冀的望著陳清河,“清河,錢多錢少無所謂,你就讓我留下幹點雜活,行嗎?”
陳清河趕忙說:“沒啥不行的。芳姐,這裏就是你家,無論幹不幹活,你那個房間永遠留著。”
“想啥時候來,就啥時候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