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和亞蘭坐在慕斯對麵，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著飯。

    “你跟我說這家夥有幾百歲，那他應該不用吃飯吧？”亞蘭不相信威爾所說的話，“就呼吸空氣就得了。”

    “那也隻是謠傳，老實說我也不相信，現在的科技如此發達，也不能百分百把人的壽命延長到一百塊呢。”威爾看著慕斯。

    “不過他以前很厲害，這個倒是真的，我也經曆過，他的黃金時代。”威爾接著說道。

    “我聽博士說過，以前軍事wǔ qì之類的都是他負責的，現在的盔甲士兵，也是他提出的構想。”亞蘭回想著那天博士說過的話。

    “是啊，十幾年前，我還是一個普通中士的時候，慕斯可謂是倫敦市出名的人物，可惜啊……”威爾思緒回到了從前，“他被自己的原則害死了。所謂的以人為本的理念。”

    亞蘭又把目光放在那個機器人身上。

    “說的是盔甲士兵和遠程神經連接士兵的事吧？”亞蘭問道。

    威爾點點頭，也看向了那個機器人。

    “這個雅典娜女神號機體，我目睹過她啟動的樣子，那是慕斯自己連接的。”

    “慕斯自己的神經連接到這個機體上嗎？效果如何？”

    “已經不能說效果如何來形容了……”威爾回想起那天的景色，“簡直就是石破天驚，為世界打開一扇新門。”

    亞蘭看著那個雅典娜機體，想象著她的戰鬥力有多麽厲害。

    “當時軍隊用了幾十名盔甲士兵去測試雅典娜的戰鬥力，全部瞬間被破壞，速度之快，肉眼都無法看清。”威爾用手指著玻璃櫃裏的機體，指著那把尖長槍，“我還記得，這黃金槍，破甲起來就像刺豆腐那樣……”

    亞蘭看著那把尖頭發著寒光的長槍，想象著要是刺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情況。

    “事後根據慕斯自己所說，他當時還盡力地去控製住雅典娜的力量，還是造成了幾十台戰鬥盔甲的損壞，士兵也不同程度收到了傷害，他自己都沒預料到雅典娜的威力會如此強大。”

    “這麽強大，為什麽不推廣呢？”

    “大木博士沒有和你說嗎，神經連接作戰機體，除了愛德華慕斯，其他做過連接實驗的士兵，幾乎不是神經錯亂，就是暴走致死，所以這個計劃被擱淺了，但是慕斯依然把精力放在這方麵的研究上，他還是認為，那是戰爭最好的wǔ qì，一種不傷及人體的wǔ qì。”

    “我說得沒錯吧？慕斯。”威爾看著在大口吃著飯的慕斯。

    慕斯隻顧著吃飯，完全沒有理會他麵前的兩人。

    亞蘭起身再次回到雅典娜麵前，來回走動。

    “這麽說她幾十年都沒有再啟動過了？”亞蘭環視著周圍，“總該有一些什麽連接神經的裝置之類的吧？”

    “反正我是沒有再看到過她蘇醒的樣子。”威爾說道，“至於你說的神經連接設備，應該還是留著的吧，可能就在這個房間某處。”

    亞蘭的眼光被雅典娜旁邊的一個小盒子吸引了，長方形的小盒子，放在玻璃櫃子裏，應該和機體有某種聯係。

    “難道這個就是……”亞蘭把臉貼在玻璃上，看著那個盒子。

    “啊啊啊啊！”

    亞蘭正想著如何打開這個玻璃櫃，突然聽到一陣叫喊聲。

    轉頭一看，慕斯發狂地叫喊著，身體瘋狂扭動，身上綁著鎖鏈瘋狂作響！

    “不要動我的雅典娜！”慕斯伸著雙手朝著亞蘭衝過來！

    鐵鏈把慕斯的雙手和手腳綁著一起，他剛衝了幾步，就跌倒了。

    “離她遠點！”慕斯發紅的眼睛，在地上拚命地爬著。

    “長官……他還真是喜怒不定的瘋子啊……”亞蘭看著地上扭動身體爬動的慕斯，“要是我打破了這玻璃他豈不是要把我吃了。”

    威爾搖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站起身。

    “回去啦，亞蘭，讓他自己抱著他的女神過日子吧。”

    兩人走出慕斯的房間，大門又緊緊閉上了。

    “感覺如何？第一次和慕斯見麵吧。”威爾按著指紋，重新把大門上鎖。

    “感覺沒有說的那麽神奇吧，本來還想著能看看他連接機體和我打一架的說。”亞蘭眼睛還在看著大門，“那個機體，看材料倒真的是挺厲害的，應該是博士所說的那種珍稀金屬。”

    “理論上，慕斯是能夠連接機體的，隻是他現在這種狀態，要是在連接狀態下發瘋，加上這麽厲害的機體，恐怕上帝都攔不住了。”

    威爾又歎息一聲，接著說道：“或者，他早已經忘了那個神經連接裝置的使用方法了吧，你看他都改行當畫家了，哈哈。”

    威爾和亞蘭走在軍區通道裏，亞蘭四處張望。

    “我說長官，今天的工作人員怎麽好像比往常少了一點？”

