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音韻也忍不住開口，“別瞞著了。芳姐，你是個沒有心眼的人，有什麽事都掛在臉上。”
    “你心神恍惚，肯定是遇上了什麽大事。”
    陳清河幫腔說：“隻要你開口，能幫忙的我們就幫忙，如果幫不上的，我們也會守口如瓶。”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成芳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
    藏在心裏的話，也向著三人和盤托出。
    一個星期之前，她受楊啟聖的邀請，到楊家居住一段時間。
    由於楊家的大小事務，都是由楊虎臣留下的班底操持，楊啟聖並不忙碌，兩人甜甜蜜蜜的生活了一段時間。
    可是最近幾天，王成芳一直覺得楊家有些不對勁。
    五月初，馬上就要立夏，哪怕天氣暖和了一些，辦公大樓裏也不該有這麽多的蒼蠅。
    而且每次下樓的時候，一樓都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惡臭。
    她把這件事告訴楊啟聖後，兩人立即讓清潔工進行大掃除。
    連續幾天的大掃除，也沒能讓這股子惡臭味道散發出去。
    直到今天下午，有清潔工打開塵封的地下室大門，發現地下室已經變成了蒼蠅窩，尤其是地下二層，簡直不敢進人。
    兩個保安先進去查探了一番，隨後找楊啟聖進辦公室秘密商談。
    等從辦公室走出以後，楊啟聖聲稱裏頭有一份外國進口的豬肉腐爛，被忘記在密室裏。
    隨後，他吩咐兩個保安抬著裏頭的東西扔出去。
    可是王成芳跟著楊啟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她從細微表情可以看出，地下室裏藏著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麽豬肉！
    而且她的心裏一直猜測，會不會是有人死在了地下室。
    從小在農村長大的王成芳，參加過許多次葬禮。農村有習俗，人死後要停棺七天，就地搭建靈棚。
    如果是盛夏時節，屍體腐爛以後散發出的，是一種微微泛著酸味與膻味的臭氣。
    這種氣味，和她這段時間嗅到的味道如出一轍。
    多了個心眼的王成芳，就騎著自己的摩托車，跟在兩個保安的後頭。
    一直看著他們拎著個厚厚的睡袋上車，並一直開到河邊，將睡袋直接扔了下去。
    如果真是死豬肉，應該挖個坑在附近掩埋。
    要扔進河裏就隻有一種可能——毀屍滅跡！
    心神不寧的王成芳，就托詞自己太累，想回陳清河這邊看看，直接大半夜來了別墅。
    說完以後，王成芳掩麵哭泣，“清河，我……我想到啟聖與別人合夥，殺人拋屍，我就緊張得睡不著覺！”
    “我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此刻，陳清河的大腦在飛速旋轉著。
    良久過後，他才開口緩緩說道：“芳姐，你盡管放心，我敢保證殺人的絕對不是楊啟聖。”
    王成芳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清河娓娓解釋說：“首先，楊啟聖這個人沒什麽本事，但心高氣傲，總是想爭第一。”
    “他為了不被我分走家產，或者說不被我搶走風頭，與楊虎臣合作排擠我，這點還是挺正常的。”
    “不過他性格孱弱，天生的膽小，別說是殺人了，你讓他殺一隻豬，他都得尿褲子。”
    楊音韻也點了點頭，“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的確是這種人。”
    有兩個人的話，王成芳蒼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她擤了擤鼻涕，情緒也恢複些許冷靜。
    “隻要啟聖不是殺人犯，我就放心了。可是……死的人是誰呢？”
    陳清河摸了摸下巴，緩緩分析道：“屍體是藏在地下二層，發臭這麽久，楊家上下都不知道，可見這個人是楊虎臣藏的。”
    “因為楊虎臣猝然被抓走，沒有人管地下室的家夥，他極有可能是被活活困死。”
    楊音韻有些緊張，柔荑攥著陳清河的胳膊，“老公，這事太嚇人了，咱們要不要報告王警官？”
    “先不急。”
    陳清河繼續分析說：“前段時間出了一件大事。原本是飯桶一群的楊家，忽然奇招頻出，在商業上屢屢占據上風，打得我是猝不及防，讓我們的生意損失不少。”
    “直到楊虎臣被抓，他們的智囊忽然銷聲匿跡。”
    “楊虎臣是個隻懂得掄拳頭的莽夫，不太懂生意上的事，這個出主意的人不會是他。”
    “偏偏他被捕以後，楊家再也沒有什麽好的商業計謀出現。”
    “背後出謀劃策的軍事，和楊虎臣之間，必定是有著緊密的聯係。”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楊虎臣被抓走以後，地下室的那個人直接被困死。”
    “我可以推斷，這個死去的人，就是楊家的軍師！”
    文三江皺眉道：“問題是楊家既然有軍師，為什麽要藏著掖著？”
    陳清河噌的站起身，“事不宜遲，我們先找到屍體再說！”
    楊音韻嚇了一跳，“老公，這種事交給警察就好，咱能不能不去？”
    “不行，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去一趟！”
    文三江沉聲問：“屍體被扔進了哪條河？”
    “就在沱江入江口五裏地，一個叫花溪的大壩邊。”
    文三江看了一眼牆上的掛曆，“現在是農曆的四月十八，潮汛沒有來，水麵是平的，我們現在過去，絕對可以找到。”
    陳清河急道：“那咱開車，現在就走！”
    “不著急，等我準備點東西。”
    回到自己房間後，文三江背著個大背包出了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