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寬慰說：“有楊啟聖照顧著，芳姐肯定好著呢。”
    “再說了，哪怕她在楊家生活不好，咱們公司的股份有分紅，錢絕對缺不著。”
    ……
    今天因為孩子受欺負的事，兩口子前半夜失眠，都沒怎麽睡好覺，等後半夜才勉強睡去。
    第二天，陳清河在門口等校車的時候，心裏在暗暗祈禱著，今天圓圓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興許昨天的時候，圓圓隻是被噩夢嚇到了，今天全部都會忘光光。
    可等校車停下的時候，陳清河的心再次跌落到穀底。
    這一次，團團和圓圓裏孩子，都耷拉著小臉，悶悶不樂的進屋。
    陳清河趕忙追在倆孩子的屁股後頭，並接過來書包。
    “圓圓，平時進門都要親一口爸爸的，今天是爸爸忘了刮胡子嗎？”
    楊音韻也擔憂問：“團團，有什麽不開心的和媽媽說說，是不是幼兒園裏有人欺負你們？”
    “沒有爸爸，我和姐姐學習好累哦，要休息。”
    “學習好嘞，要休息。”團團也附和了一句。
    進屋以後，一向活潑愛玩的倆孩子，竟然格外守規矩。
    她們先脫下自己的小鞋子換上拖鞋，又把書房放回自己的房間，並洗了手乖乖的坐在飯桌前。
    楊音韻把陳清河拽到了廚房，焦急的說道：“老公，孩子的狀態不對勁啊！”
    “誰說不是呢！”
    陳清河也急得滿頭大汗，“這倆孩子也是人小鬼大，什麽事情都瞞著大人，還會拿太累了這種瞎話來騙我們！”
    人一旦成為父母，那種天然對子女的愛與嗬護，會讓擔憂無限放大。
    陳清河向來是個穩重的人，哪怕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
    可在麵對女兒的事，他完全慌了，滿腦子開始胡思亂想。
    會不會是幼兒園裏，有猥瑣大叔，對兩個孩子圖謀不軌？
    或者有校園霸淩，嚇得倆孩子不敢開口？
    也可能有歹毒的教職工，像是容嬤嬤似的，給倆孩子實施過度體罰？
    陳清河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楊音韻忍不住偷偷抹眼淚。
    “老公，咱不讓孩子上學了，或者給她們換個學校吧。”
    “換學校可以，但得先找出她們的病根。心病還須心藥醫，不把這件事從根源上解決，我怕孩子心底留下陰影。”
    陳清河把楊音韻摟在懷裏，輕聲安慰說：“老婆，別急。你待會兒給倆孩子洗個澡，檢查一下她們的身上有沒有傷口。”
    “咱倆一起吧。”
    “不行。女大避父兒大避母，倆孩子已經懂事了。”
    稍作思忖後，陳清河凝聲說道：“明天早上，我提前去幼兒園，留在那裏打探情況！”
    “好，也隻能這樣了。”
    晚上吃完飯，楊音韻強做笑顏，溫聲說道：“團團圓圓，媽媽今天幫你們洗澡好不好？”
    團團用小手帕擦了擦嘴巴，“媽媽，我們不是昨天剛洗過嗎？”
    楊音韻一時語愕，陳清河趕忙說道：“今天爸爸剛買了泡泡球，泡澡特別舒服。”
    倆孩子喜歡泡泡浴，聽到這話才勉強提起一些精神。
    團團忽然開口，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陳清河，“我想跟爸爸洗澡。”
    陳清河無奈一笑，揉著她的小腦袋，“團團和圓圓長大了，隻能跟著媽媽洗，不能和男孩子一起洗澡，羞羞哦。”
    吃過飯愣了一會兒，倆孩子跟著楊音韻進了浴室。
    陳清河則匆匆出門，去買明天要用的東西。
    給倆孩子脫掉衣服，在仔細檢查身體，確認沒有任何傷口以後，才抱著她們放進了大浴缸裏。
    兩孩子縮在浴缸，隻從水麵露出小腦袋。
    大半夜的，陳清河開車到百貨市場，買了全套的保潔工具，包括護目鏡漁夫帽和大口罩。
    前段時間，由於覺得出入不便，陳清河托人從青州把一輛汽車運輸過來。
    回到別墅以後，楊音韻已經哄著倆孩子睡下，自己坐在床邊等待陳清河。
    陳清河趕忙問：“老婆，問出什麽了沒有？”
    楊音韻含著淚光搖了搖頭，“沒有。老公，我總感覺兩個孩子對我非常抵觸，她們已經害怕到連父母都不信任了。”
    “我好擔心，她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陳清河輕輕拍打著楊音韻的肩膀，“明天我去調查一下，就什麽都知道了。”
    兩人摟在一起，深夜漸漸寂靜，楊音韻麵頰緋紅，“老公，孩子差不多該睡了。”
    陳清河擔憂，“會不會太為難你？”
    畢竟楊音韻滿懷心事，夫妻生活也得兩人心情愉悅和諧才行。
    楊音韻沒有回答，輕輕解開了陳清河的腰帶……
    第二天早上六點鍾，陳清河提前起床，換好了衣服以後，迅速前往春日幼兒園。
    為了防止倆女兒認出自家的車子，陳清河刻意把車子停在幼兒園的後牆根，這才扛著掃帚，拎著水桶和抹布，敲開校長辦公室的房門。
    “請進。”
    進門刹那，林婉嚇了一跳，緊張從椅子上彈起身，手裏緊緊抓著教具三角尺。
    “你……你是什麽人！？”
    “是我。”
    陳清河將巨大的漁夫帽摘下，露出自己的真容。
    今天他穿著連體勞保服，一雙膠皮靴子，手上戴著膠皮手套，外加上大口罩和眼鏡，哪怕是林婉也認不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