    “你也發現了啊？”威爾也是朝周圍看了看，“都怪征兵辦四區軍區那邊，在這個非常時期還要搞什麽招收新兵，把人力都調過去了不少。”

    “新兵？厲害嗎？”亞蘭依舊第一反應就是如此。

    “屎一樣，”威爾不滿的語氣，“盡收些垃圾回來，軍訓沒幾天一大半都要放棄，他們看中的是軍隊的豐厚待遇和美好前景，真心要上戰場的沒幾個，我看這是招收文員，而不是收士兵。”

    “這麽弱嗎？”

    “你太天真啦，征兵什麽的，不是為了補充軍隊實力，我們軍隊也不必靠這些新兵來展望未來，招收新兵說白了……”

    威爾若有所想的表情，“說白了就是和各種領域的大人物建立橋梁的外交政策而已。”

    “怪不得這幾年這些新兵都很目中無人的樣子啊。”亞蘭恍然大悟。

    “反正我是不會去管征兵的事情，他們有叫我去當麵試官，馬上被我拒絕了。”

    “嘿嘿，”亞蘭會心一笑，“我看長官你是另有更感興趣的事情吧。”

    “不說了，”威爾看了看手表，“該幹正經事去了。”

    ……

    關押室裏，五六個監視人員不分晝夜地對玻璃後麵的道格拉斯進行24小時監測。

    被關押的道格拉斯身體插滿各種數據線，大腦也是連接著各種線。

    威爾走進來了。

    “威爾長官！”其他人馬上起身敬禮。

    “得了得了。”威爾擺擺手，看著玻璃室內，“情況如何？”

    一個人馬上打開一個生命數據監測界麵。

    “就如威爾長官你所說的那樣，”那個人一邊點擊著鍵盤，屏幕上不斷顯示著各種曆史數據。“這個人的數據鄰近生命極限的時候，果然又會回升到安全線以上，真的很神奇，還是在我們沒有采取救助措施的情況下。”

    “哼，他可不是這麽容易就會屈服的男人。”威爾透過玻璃窗看著室內的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hé píng時一樣，手腳被鎖在地麵，頭發混亂散開，整個人躺在地上，胸部隨著呼吸起伏著。

    “不過都已經第五天了吧……”威爾看著電腦上的記錄，“按我的猜測也快到極限了。”

    “是的，長官，請你再看這個。”工作人員又打開了另一個界麵。

    是腦部的放大圖，也是顯示著各種數據。

    “數據顯示測試者的頭腦神經已經開始有xìn hào錯位的現象，也就是分辨判斷能力受到了影響。”

    “記憶區域呢？”威爾隻關心這是否會影響自己審問的準確。

    “暫時還沒有影響，隻是其他區域都有損害，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那名工作人員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審問手段進行到如此深的階段。

    “不用擔心，盡管給我繼續施壓，死不了的。”威爾說著用指紋打開了玻璃室的門，走進去。

    室內耀眼的高溫燈光熄滅了，但是溫度還是非常的高。

    奄奄一息的道格拉斯躺在地上，好像聽到了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腳步聲。

    但事實是威爾已經來到了道格拉斯眼前了，這種情況說明道格拉斯的聽覺神經已經產生了混亂。

    “老朋友，你這是怎麽了啊？”威爾蹲下來，手抓住道格拉斯的頭發。

    道格拉斯的頭被抬起來，嘴唇都幹裂了，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應該說是幾張臉，而且說的話好像在一個很大的空間回蕩一般。

    和往常一樣，威爾繼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自己“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

    “現在我繼續問你，革命軍的秘密總部在哪裏？”威爾舔舔嘴邊的水，把瓶子微微傾斜，一滴滴水“滴答滴答”滴在地上。

    道格拉斯掙紮著，頭抬起來，張著幹裂的嘴唇，可是被鎖鏈綁住，夠不到水。

    “說出來，這瓶水就是你的。”威爾拿著水瓶在道格拉斯麵前晃晃。

    “基地在……在……”道格拉斯胡亂低聲說著，“在……”

    “在哪！”威爾急促地問道。

    道格拉斯停止了說話，迷糊中，咬了咬嘴唇，嘴角流出一絲血。

    “媽的，居然這樣刺激麻木的頭腦！”威爾用手抓住道格拉斯的衣領。

    “嗬嗬……”道格拉斯似乎有了自我的意識，無力地笑道，“都進行了……三次……高溫程序了，該到一次治療階段了……”

    “哼，這個倒是記得住啊……”威爾把道格拉斯扔回地上，“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撐下去，所有試過這個審問程序的人最後都屈服了，當然這裏麵還包括比你現在的審問次數更多的人，你別以為你很能撐。”

    威爾說完關門離去。

    而道格拉斯馬上被一些工作人員插上點滴，進行生命補充。

    這是道格拉斯最渴望的時刻，但是也意味著更嚴重的拷問在後麵。

    道格拉斯現在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投降隻是時間問題，因為他在革命基地裏也用同樣的方法審問過城市軍人。

    如果實在不行，道格拉斯將會找機會自殺，也不能把機密暴露出來。

    “玲他們幾個……不知道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