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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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銅筋訣》也修煉得有六成火候了。

    方平發現,修煉《銅筋訣》最大的好處,便是使身體裏的筋以及骨與骨之間的韌帶都變得既堅韌又富有彈性。就是此時,雖還沒完全將《銅筋訣》修煉成功,但自己身體裏的筋都可以單獨控製,使筋拉緊就拉緊,鬆馳就鬆馳,實是頗為有用,而當把筋拉緊時,就可以使肌肉得到強大的支持,使力量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而當自己疲累時,便可以將筋單獨活動,使它鬆馳下來,這樣,肌肉的酸痛也會減緩許多。

    三更天時,洗了澡,倒在床榻上,盯著繡花針看,修煉視力。不知不覺睡著了,一覺醒來時已是紅日高升了。

    今天是六月一號,休假一天。

    想到要與南貴子去箭王那裏,便帶了銀子,雙節棍,腰挎血紋劍,把重要的東西都揣進懷裏,穿上金鮫軟甲,外罩一件儒服,一切妥當,吃了早餐,便在房子裏等南貴子前來。

    陳致雲新認識了一個姑娘,要單獨出去快活。問方平去不去,方平說不去了,我還是在家裏看看書吧。

    不久,有家仆來說有人找方少爺。方平知是南貴子來了,便連忙到馬廄裏牽出紅獅駒,出了大門,見貴叔在倒著煙袋裏最後一撮煙絲,知貴叔在陳府沒什麽薪水,便從懷裏又摸出一塊碎銀,丟給他。貴叔頗為高興,一笑就露出一口豁牙。

    南貴子還是農家少年打扮,正騎在一匹小白馬上,背著一張紫雕獸頭弓與一壺雁翎箭。

    方平想到自己幹掉了鮑天厚,不想再去聚仙閣酒樓,便叫南貴子去買了一席酒席菜肴,自己去雇一輛馬車。把五壇好酒與菜肴都放在馬車上,趕往箭王的寓居。

    而在聚仙閣酒樓三樓一個豪華包間裏,老板應海生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煙,兩個鼻孔冒出筆直的煙氣,神情冷峻,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包間裏除了應海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人便是天南商會的副會長占中同。占中同坐在圓桌旁,桌上擺滿了菜肴。吃客隻有應海生與占中同。

    占中同來此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跟應海生商量一件事。他曾下令叫婁成坤把方平幹掉,想不到婁成坤一命嗚呼,身首分家。他能看出方平的武技水平不會很高,但竟然能把婁成坤幹掉,委實出乎他的意料。後來,他跟應海生說了,應海生也不太相信方平區區一介書生竟有能力殺了婁成坤,於是,應海生又派了鮑天厚夜晚獨闖陳府,目的隻有一個:把陳府上上下下都殺個一幹二淨。但是,結果又令應海生大為不解,鮑天厚也被幹掉了。

    占中同在思考婁成坤到底是不是方平所殺,還是另有其人把婁成坤殺了,他抬起眼瞼瞥了一眼應海生,道:“我們不能再等了,要趁早將陳開平幹掉,不然,我們就很難把兵器都運到北州去。”

    應海生微微昂起粗獷的頭顱,噴了一口煙,道:“這是太子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占中同有些不滿。

    他倆雖都是太子的人,不過,也互為不服。占中同隻有下位戰將的武技水平,而應海生則已有中位戰將的武技水平。應海生對占中同不太在意,而占中同又偏偏喜歡指手畫腳的,使兩人經常發生爭吵。

    應海生冷冷道:“幹掉了陳開平,你就能做會長了?”

    “那當然。”占中同皮笑肉不笑。

    隻要他能做會長,那麽商會裏的事都由他一人說了算,那麽,要暗中把大量的兵器運到北州,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太子要在北州秘密地建立一支軍隊,為日後不明朗的局勢打下基礎。他雖為太子,沒占太多先機,秦王與恭親王也不是善類,隻要皇上晏駕,烽煙便會四起,這是不爭的事實。而最重要的是皇上對他不太信任,總有廢黜之意,這更讓他坐立不安。所以更要建立一支軍隊,一旦有異變,則即時可舉兵殺向中州,奪取皇位。但建立軍隊不單需要銀子來招兵買馬,更重要的是需要大量的兵器鎧甲,金龍帝國是不允許大量販運兵器的,一旦被查出,那結果非常嚴重。而隻有天南商會這樣的大商會才有能力暗中販運兵器,要查也很難查出來。

    占中同把婁成坤安插進檢單處,也就是為了能更好地販運兵器,可是,自從方平到了檢單處之後,要想繼續販運兵器實在是很困難了,處處受到掣肘,於是,占中同便要幹掉方平,想不到,方平命大,竟把婁成坤滅了。

    應海生隻是不停吐著煙圈,包間裏彌漫著淡薄的煙氣。半晌,才道:“那你準備怎麽做?”

    占中同舉起右手,做了一個劈人的動作,道:“我與你兩人今晚深夜去把陳府一家老小都滅了,讓他們統統下地獄!”

