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外的一個工廠裏。

    各種機器被毀壞得麵目全非，各種零件掉落一地，垂直的煙囪也倒了下來，一片破敗的景象。

    幾個盔甲士兵倒在地上，盔甲全部破裂了。

    還有最後一個盔甲士兵，正在被一個身體強壯如牛的男人抓住脖子舉起來，身後還有好幾個革命軍模樣的人，盔甲士兵雙腳不斷懸空踢著。

    “城市士兵，不過如此。”那個男人用力一捏，士兵頸部的盔甲發出“吱吖”——的金屬變形聲音。

    “你殺了我也沒用的，我們幾個隻是工廠的保安，正規城市軍正在趕來支援。”被舉起的士兵用力掙紮著。

    “哼！等你們來了這裏早是廢墟一片了。”男人用盡力氣，手腕一下捏爆了士兵的脖子，鮮血從盔甲噴出。

    把士兵屍體隨意一丟，轉身對著部下喊道：“城市人占領我們的土地，把汙染的工廠建立在我們的地方，隨意排放廢氣廢水。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全靠黑鐵隊長指揮有方，我們才能拿下這間工廠。”部下們狂拍馬屁。

    “拿下這個破工廠沒什麽難度，把廠裏被壓迫的農民解放後，接下來我們要進入城市去，直搗黃龍。”黑鐵指揮著部下們收拾東西，全部進入工廠的運輸車裏。

    “黑鐵隊長，收到友軍的常規戰況匯報電報，好像是一區的。”一名隨身帶著電台的通訊革命軍報告。

    “一區？道格拉斯那家夥的區域嗎？”黑鐵大手一下拿過電報，開始詳細起來。

    “可以啊，道格拉斯這家夥，比我先一步進入城市了，我們也不能落後！馬上出發！”

    工廠車屁股冒出一陣黑煙，朝著遠方的橫立在大地之上的牆壁進發。

    ……

    玲和道格拉斯正在地下室探討著新任務的方案，這時候電報機突然響了，一張紙打出來。

    玲扯下白紙，大概看了一下，遞給道格拉斯。

    “三區的電報，匯報情況。”

    “哦？黑鐵嗎？”道格拉斯拿過電報，“這家夥也來了啊……”

    “不是挺好的嗎？多一個幫手。外號黑色鋼鐵，他任務的戰績聽說一直全勝呢。”

    “不……”道格拉斯皺起眉頭，“黑鐵這家夥太魯莽，在牆外打打殺殺還好，城市裏可不是能隨便打架的地方，說不定會出事……”

    小乖和老陳待在一邊無所事事。

    “陳大，咱們區和區之間怎麽還用電報交流這麽落後啊，城市裏都用手機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舊的東西有舊的好處，電報雖然落後，但是它安全性高，全部要靠密碼翻譯，不容易被破解，現在的手機很輕易就能qiè tīng了吧。”

    “啊？這麽複雜。”小乖張口呆住了。

    “是啊……”老陳抬頭回憶以前的歲月，“光是記那個電腦密碼表，就讓我記了一年多才熟悉。”

    “我還是研究我的現代科技比較好……”

    道格拉斯和玲討論了一番之後，站起身來叫全部人過來。

    “你們都過來，我現在初定任務方案是這樣。”道格拉斯打開一副地圖。

    “事件當天那輛列車現在就放置在這裏。”道格拉斯指著地圖的某一處，“是軍隊裏麵的一個倉庫，地點不難找，現在講的是具體如何進入軍隊裏麵。”

    “啊？這難度也太大了吧，本來以為進入城市已經是極限了，還要進入這麽危險的軍隊裏麵。”小乖再次感歎。

    “你懂個屁，越是危險的地方，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老陳一掌拍在小乖頭上。

    “確實如此，現在我們調查方向全部指向城市軍方，一直在奧尼斯也調查不出什麽新的東西。”玲在仔細研究著地圖，“問題就是如何進入軍隊。”

    “你們都有奧尼斯公司的合法身份，我們都知道奧尼斯和軍隊暗地裏有不少的交易，比如這次的這個神秘的芯片。”道格拉斯開始說明，眾人都在認真地聽著。

    “除了暗中交易，奧尼斯在正規渠道也是和軍隊有交易的，比如tí gòng通訊設備，手機對講機等等……這次我們繼續用奧尼斯員工的身份混入軍隊。”

    “玲，柳村，這是給你們的。”道格拉斯拿出兩張卡片。

    玲和柳村接過卡片，上麵寫著奧尼斯設備維護員，還印有假的名字和身份。

    “我已經派人安排好了，車輛時間路線等等，明天奧尼斯公司會安排你們兩個去軍隊倉庫裏麵進行維護工作。”

    “這麽厲害的人哪，不但把我們弄進城市，給予我們合法身份，現在還打算幫我們進入軍隊裏，隊長也不介紹一下我們認識下。”老陳很期望認識這個在背後一直默默幫助的人。

    “他的身份特殊，所以不便透露，我們隻需要相信他就可以了。”道格拉斯繼續在地圖上講解，“玲，柳村，記住不要暴露行蹤，小心行事，這次任務是調查，不是硬戰。”

