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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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裏,陳清河和文三江兩個人,喬裝打扮戴著大簷帽,騎上二八杠自行車,頻繁前往尚日車行探查情況。
    尚日車行的工人很多,除了製造自行車的工人以外,還有搬運工、清潔工等。
    門衛疏懶,工人們誰也不認識誰,陳清河和文三江倆人幾乎是出入自由。
    寧無缺按照陳清河的吩咐,千裏自行車行隻防守不攻擊,經常模式恢複到之前的戒嚴狀態。
    戒嚴的確可以保證商品的安全,但對顧客的損傷同樣嚴重。
    有許多人都嫌麻煩,放棄購買千裏自行車行的車子,而轉投尚日車行的名下。
    雙方的市場,隨著時間的推移,占比一點點朝著尚日車行傾斜。
    市場在漸漸消失,寧無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他什麽也不能做,隻能靜等陳清河的指揮。
    可陳清河這邊的調查,也並不順利。
    他整整調查了一個星期,看到了犬養浩二的貼身秘書劉璿,找了當地的混混,混混又分包給一些小混混。
    小混混們,拿著釘子和鉗子,在千裏自行車行門口轉悠。
    因為寧無缺的人防守太嚴密,他們根本混不進去。
    遊逛了幾家店鋪後,陳清河都發現門口有心懷叵測的家夥們徘徊著。
    他沒有打草驚蛇,在中午十二點多,太陽正熱的時候,找了個地方和文三江倆人,要了兩碗冷麵一份炸串。
    冷麵清清涼涼,吃進肚子裏格外解乏。
    吃得差不多,陳清河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汗珠,“文先生,不好辦吧。”
    “是不好辦。”
    文三江也有些憂慮的道:“最近幾天,我們能釣到的隻有一些小魚,把他們抓了根本不起效果。”
    “不能讓犬養浩二傷筋動骨,抓了也是白抓。”
    報警以後,抓了小混混,他們不見得會供出大混混。
    抓了大混混,他們又不見得供出秘書劉璿。
    抓了劉璿,更不知道她會不會供出罪魁禍首犬養浩二。
    這根本就是一團亂麻,想要牽著一個頭把麻線捋順,根本就做不到。
    陳清河深知其中道理,因此眉頭緊皺,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文三江勸說:“清河,你也別太著急。按照我的估計,犬養浩二不滿足於現在的市場分配,早晚要就行下一步更極端的動作!”
    “我們要做的,就是靜等,等著他出大的紕漏。”
    當初陳清河選擇讓寧無缺靜等,也是因為文三江說的這個原因。
    否則和犬養浩二針鋒相對,都鬥的精疲力盡,雙方你來我往,誰也別想討到太多的好處。
    陳清河也堅信,隻要自己一直示弱,弱而不倒,看起來沒有絲毫抵抗力。
    犬養浩二就會直接使用極端手段,想要將千裏自行車行置於死地。
    當人的兩個拳頭都伸出去時,胸膛就會空出。
    屆時,示弱的陳清河就會給予其致命一擊。
    同樣陳清河也在忐忑,雖說他料定了犬養浩二會在很快的時間裏出招,但至於是十天,一個月,還是半年?他沒有底。
    吃飽喝足,陳清河抹了抹嘴站起身。
    “文先生,咱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
    文三江沉聲道:“最近一頓時間,我們兩個人的目標太大,有些需要調查的地方沒辦法進。”
    “你走以後,我就不用束手束腳。”
    陳清河尷尬一笑,“一切拜托了。”
    整整一周的時間,陳清河都沒調查出什麽所以然來,當文三江親自出馬的時候,隻過去兩天,就帶來了一份資料。
    第三天晚上,風塵仆仆的文三江在陳清河辦工作上撂下一份文件,神情頗有些疲憊的道:“這是劉璿做假賬,坑犬養浩二錢的證據。”
    “她的錢都藏在北山公墓,她爺爺的墓坑裏頭,大概有五十多萬的樣子。”
    “當然,錢我一分都沒有動,劉璿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發現。”
    陳清河不由得眼前一亮,“文先生,您這事做得漂亮!”
    “掌控住劉璿,我們就能探聽到犬養浩二的秘密!”
    文三江語重心長的提醒說:“劉璿是土生土長的青州人,以前學過外語,當了犬養浩二的翻譯。”
    “她這個人聰明狡黠,你最好和她合作一起坑犬養浩二,不要想著控製這個人。”
    陳清河點了點頭,“我一定記住您說的話。”
    第二天的淩晨四點多鍾,天還沒亮的時候,陳清河就早早起床,穿上便裝來到青州花園街的三號洋房。
    今天是周末,劉璿剛好休假。
    趁著附近沒什麽人,陳清河上樓梯來到洋房四層,輕輕按響門鈴。
    “誰啊?”
    屋子裏,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
    陳清河低聲說:“抄燃氣表的。”
    上樓的時候陳清河觀察過,每一家的水表都在樓下水倉裏,電表也都是外懸電箱。
    隻有燃氣的管道,是通往家裏的。
    在八二年,農村都是燒木柴,或者自己製作木炭,燒得起煤球的,都是很少一部分。
    像是花園街的洋房,隻有特別有錢的人才會居住,所以才能通燃氣。
    正如文三江說的,劉璿防備心很強。
    “哪有早上五點鍾來抄燃氣表的,你到底是誰?”
    陳清河也沒打算隱瞞,“我叫陳清河,你應該知道。”
    房門打開一條縫,陳清河剛要進去,卻發現還有一條防盜鏈攔著。
    屋子裏,穿著睡衣的單眼皮年輕女人,冷冷的盯著他。
    “陳先生,一大早上你找我有什麽事?”
    她長得隻能算一般,個頭接近一米七五,短頭發單眼皮,整個人透著一種幹練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