    應海生斜眼望著占中同,一副不太讚同的神情,道:“真有這個把握?”他的意思倒有幾分輕視占中同。

    占中同也聽出了弦外之音,頗為不悅,隻是憋在心裏,哼道:“你有中位戰將的水平,我有下位戰將的水平,難道還怕殺不了他們?!陳府一家上下,據我所知,隻有方平與陳致雲會些武技,其他人都很一般。陳開平更是不懂一招一式。”

    應海生又猛地吸了幾口煙,吐出一條長長的白煙,道:“晚上你來這裏再說吧!”

    方平與南貴子去到了箭王的寓居,在外麵那棵大樹下鋪好地氈,擺好酒席。方平去敲門,童子開了門,方平笑說請你家主人出來喝兩杯。童子進去一會,出來說主人就來。方平回到大樹下等待。

    石崇帶著童子,出了門,掃視一圈,見隻有方平與南貴子,便來到地氈上,坐下,斟酒自飲。童子也得到允許坐下來吃菜肴。

    方平見石崇有些許的慌張,不明所以,便問道:“石前輩,你在看什麽?”

    石崇說在看人。方平說隻有咱們四人,哪裏還有人?

    石崇飲完一杯,道:“近來有人在尋找追殺我。”

    方平與南貴子都愕然,問是怎麽回事。石崇便道出了事情始末緣由。

    原來,當年石崇年輕時,因氣盛,射殺了玄冰教的一位長老的兒子,後來那位長老就到處追殺石崇。石崇三番五次都脫險而生,從軍隊裏退役後,便這裏住一陣,那裏住一陣,以躲避玄冰教的追殺。近來,又有玄冰教的人在附近出沒,這引起了石崇的恐懼,他決定再搬家,以避血光之災。

    方平聽了,才知道是這麽一回事,問石前輩要遷到哪裏去?石崇說還沒定,東西收拾好了,就得動身離開這裏。方平與南貴子今天本來是要來慶賀一番的,可聽了石崇的話之後,便不敢提起射箭的事了。倒是石崇見到弓與箭,便問方平的箭術如何了?方平不好意思地說有些進步了。石崇就要方平射幾箭看看。方平不推遲,站起來,拿起自己帶來的天煞烏莽弓,拈弓搭箭,一連射了十箭,有四箭射中了石崇所指的那棵小樹。石崇看了,哼了一聲,說馬馬虎虎,以後還會有進步。

    得到箭王的肯定,那也是一種鼓勵。

    方平從懷裏摸出五張百兩的銀票,遞給箭王,要向他酬謝。石崇見了銀票,不喜反怒,瞪起雙眼說你將我看成什麽東西了?我是要銀票才跟你喝酒的麽?!方平就連忙收回了銀票,笑說我隻是拿出來給您老看看而已,不是送給你的。石崇聽了,才緩下臉色,說我不需要銀子,我自己有銀子。

    之後,方平、石崇二人痛飲一番,童子自吃菜肴,不飲酒,南貴子隻飲了幾杯。直到天色向晚,四人都摸著肚皮,一副飯飽酒足的模樣。

    石崇滿臉紅潤,趺坐在地氈上,兩眼生光,神情倒有些茫然,淡淡道:“這是咱們的分別酒了。”說著,伸手進懷裏,摸出一本封麵古樸的小冊子,遞給方平。

    方平連忙雙手接了,見封麵上麵寫著《魂箭》二個金字。心知此必是箭王的秘笈,不禁大喜。

    “這本是我當年修煉的《魂箭》,你也見識過了,可以從虛空裏隨意拿出一張弓,一支箭,攻擊敵人,那弓與箭都是你自身的魂力凝結出來的,當你實力越強時,魂箭也就越強。”石崇兩手放在大腿上,“我跟你算有緣分,就將它給你了,希望你好好修煉。就此告辭了。”說著,起身,帶著童子進屋裏,一會出來,童子騎驢子,石崇騎一匹黃驃馬,徑向東城門去了。

    方平與南貴子還沒來得及好好向箭王道謝,就已看不見箭王身影了。

    南貴子伸著脖子,湊過來看《魂箭》的封麵。方平笑著要把《魂箭》揣進懷裏,南貴子就撅起了小嘴,美眸不停眨著,可憐巴巴的。方平哈哈一笑,把《魂箭》遞給她,說你先拿去修煉。南貴子接了,臉頰綻笑,說那好,一把拿過《魂箭》,揣進懷裏,眸子裏的怨氣也隨即消失了。方平說你看,你把一本《魂箭》塞進了懷裏,還是那麽胸前平平啊。南貴子把眼一橫,手裏拿著紫雕獸頭弓,照方平打來。方平一手接住,身子一縱,已到她身邊,與她麵對麵近距離對視,說你整體看起來很好,特別有韻味。南貴子聽了,才有一些笑意。

    他見南貴子多次相助自己,所以才會把《魂箭》優先讓給她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