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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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顛簸了兩天兩夜的陳清河,總算是下了火車。
原本有些倦意的陳清河和文三江,剛下了火車,被來自於西伯利亞的冷風一吹,立即變得格外清醒。
媽呀,這也太冷了!
幹冷幹冷的天氣,讓路過老頭的胡子上,都凝結一層寒霜。
鄂爾多斯地上的積雪幾乎沒過小腿,穿著大棉襖的陳清河和文三江,下車的時候全都凍成了傻子。
兩人沿著鐵道繼續往前走,準備乘坐火車,前往鄂爾多斯的市中心。
早年間,東北的發展還是不錯的,這裏的市中心屬於二線城市中的佼佼者,有大型的娛樂會所,還有環城公交、大型的商超等等。
可是這裏……太特麽冷了。
“文……文先生,我發現咱倆的衣服,不怎麽抗凍啊。”
陳清河的棉袍,是母親親手做的,裏頭的棉絮格外厚實,可風衣吹就透了,根本擋不住東北的嚴寒。
“我倒不覺得冷。清河,習武之人身上是有陽火滋養的,你覺得冷,還是你修為不到家……阿嚏!”
話沒說完,文三江噴出兩串清亮的鼻涕。
陳清河憋著沒笑,拎上行李上了公交車。
現在是淩晨五點半,環城公交上沒啥人。
司機大叔是個熱心腸,“大兄弟,我跟你說,你們倆這衣裳可不行啊,在俺們這嘎達,裏頭穿棉襖棉褲,外頭得穿大皮襖和皮褲,還有一雙大棉靴子才能暖和。”
“棉襖貼身,皮襖擋風,這倆加在一起咱才能暖和。”
陳清河哆嗦著跺了跺腳,“謝謝大叔!”
司機開著車子不忘炫耀,“其實穿皮襖也一般,真正上流社會的大哥,都是穿貂。貂皮你懂不,就是我這身,既暖和又有麵子……”
司機胡侃了半天,馬上就要到站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問:“兄弟,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你來俺們鄂爾多斯是幹啥的?”
陳清河嗬嗬一笑,“我是青州的生意人,來鄂爾多斯準備開個雪糕廠。”
車子停下,司機身處大拇指,“兄弟,我開車這麽多年,第一次見有人比我還能吹牛逼。”
車子漸行漸遠,陳清河哆哆嗦嗦的指著前邊的一個小山包,“文先生,你看見那座滿是積雪的山了沒有?”
“看見了,你指那兒幹啥?”
陳清河哆哆嗦嗦的說:“等錢春芳那糟老太太死了,我就把她的墳遷到那座山頭上,每年上墳給她一斤雪糕,讓她就這雞血吃雪糕,別提多過癮。”
生氣歸生氣,陳清河還是來到市中的一個占地一千平的廠房內。
廠房是前店後廠,門麵店鋪分為三層,上層是住宿區,中層是辦公區,下層是一個大型的門店,看著非常不錯。
店鋪的主人原本是做中藥草生意,上年去山裏進貨,結果走嘛達山,一家人都凍死在山裏,店鋪自此空了下來。
東北人大都迷信,都覺得死過人的房子不吉利,沒有人願意買。
趙瑞華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竟然在鄂爾多斯有朋友,托朋友低價買下公司,並派了人收拾出一間辦公室,以及兩個宿舍。
進入辦公室以後,陳清河凍得哆哆嗦嗦,蹦躂了好一會兒才暖和一些,洗了個熱水澡穿上秋衣秋褲,縮在被子裏睡了一覺,等中午十二點起床的時候,才覺得舒服一些。
隔壁房間的文三江,這會兒也醒了,正蹲在門口拿著臉盆刷牙。
陳清河緊了緊衣領,“文先生,咱們出去買身皮草去,再這麽下去生意沒做成,先得凍死在屋子裏頭。”
兩人出門,乘坐上一輛騾車,到隔壁街的皮貨鋪子裏,“老板,給我們來兩身上等的裘皮大衣,還有皮靴皮毛皮手套。”
正坐在櫃台前打盹的老板,瞥了陳清河和文三江一眼,“待會兒給你們量一量尺寸,等大概半個月就能做好。”
陳清河不由皺眉,“為啥要這麽久!?”
“皮貨還沒下山啊。”
老板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最近大雪封山,獵戶們得等到山路暢通了,才能往山下送皮貨,我們才有材料給你們送衣裳。”
陳清河疑問:“你們就沒有存貨?”
“我們這種小店,哪有這麽多皮貨存著。隻有那些收皮貨的外地老板,買了以後往國外賣,貨源都在他們手裏。”
“你們也可以去他們的店裏買成品的皮貨,不過價格可要比我們小店貴一倍。”
陳清河出了門,按照老板指引的方位,找到了一家茶色玻璃,歐式裝潢的服裝店。
店鋪內,擺放著各種的皮質服裝,陳清河和文三江分別挑選了幾件打包付賬。
“先生,總共兩百八十八。”
陳清河嚇了一跳,“這麽貴!”
要知道,八零年代的兩百多塊錢,是一般人半年的工資。
女服務員微笑不語,陳清河也隻能掏錢付賬。
出門的時候,陳清河問了一句:“小姐,如果我拿了皮具在你們這裏賣,足夠做這些衣服的料子,你們能給多少錢?”
“大概二十塊的樣子,前提是您的貨物足夠好。”
陳清河又是嚇了一跳,“我操!你們這一來一回,賺了幾十倍的差價,搶劫都沒你們賺錢。”
女服務員微笑不語,陳清河雖然花了冤枉錢,但也隻能拿著衣裳回去迅速換好。
穿上嶄新的裘皮大氅,換上狐皮帽,外加上一雙絨靴,陳清河喜氣洋洋的出了門,“文先生,你瞧瞧我這身打扮,是不是有種獵人的英武氣質!”
“不錯。清河,你這身板配上裘皮大氅,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座山頭的老大。”
剛從房門走出的文三江,對著陳清河毫不吝嗇的誇讚。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虎背熊腰,鷹鉤鼻眼眶深陷,絡腮胡帶著泛青的胡子茬,腰間挎著一把獵刀,那種不怒自威的英武,活像是成吉思汗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