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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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公主也跟著方平來到了驛站公館裏。她跟方平才相見沒多久,便發生了麽嚴峻的事情。她頗為了解太子的為人,覺得方平如果繼續留在中州肯定會有危險。她也顯得焦慮。但她一個公主也沒有力量拗得過太子。
“元帥,外麵好像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一個近衛軍進來報告道。
眾人臉色凝重。
方平早有預料,並沒有顯出多麽驚訝。他點頭示意知道。為今最要緊的就是離開這裏,要是得到皇上的保護,那就應該可以平安離開帝都,關鍵是有什麽辦法能讓皇上看重自己。方平正在想著這個問題。要是拿自己的那批寶藏去引起皇上的注意,那應該會有作用。畢竟皇上對天獸山脈的寶藏十分在意。
他忽然記起自己有一張去萬古神殿的地圖,雖不知真偽,不過,也可暫且用來救急,隻要把皇上說動了,肯定可以出海。離了金龍帝國,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了。
不過,想要見皇上也並非易事。自己雖是一個元帥,但也隻是一個沒實權的元帥,根本還沒什麽名望,很難直接見到皇上。他注視著靖安公主,心裏便升起了希望的曙光。如果公主肯引見,那將會容易得多。要是去找穆忠軍引見也應該可以見到皇上。
公主見到方平那雙火一樣熾熱的眼睛,不禁微微垂下了頭。她以為方平想著那事。
“公主,小生有一事相求,不知肯相幫否?”方平凝望著公主,問道。
“什麽事呢?隻要我做得到的,都幫你。”公主願意為方平做任何事。她輕輕撫弄著衣襟。
“我想見皇上,但沒有人引薦,根本進不去。”方平雙手扶著公主的肩膀道:“要是你肯幫我引薦一下,估計有希望見到皇上。我有要事跟他說。這件事很重要,是關於寶藏的問題。”
“那我立刻回去找父皇說,他應該會見你。你等我的好消息。”靖安公主道。
“那就有勞公主了。”方平微笑道。
請安公主眨了眨眸子,依依不舍地與方平道別,然後回皇宮裏去。
……
而皇上的書房裏。
威嚴神武的皇上正端坐在書案前,用心寫著一個壽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對什麽都沒有對長壽更感興趣。他派了不少人出去尋找長壽果,但都還沒有結果。他不是想要一千歲,他想永遠不死,一直做皇帝,直到世界消失那一天。這是他的野心。
除了皇上之外,還有一人站在一旁,那是一位一身白袍的中年武者,渾身閃爍著淡淡的精芒,如同一個充滿活力的能量團。眉目之間自有一種壓人的氣勢,不怒自威。此君正是皇上的首席侍衛白驚波。作為八大武鬥之一的他,雖有些看不透人生還貪婪財利,但他願意做皇上的侍衛也有另一原因:能從皇上這裏得到許多訊息。那樣他就可根據自己修煉的需要尋找有用的寶物。
他去了天獸山脈,但沒有找到寶藏,早就回來了。對於他這種級別的武者,彈指一揮間便是數百裏。而今,他是來聽令的。
皇上得到一個消息說朋通已死,而殺死朋通的人極有可能是方平。這一條消息是由玄冰教傳出來的。自從方平拿上方寶劍在玄冰教教主風清子麵前威風過一番之後,風清子便有所懷疑,但又一時找不出破綻,後來聯想起朋通的事,才感覺非常蹊蹺,於是,便把方平擁有上方寶劍的事大肆宣揚出去。意在使皇上得知,然後借刀殺人。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帝都,又很快傳進了皇上的耳朵。
皇上非常震怒。他要派白驚波去把方平帶來,然後親自審問。若屬實,就地誅滅。他對寶藏的興趣比不上對長壽果的濃烈,但對於敢殺他派出去的欽差使者的人,他也不打算放過。阻攔他長壽就是跟他為敵。他對敵人向來不仁慈。
白驚波見到皇上那種肅然的神色,就知道有人要人頭落地了。每當皇上兩眉緊皺之時,便是要殺人的時候。這是白驚波多年觀察得出的結論。
皇上正要命令白驚波去把方平帶來的時候,卻有宮監前來稟報說靖安公主有要事求見。皇上對靖安公主還是比較寵愛的,便對白驚波使了個眼色,要他先退下。
白驚波身影一閃,便已消失在書房裏。
皇上露出了一副慈父的臉孔接見靖安公主,開口便問道:“你又找到什麽好書要介紹給父皇看了?上次那本《開國治策》都還沒看完。”
公主露出一口貝齒笑道:“父皇你猜錯了,我這次不是來介紹書的,而是想要跟你說一件事。你聽了肯定會有興趣的。”
皇上知道公主的刁鑽脾性,爽朗笑道:“什麽事?”
公主眸子眨了眨,也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若是說有一個人要求見父皇,那又顯得很唐突;若轉彎抹角的說一大通,浪費時間。
皇上見公主欲說還休,問道:“難道是很複雜的事?”
