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人的掌聲中，陳清河撿起剛才吃肉用過的鈍餐刀，掂了掂重量，旋即瞄準一百米之外蒙哈提木部落的旗幟，甩手嗖的一道破風聲，旗幟繩索被割斷，呼啦啦的摔落在地。
    “好！”
    芭提雅帶頭鼓掌，旋即群人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陳清河施展出的雷霆手段，已經讓他們心生忌憚！
    一百米內，餐刀入木三分切斷旗杆，也就足夠切斷他們所有人的喉嚨！
    陳清河笑眯眯的問：“我們現在能去休息了嗎？”
    短暫幾秒後，慶格爾泰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並做出了個請的手勢，“被褥都準備好了，三位請。”
    “多謝。”
    進入帳篷後，文三江立即吹熄了燈，凜然聲道：“今天晚上，我們把獵槍藏在被窩裏，並發出呼嚕聲，聲音越大越好，一定要麻痹這些人！”
    “等到了夜裏十二點，我們放火燒帳篷，趁著他們救火的時候跑路！”
    “好！”
    三人鑽進睡袋裏，發出震天的呼嚕聲，手裏卻緊緊攥著獵槍。
    帳篷是黑的，透過外頭篝火的光芒，能看見十幾個黑影，就圍在帳篷的外頭。
    慶格爾泰壓低了聲音：“族長，陳清河不是省油的燈，我們要不要先把他給幹掉，否則等明天正麵衝突，我們興許會有死傷！”
    卓桑也按捺不住的道：“咱動手吧，那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待會兒我得第一個！”
    “滾你媽的！”
    慶格爾泰踹了卓桑一腳，罵罵咧咧的道：“我先看上的，憑什麽讓你第一個！？”
    “我是你大哥！”
    “我是弟弟，你得讓著我！”
    兩人爭吵聲越來越大，芭提雅攥著拳頭羞憤得嬌軀發抖。
    有一個陌生老人開口道：“你們都肅靜。一個女人而已，沒什麽稀奇的，反而是他們車子裏叫砂鍋的烹飪工具價值不菲，那東西燉出來的肉味道非常鮮美，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樣好的肉！”
    “按照陳清河說的，明後天還有兩輛馬車會經過，車子上肯定還有更多的貨物，說不定還有年輕的女人。”
    “等貨物到了的當天晚上再殺他們也來得及，反正這這幾個家夥跑不掉。”
    慶格爾泰和卓桑的聲音沉寂，隨即傳來女人怨毒的聲音，“一個年輕點的騷貨而已，你們真是沒見過女人！”
    “就是，我來的時候比她年輕漂亮多了！”
    慶格爾泰嘿嘿笑著說：“等把她弄到手，就先交給你們調教兩天。”
    女人聽到這話，頓時來勁了，“我也讓她嚐一嚐，光著腳跑木炭，用鼻子喝辣椒水的滋味。”
    另一個女人不屑，“這算什麽。依我看把她泡在大水缸裏，墊著腳就能喘氣，鬆開腳就嗆水，保證折騰一天她就老實。當時我就是被這麽對付的，以後就算是讓她喝尿，她也得乖乖喝下去。”
    遠處傳來慶格爾泰壓低的吼聲，“你們這群破臭婆娘還有完沒完！如果把人吵醒了，我第一個弄死你們！”
    “滾回去，給老子燒洗腳水！”
    幾個女人匆匆離開，芭提雅茫然從睡袋裏坐起，“她們好像也是被搶來的，為什麽不去對付蒙哈提木部落的人，反而要想辦法折磨我呢？”
    群人離去，文三江將槍放回枕頭底下，沉緩聲說：“無論是土匪、強盜，還是像他們的草匪，在大本營都遵循一個強盜邏輯。”
    “強盜邏輯就是等級分明，上層永遠欺壓下層。”
    “最頂層是掌握經驗的老人，是整個族群的最高層，掌握著利益分配，和關乎經濟命脈的知識。”
    “其次是精壯男性，他們的飲食都是最好的，保證能量充足，才能夠進行掠奪和侵占。”
    “最差的是婦女孩子，他們隻能從事後勤類的工作，比如洗洗涮涮之類的，因此隻能吃殘羹剩飯，保證基本生存的能量。”
    “有句話說的好，強者揮刀向更強者，弱者揮刀向更弱者。”
    “這些人之所以對你存有惡意，一來是因為本性的惡劣，二來是因為那些反抗的女人，要麽反抗成功跑掉，要麽失敗被殺，死在荒野裏。”
    “剩下的那些人，都是被同化之後的產物。”
    芭提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旋即摩拳擦掌的道：“如果不是顧忌著你們的貨物，我早就把這群人給一窩端！”
    陳清河不由笑出聲，“就憑你那花拳繡腿，給歹徒助興還差不多。想要打人？省省吧。”
    “哎呀，我真的有實力……”
    文三江低喝一聲，“都不要吵，外麵有動靜！”
    陳清河屏息凝神靜聽，幾個呼吸後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蒙古包外，除了呼嘯的風聲以外，還有冰渣子打在苫布上的劈裏啪啦聲，掀開簾子一腳往外看，天地之間赫然白茫茫的一片。
    文三江歎了口氣，“人算不如天算啊。”
    恩和哈那的風暴天氣，是絕對不能出門的。牲畜遇到暴風雪，會自行找個避風處蜷縮成一團，而人也會在冰天雪地中，因為找不到遮擋物而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