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下瀑重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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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城城東山河秀麗、景色怡人,有兩座瀑布,這兩座瀑布並非相鄰而坐,一座在上如通天而下,一座在下如入地開疆,壯麗無比。
上瀑高約三千丈寬約百丈,下瀑高約萬丈寬約一百五十丈,名曰“天下瀑”!
此瀑布名得來也頗有些意思,相傳最早發現此地的村民在被其震撼後,有年長者提出“有父才有子,子承父業源遠流長”。
眾人覺得其話在理符合人倫,便旁邊立了一個木牌,刻上“父子瀑”,以供後人敬仰。
不知過了多久一方士遊曆直此,在欣賞著此番奇景時,逐漸升起了久居之心,正巧幾位村民從此路過,便上前詢問此地可有名喚。
村民淳樸,含笑抬手指向不遠處的木牌。
方士望向那早已被歲月侵蝕不堪的的木牌,凝視著上麵的模糊勉強可辨的三個字,又問其名字由來,村民告之。
方士捋著那順溜的胡須,思索片刻之後,嘴角上揚抬起下巴,大手一揮,木牌化為粉塵,原地升起一個石碑,上書三字“日月瀑”。
村民見此驚呼神技,遂把方士奉為仙人,問其為何!方士笑而答曰:“子不同父謀比比皆是;再者父子不同生,父不在,子尚存,終有離別矣。唯有日月交替永恒不變,此乃自然之道也!”語閉便飛入兩瀑河流之中的小島搭一草房在此參悟。
十年後,一將軍征戰至此,在感歎一番山河之後,終於注意到了石碑,對身邊將衛戲語道:“這兩座瀑布雖然宏偉壯麗,怎能拿日月相比!定是此地山野村夫所取之名,可笑,可笑矣。”
正當眾將士哈哈大笑之時,有人提問:“那麽依將軍之意,此地應當如何稱呼呢?”
將軍慢走幾步,站在下瀑之頂,俯視腳下大地,一揮長袍慷慨激昂:“日為天,月亦為天,既同為天,日在上,月怎能在下!上瀑之水自天來如君,兩瀑之水自天賜如民,流入下瀑奔騰不息如我百萬將士開疆擴土創不世之功,吾呼此地做“天下瀑”!”
將軍蕩氣回腸的說完之後,沒有得到身後將士們呼應,納悶的過身來,看到眾人如臨大敵的對著自己!
原來自己身旁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方士!微微詫異之後,便回複正常,揮手示意眾人不必緊張。
雙手抱拳禮問道:“不知居士為何人,又有何賜教?”
方士回禮,大笑曰:“吾乃山野村夫,已在此隱居十載,方聽將軍一席話,才如醍醐灌頂頓悟此道,日在心,月融於脈,日明月照行天下,方能納萬道與己身,明大道於朝夕。”
“吾雖不材,願輔佐將軍為君,征戰天下,一統山河!”說罷又深鞠一禮,振臂揮袍,那刻有“日月瀑”三字的石碑緩緩沒入地下,上瀑崖壁上慢慢隱現出三個大字“天下瀑”。
將軍震驚,趕忙握住對方的雙手,朗聲大笑:“得先生,吾之命也,何愁天下不歸!”
“歲月流逝,時光冉冉,那瀑布不遠處的小村莊早已發展成為了都城,那兩瀑河中的小島因為四麵環水,離岸又遠,就被建造成了監獄。”
“此監獄牆壁據說是澆灌鐵水築成,堅不可摧,隻有一條橋梁通往岸邊,用以押送犯人和運送物資,又因這裏隻關押重要犯人所以此獄名叫‘重獄’!要是你們能有機會從這裏出去,大可去別人吹噓,‘老子可是從重獄裏麵出來的’。”說話的是一個身著囚服的老者,雖然發須皆白卻神采奕奕!
他的對麵是兩個同樣身著囚服的男子,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老者述說著這重獄的曆史。
他們麵前各種放著兩個碗,一碗清水,一碗裝著兩個饅頭一個包子,此時夜幕剛至,是犯人們吃飯時間。
老者碗裏已空,伸手就去拿對麵男子碗裏的包子,用手掰開,驚喜的邊往嘴裏送邊悠哉的說道:“哎呀呀,老夫還是頭一回見到包子裏麵包著紅燒肉的!有錢就是好啊,任性!坐牢都有肉吃。”
正當他夾著滿滿的紅燒肉包子要入口之時,被對麵一男子奪了過去並快速的放入自己嘴裏咀嚼起來。
老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到嘴裏肉,就這樣沒了,跳起來就破口大罵:“牛二!你幹什麽,說好了我給你們tí gòng情報,你們給我包子,人在江湖漂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
還沒等他罵完,剩餘的半個包子也被另一個男子搶了過去,一口吞進了肚。“臭瞎子,你”老者用氣著發顫的手指指著另一個男子剛要開口,就見那男子跳了起來就給老者後腦殼一巴掌。
“你什麽你!白頭老,小爺我隻是少了一隻眼睛,不瞎,讓你給我們說說這個監獄的構造,你卻給我們講起了曆史,還上瀑三千丈,下瀑萬丈,又是仙人又是將軍的,你當我們小年輕好哄騙是不是?你那麽能吹怎麽不升仙!”此人正是隨魏子峰一起進來的杜衍,他越說越激動,抬起手又要扇過去。
老者見狀趕忙討好道:“小三爺,我看你吃的那麽急,是讓你慢點吃,別噎著,咱有話好好說,慢慢說,別動手嘛!”