    雖然隊長口上這麽說，但是大家都明白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不然就不會把柳村叫去了。

    時間快到12點了，地下室還是燈火通明，隊長道格拉斯和隊員們繼續研究每一步的行動，為確保行動萬無一失。

    ……

    康納裏別墅裏，淩月城的房間。

    從放學回家，淩月城就一直待在房間研究那天巷子的兩個城市軍人的手機內容，隻有晚上這點時間，他才能放心地進行他的研究。

    而且這點晚上的時間，還是不完全屬於淩月城自己的。

    淩月城的養父，康納裏，每天晚上都會把一大堆的文件資料塞給淩月城，讓他評閱，修改，還要寫演講稿。

    如果說淩月城白天是在學校無無聊聊的一名學生，那夜晚回到家就是戴著議員miàn jù的一名策劃。

    更別說還要幕後偷偷參與革命軍和城市軍隊的事情中去。

    “從通訊錄看，大部分都是軍隊的號碼，號碼大多集中在軍區裏。”淩月城一邊看著自己整理出來的diàn huà號碼文檔，一邊在芯片程序上進行一一對應。

    淩月城整理出來的幾十個號碼，在芯片程序上全部都能找到，而這幾十個新的號碼，裏麵又有新的內容，新的通訊號碼，通過一個晚上的工作，淩月城已經把他需要核實的diàn huà號碼名單擴展到一百多個了。

    而這一百多個號碼，用芯片定位，幾乎都集中在城市軍區裏麵。

    全部的短信內容，加起來有接近一千多條，淩月城整個晚上都在逐條查看。

    “軍隊行事還真是謹慎……”淩月城看得眼睛累了，閉著眼靠在椅子上，“居然安排了幾十個軍隊一流的士兵去日夜監視奧尼斯高管的生活。”

    淩月城又想起那天在巷子裏，玲的苦戰，還有崔健那看透生死的最後談話。

    “可惜低估了革命軍的實力，弄巧反拙，不但沒有封死奧尼斯高管的嘴巴，還暴露了軍隊插手的事實。”

    淩月城衝了一杯咖啡，隨便看著那些手機號碼在芯片中定位的地點，突然發現一個點離自己很近。

    感到有點興趣，淩月城坐直身體，開始詳細研究起來。

    “這個號碼有點眼熟啊……”淩月城托著下巴。

    “這不就是養父的號碼嗎？”

    淩月城馬上拿出手機，在通訊錄翻到“康納裏”那一欄，再次核對筆記本上定位到的號碼。

    果然是養父的號碼，康納裏的號碼！

    “這麽看來，康納裏他和軍隊也少不了來往勾結啊。”淩月城腦海裏再次響起崔健那天說過的話——“什麽奧尼斯公司，議員都是軍隊的傀儡罷了。”

    議員康納裏看來也是在軍隊的操控之下。

    淩月城天天背著良心幫養父寫那些壓迫牆外農民、限製農民自由的文書，已經讓自己十分苦惱，現在得知養父是屬於軍隊操縱，更加不想繼續幫他做議員的幕後工作了。

    “看得頭痛，還是看看他們幾個進展如何吧。”淩月城不想繼續對著一堆數字號碼，想看看玲他們的任務有什麽進展。

    “好像進度不錯的樣子，明天居然就能進入軍區嗎？比我想象還要厲害……”淩月城通過控製玲的手機的錄音功能，把他們在地下室的講話全部錄音下來了。

    時間已經是淩晨，淩月城依然沒有休息，繼續對著他的筆記本用芯片tōu kuīqiè tīng著一切。

    ……

    寒冷的夜晚，夜色濃重，酒吧外麵，兩個人拿著啤酒坐在露天長椅上。

    “我的威爾長官，這天寒地凍的，你也好意思讓我們呆在這裏。”亞蘭翹著二郎腿，喝著啤酒。

    “最近人手緊缺啊，我的菜鳥新兵。”威爾長官換了一套平常的服裝，雖然沒了穿軍服的威嚴，但也有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

    “缺人手？所以我們來喝啤酒？”亞蘭晃了晃喝光的啤酒罐，又打開一罐。

    “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來執行監視任務。”威爾喝了一口啤酒，“前幾天有兩個同僚突然失蹤，後來在城河裏找到了他們的屍體，麵目全非，毫無線索可查，一點頭緒都沒，隻猜測是革命軍幹的。”

    “這麽厲害的對手？”亞蘭雙眼放光，興奮的樣子，“什麽時候才能去殺他們啊？”

    “我們這不是在等待嘛，死去的那兩個同僚就是在執行監視任務的時候被殺的。”

    “切，還不如直接去牆外再滅幾個革命軍的基地呢，相比起在這裏監視這個……叫什麽來著？”亞蘭拿出一張zhào piàn，是監視對象的，“叫……李金舜。”

    “他是奧尼斯的高層管理經理之一，芯片事件暴露之後，每個高層都要監視，以防出什麽差錯。”

    “這個是經理？”亞蘭用他的機械手指指著李金舜的zhào piàn，“就這個經常泡酒吧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