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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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老爺子的遺像,就擺在門口的位置,音容笑貌曆曆在目。
    楊音韻低著頭一個勁掉眼淚,可楊家的十幾個保安,還是攔著他們不讓進。
    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但礙於楊家的商業實力,隻敢小聲的議論。
    文三江低聲問:“需不需要我把這些礙事的家夥處理掉?”
    “誰敢!?”
    五十多歲的楊虎臣,對文三江怒目而視,朗聲說道:“你們如果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報警!”
    文三江神情冷肅,“清河,音韻,你們隻管上香祭拜,剩下的一切我兜著!”
    “文先生,不用了。”
    陳清河將文三江攔在身後,隨即目光落在楊啟聖的身上,凜然聲問道:“楊家到底是你當家,還是這個老家夥當家?”
    在群人矚目下,楊啟聖硬著頭皮說道:“我是家主,當然是我說了算!”
    楊虎臣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陳清河再問:“我和音韻祭拜,你到底答不答應?”
    楊虎臣麵上露出陰森笑容,隨即向著楊啟聖招了招手,兩人在後頭開始嘀咕。
    “啟勝,他陳清河不是喜歡裝孝子麽,你索性讓他裝個夠。”
    楊啟聖愕然問:“您這是答應讓他們參與祭拜了?”
    “是,不過得換個方式。”
    楊虎臣側耳小聲說道:“我已經準了一件孝服,披麻戴孝,如果他答應了,那就是辱沒祖宗,如果不答應就是沒孝心。”
    在農村,披麻戴孝是孝子的規格,一個人一輩子隻有一次。
    父親還活著,給別人去披麻戴孝,那就是忤逆不孝!
    站在旁邊的王成芳聽到了兩人談話,不由得嗔怒,“你們這樣做,也太侮辱人了!”
    楊虎臣陰沉著老臉,不由得嗬斥說道:“一個婆娘,怎麽偷聽男人說話!?”
    王成芳性格柔弱,但涉及到陳清河一家的事,她一寸都不能讓!
    她壯著膽子怒視楊虎臣,“你敢說,我怎麽就不能聽!?”
    “你敢駁斥我的話!?”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楊啟聖尷尬的道:“其實……我也覺得這麽做,有點太不近人情了,還是算了吧。”
    王成芳和楊啟聖兩個人,合起夥來反駁自己,楊虎臣臉色陰晴不定了一會兒,還是掛上了虛偽的笑容。
    “啟聖,並不是我讓你做壞人,而是陳清河的實力太強,你早晚要和他為敵。”
    “既然你不喜歡得罪人,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
    說著,楊虎臣捧起一件嶄新的孝服,走到陳清河的身前。
    “你不是喜歡盡孝麽,把這個穿上,現在我就讓你去靈堂前上香祭拜,祭拜多久都行。”
    孝服帽子上帶紅纓,還有一個拄著的棍子,和楊啟聖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陳清河不由慍怒,“我父母還健在呢,你讓我披麻戴孝!?”
    楊虎臣冷哼一聲,“想祭拜老人,就把這件衣服穿上,就當是為你之前做錯的事贖罪!”
    在楊虎臣的認知中,楊廣業之所以病入膏肓,就是被陳清河和楊音韻氣的,和自己毫無關係!
    因此,才對兩人怒不可遏。
    沒等陳清河開口,楊音韻柔荑就牽著陳清河的胳膊,哽咽著聲音說:“老公,我就是不祭拜,也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我就在這裏,目送父親離開,也好讓他知道我在這兒。”
    陳清河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早上九點三十分。
    因為自己擋著,周圍還有許多商賈沒有來得及上香設拜,離起靈的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陳清河衝著楊虎臣漠然說道:“披麻戴孝,我決然不會!但是今天我和楊音韻,必須要送老人最後一程!”
    文三江立即意會,擼胳膊卷袖子走上前,“清河,你們讓到一邊去,十分鍾後我保證沒人敢攔著你!”
    楊虎臣嚇了一跳,“姓陳的!你今天敢造次,我馬上報警!”
    “別!”
    陳清河趕忙拽住文三江,“文先生,今天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千萬不要衝動。”
    自從上次坎比亞的人來鬧騰了一頓以後,上頭的人重點關注青州市,誰也不敢做為非作歹的事。
    桌子底下,你踹我一腳,我踹你一腳可以。
    但如果放在明麵上,誰先動手誰吃虧。
    楊虎臣料定了陳清河不敢動手,滿臉絡腮胡的老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不敢動手,就滾到一邊待著去,別影響葬禮進程!”
    陳清河雙手環胸,“你信不信,半個小時之後,你會求著我祭拜?”
    “嗬,吹牛不算本事,隻會讓我覺得你丟人外帶著沒出息。”
    陳清河攙扶著痛哭流涕的楊音韻,在一旁站著,平靜的注視著來往上香的賓客。
    除了楊音韻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麵露悲戚,實則是為了以後能在楊家人麵前混個臉熟,也好合作生意。
    二十分鍾過後,香客即將祭拜完畢,楊音韻有些落寞的說:“老公,他們不讓咱祭拜,咱們先去墓地等著吧。”
    “不用。要不了多會兒,楊虎臣就會主動過來求我。”
    “他求咱們?怎麽可能!”
    兩人正說著聊著的時候,忽然一輛汽車停在公司門口,西裝革履的秘書氣急慌忙跑出車子。
    “董事長,出大事了!”
    楊啟聖剛要開口說話,楊虎臣就走上前去,神情冷肅的問:“什麽事?”
    “咱們遠洋運輸來的貨物,被堵在船上沒辦法往下運,五個港口都拒收我們的貨物,港口的貨倉更是租賃不到。”
    “怎麽會這樣!?”
    楊虎臣驚聲問:“是不是錢沒給夠?還是說……我們的人得罪了管理港口的寧無缺?”
    “都不是!”秘書低著頭道:“港口的管理人員說,有人和他們打了招呼,隻有上麵的人放行,他們才會讓船舶停靠。”
    頓時,楊虎臣眉頭緊皺,陷入良久沉默。
    他租賃的大型貨輪,都是按天算錢的,如果時間到了貨物沒有運輸完畢,就會被直接當成垃圾清理掉。
    現在五個好下貨的港口,都已經被寧無缺給承包。
    剩下的地方想要用小船下貨,估計隻能下三分之一,船隻就要開走。
    陳清河走上前,淡然說道:“隻需要我一句話,五個港口立即給你們放行。”
    “是願意讓貨物爛在海裏,還是讓我們上香祭拜,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