那名叫牛二的男子自然就是魏子峰,他已經吃完了搶過來的半個肉包,手裏拋著最後一個肉包語氣平緩的對老者說道:“白頭老,我們兄弟一來就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跟我們說信字,你自己也要拿出點誠意來才行吧!”
“不過你放心,隻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以後不僅少不了你的肉包,還給你加個雞腿!”
“此話當真!”白頭老一聽有雞腿,立馬又精神了起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在索要到魏子峰手裏的包子後,就囫圇的塞進了嘴裏,喝了一口水,沉思片刻深吸口氣坐了下來又歎了一口氣,恢複一副長者對晚輩的模樣卻欲言又止。
斜眼瞥見杜衍忍不住又要動手的時候,這才緩緩道來:“後生仔啊,不要衝動,我不知道你們是犯了什麽事進來的,不過能進到這裏麵的也不是什麽小事,能把老朽單獨弄來和你們關在一個牢房,想必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背後的勢力不簡單也不是太強大,不然你們也不會想著越獄了!”說道這裏白頭老兩眼如**光正要一臉嚴肅的看著對麵二人,還沒等他看過去就被二人捂著嘴俺在地上,一頓扭打。
“最老愛幼,淡定,淡定,聽我說。”
白頭老在胡亂掙紮了一陣之後,拍拍身上的破爛囚服,正襟危坐聲音降低幾分接著說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重獄之所以叫重獄,不僅是因為此地關押的都是重刑犯,還有重兵把守,四周銅牆鐵壁之上設有八十一個箭塔,每個箭塔都有兩個神射手雙班倒,而且他們手裏都配有一把神機弩!”
“你所說的神機弩,該不會是那種目所能及皆能中,百步之內可射入石中的奪命利器吧?”魏子峰忍不住插嘴問道。
白老頭點頭回應:“不錯,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就是那種奪命利器,所以就算你能在這如迷宮般的監獄突破重重關卡逃到外麵去,可之後怎麽辦?走大門肯定不可能,遊出去?還沒等你跳下水,他們就可以把你射個透心涼!挖地道?你用什麽挖?你們有狗爪麽?”
“為啥要有狗爪呢?”杜衍伸出雙手做爪狀疑惑的望向白頭老。
“當然是狗刨啊!沒見過土狗打洞埋骨頭麽,刷刷幾下就一個坑,我說你們年輕人啊,什麽都不缺就是缺少閱曆。”白老頭似乎很是享受這種長者給晚輩解惑的感覺,不由得又做作了幾分。不過當他斜眼看見杜衍在他說話的時候,猛的向下一抓摳出一爪碎石,額頭不免擠出了一滴冷汗。
“狗爪我倒是沒有,小爺我有龍爪,您老繼續。”
白頭老咽了口唾沫趕忙賠著笑,有點磕巴的說道:“少,少俠好功夫!這地板可是青,青石鋪墊的啊!老朽佩,佩服!”
見對麵二人神色不悅,稍微緩了下神情又接著開口:“就算你們能刨,不對,是挖洞,也沒用啊,重獄可是建在河中央啊,四周都是水,稍不注意挖通了河水,可就淹死在裏麵囉。所以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在這裏麵關了十年了,從沒聽說過誰能活著逃出去。”
聽到這裏二人皆皺起了眉頭。魏子峰沉思片刻:“凡是沒有絕對,您老既然在這裏待了那麽久肯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樣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以後每頓給你加兩個荷包蛋!”
本以為還能在白老頭這裏套出點什麽,豈料對方一臉不屑,挪到牆角的幹草堆倒頭就睡了起來!
“想從這裏出去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刑滿釋放,從大門走出去;還有一種就是死了,被人抬出去。你們才來這裏三天,也早點睡吧,有什麽話明晚再說,監獄不養閑人,一切才剛剛開始。”說完這幾句又輕聲的嘟囔一句“後生仔還是太年輕,有了雞腿和紅燒肉鬼還會想著你的荷包蛋。”
二人見白頭老說睡就睡也是一臉無奈,也挪到另一側牆角低聲商議起來。
杜衍首先開口:“來這裏已經三天了,第一天進來就和七八個大漢關在一起,那味先不說,晚上還得夾緊了屁股睡覺;第二天才把咱倆和這老頭弄在一個牢房,伺候了他一晚上,什麽都沒問出來,居然還要吃紅燒肉;到了今晚你看他說都說了些什麽,全是曆史啊,隨便一打聽怕沒誰不知道的吧。”
“依我看要麽他們消息有誤,這老頭什麽都不知道咱們被坑了,要麽就是他有意糊弄我們,把我們當做長期飯票使用。”
魏子峰點點頭又搖搖頭回道:“這白頭老肯定是沒有說重點的,一個監獄裏呆了十年精神頭還那麽飽滿的人你見過沒有?反正我是沒有見過,這裏可是重獄!”
“再者從種種跡象來看,那些把我們弄進來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咱們也不能全指望這老頭能說出什麽驚天的秘密來,要早做計劃,我可不想在這裏長住。”
見杜衍同意自己的看法,魏子峰又接著說:“目前所知重獄的消息是,外牆守衛森嚴,內部地形複雜,四麵環水,常規的方法是出不去的,首先我們要做的就是摸清地形,收集監獄的情報,其餘的正如白頭老所說,咱們來這裏時間太短,目前都隻是關在牢房裏,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衍歎了口氣說道:“咱麽這回可算是被坑慘了,劫獄,劫到了重獄!”
二人又相互安慰了一番後,就這樣輾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