“對。”公主鼓足了勇氣道:“方元帥想求見父皇,說有很重要的事稟報。他說是關於寶藏的事情。”
皇上聽了,皺了皺眉,他還剛想派人去找對方來,想不到對方竟然自投羅網,這真是連人力都省下了。不過,聽到與寶藏有關,他真的有二分興趣。一般的財富於他而言並沒有多大吸引力,但要是前朝失蹤的兩批寶藏,也能令他興奮。
“那就叫他到偏殿吧。朕在那裏召見他。”皇上允許道。
靖安公主立刻去把方平請進了皇宮。
方平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跟著公主到了偏殿。他一路上在心裏想著該如何向皇上說萬古神殿的事和寶藏的事,才會使自己得到皇上的看重。要是他知道皇上正要拿他的人頭,估計他心裏要震顫。
偏殿上隻有皇上與方平二人。
皇上很威嚴地瞪著方平,好像在審視一個犯人一樣,突然嚴厲道:“方平你可知罪!?”
偌大的偏殿裏震蕩著回聲。顯得格外寂靜。
方平隻等皇上問自己有什麽重要的事時,再好好侃侃而談一通,想不到被當頭喝問,他頓時有些疑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難道來見見麵也是有罪?他十分不解。
“臣不知有何罪,還望陛下明言。”方平拱手道。他終於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危險。第一次單獨與皇上麵對麵交談,卻談到這種不愉快的事。
“你還想狡詐?!”皇上餘怒不減,“朕問你,你身上可帶著上方寶劍?!”
方平心裏怦怦直跳,開始不知是什麽罪,如今聞聽“上方寶劍”四字,心頭涼了半截,已知是何罪了。他心念電轉,想不到又是送羊入虎口。不過,想到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幹脆勇敢麵對。他急跳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對。臣帶著皇上的上方寶劍!”他很爽快道。並以一種大無畏的目光注視著皇上。
皇上也沒指望這麽一問便問出個所以然,想不到對方還真大膽,明知是斬頭的大罪,還是一口便承認了。他又將方平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番,冷冷道:“那朋通是你殺的囉?!”
“是。”方平也沒什麽要隱瞞的。他手中還有皇上想得到的東西,所以有幾分把握活下去。他想到要是與其一直遮遮掩掩的,倒不如說出來,以後也不用背著這個包袱。
“大膽!竟敢連朕的欽差也殺!今日不誅你九族是天理難容!”皇上龍顏大怒,兩眼露出懾人的光芒。
方平倒是奇怪皇上一個人接見自己,就不怕自己出手相害,剛這麽想著,就見到皇上身邊不遠處有一個影子在閃爍,繼而感受到一股強橫的殺氣彌漫而來。他不禁暗吃一驚,猜想那殺氣必定是白驚波散發出來的。此時才知皇上那麽淡定召見自己原來是有恃無恐。
在這種時候,要是再不申辯,可能轉眼間便被殺死,於是他拱手道:“臣殺朋通亦是不得已,若陛下想知道事情的經過,臣願意細說。臣還知道寶藏在哪裏以及在哪裏可以找到長壽果。”
“說!”皇上盛怒喝道。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飛快轉著,昂首道:“當日,臣正在海上巡邏,遇見朋通的戰艦。朋通要征臣的兩艘鐵龜戰艦到天獸山脈去,臣說可以給一艘,還要留一艘巡邏。在火魂門的長老的唆使下,朋通想要殺臣,臣奮起反擊,把他殺了。”
如今隻他一個當事人,他隻往有利的方麵說,根本不會有人出來指證他的說謊。
皇上道:“那你是要跟朕過不去?!”
此時,方平已感覺到皇上的殺人的眼神是那麽的堅定,估計下一霎便會要自己的命,他不慌不忙道:“陛下派朋通去天獸山脈也不外乎是尋找前朝的那批寶藏。其實臣已得知那揩寶藏的下落。臣進帝都並不單單是為了接受元帥之銜,更為了向陛下稟報寶藏的可靠消息。臣得罪過火魂門與天木池,若隻是為了接受元帥之銜,臣是決計不會來這裏的。”
皇上冰冷的眼神有了一絲的緩和,淡淡道:“你是說你知道寶藏的真正地點?”
方平察顏辨色的能力告訴自己:皇上對自己有了興趣。這可是好事。
“正是。”他鎮定道:“因一次意外,臣在天獸山脈裏親眼見到那批寶藏,當時便把臣給震住了。想不到寶藏是那麽的多。”
皇上心動了。
“那朕就派白驚波跟你一起再到天獸山脈去,若是真把寶藏運回來了,朕就免你死罪,要是你胡說八道,那朕就滅你十族!”皇上軟硬兼施道。
方平可不願意再去天獸山脈,那裏什麽也沒有了,他隻知道還有一條女蛇王在黑蛟潭裏,除此之外,沒什麽值得他回憶的。寶藏早就運走了。再去天獸山脈也找不到寶藏。他心念電轉,在找理由,幸好腦子還靈活,想到了一些比較合適的借口。
“陛下這樣說有些不對。”他頂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