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無心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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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兮活死人,風火地水要隻因。
墓中日服真丹藥,換了凡軀一點塵。
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
墓中閑寂真虛靜,隔斷凡間世上塵。
——宋王重陽《活死人墓贈寧伯功》
話說賈君鵬伏在趙氏輕生的崖邊,回想起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相依為命的兩個親人,竟在兩天之中先後離自己而去,不由得越來越傷心,直哭得天昏地暗,還不肯罷休。
黃衣女子周嵐,眼見賈君鵬一個人在崖邊死去活來的傷心樣子,也不由得在旁暗自悲傷,雖然天色漸晚卻不忍心催促賈君鵬離開!
“娘,妍兒妹妹!”隻見賈君鵬邊抹淚邊說道:“你們是鵬兒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親人!可老天爺卻並不開眼,讓你們受了這麽多的苦,卻還這麽悲慘地離去!鵬兒今天在這裏發誓,總有一天,一定將那些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天各一方的壞人碎屍萬段,為你們報仇!”
周嵐在一旁聽得賈君鵬的一席話,心中暗自一驚:“這哪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看來這孩子不同一般!”
想起斷斷續續從賈君鵬哭訴中了解到的賈君鵬的淒慘身世和遭遇,周嵐不禁感同深受,同時也感覺自己和麵前這個孩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
眼看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賈君鵬還是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周嵐雖不忍心,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蹲下來,用袖角幫助賈君鵬擦了一下滿臉的淚漬,然後柔聲說道:“鵬兒弟弟,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家好嗎?”
“嗯!蘭兒姐姐!”賈君鵬聽周嵐這麽一說,連忙董事地答應了一聲,然後依依不舍地朝崖外趙氏墜落的地方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很聽話地答應了周嵐:“那我們走吧!”
於是周嵐牽起賈君鵬,然後輕輕將他瘦小的身軀挾在右側腋下:“鵬兒真乖,我們現在就走!鵬兒閉上眼睛好嗎?我們很快就到了!”
聽周嵐讓自己閉上眼睛,賈君鵬心裏暗想道:看來嵐兒姐姐所住的活死人墓,真的如中所說,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地方,甚至都不讓我知道怎麽去!於是順從地閉上雙眼說道:“嵐兒姐姐,你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賈君鵬剛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而他的身體也跟隨著周嵐一起躍至半空!原來周嵐為了趕時間,直接使出了輕身功夫,挾著賈君鵬的身體在雪地上一陣狂奔。
雖然是閉著眼睛,賈君鵬還是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被周嵐攜帶著一起向前飛奔的速度。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果然是不同凡響!”
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縱躍體驗,傾聽著耳邊獵獵作響的風聲,賈君鵬經受不住好奇,偷偷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隻見周嵐挾著自己的身體在根本就看不出路,而且陡峭無比的雪地上向前飛奔。每一個起縱都有一丈多遠的距離,表麵上看似凶險,周嵐卻總能化險為夷,輕輕地尋找到落腳點,然後以落腳點為跳板,再次借力騰空,馬上開始下一次跳躍……
縱使賈君鵬在穿越前曾經有過多次高速飆車的經驗,他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畢竟,在高速公路上飆車,速度再快,卻總是在平地上;而現在,周嵐的每一次跳躍,都是在堆滿了積雪的峭壁上,恐怕隻要功力稍遜,或者是稍不留神,都會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危險!
逐漸適應了這種行路方式的賈君鵬,不由得對周嵐嘖嘖稱讚:原來世界真的有這麽奇妙的一門功夫!你說要是這個絕活兒被傳到後世並發揚廣大,成為後人的啟蒙教程的話,人類還要發明那些各式各樣的汽車、為了越來越少的那麽點能源動不動就發動戰爭幹嗎?
“嵐兒姐姐!你的輕功真好!以後你也教我行嗎?”賈君鵬不由得情不自禁地對周嵐喊起來!
“不行!”周嵐一邊縱身躍上一塊崖間的巨石,一邊冷冰冰地回答賈君鵬。
“為什麽呀?”賈君鵬心下頓時一冷!
“我們先回去再說!”周嵐嘴上說著話,卻並不妨礙她腳下的動作和速度,說話間已經從巨石上躍起,向兩丈開外的一株樹幹上縱去!
“哦!”賈君鵬知道周嵐之所以這麽說,肯定有他的情由,便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但見周嵐施展起足下功夫,瞬間就如飛馳電掣般,掠過積雪覆蓋下的高聳樹冠和奇形怪石,賈君鵬隻感覺到耳邊被冷颼颼的風吹得生疼,眼睛稍微睜開了一會兒就被強風吹得睜不開,幹脆老老實實地重新閉上,雙手卻死死地抱住周嵐的腰部不放!
就這樣被周嵐挾在懷中,不知道渾渾噩噩地過了多久,賈君鵬終於感覺耳邊的風聲漸漸緩和下來,這才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這一下可是嚇了一跳,原來他竟在不由自主中,雙手緊緊環抱住周嵐的腰際,雙腳卻緊緊勾住了周嵐的臀部,由原先被周嵐用一隻手挾在身側,變成了兩人麵對麵抱在一起,更要命的是,賈君鵬竟發現自己的腦袋竟不合時宜地埋藏在周嵐胸前那一對軟綿綿、香噴噴的雙峰之間!
那一刻,劉洋發覺自己竟然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恐懼,忘記了憂傷……他什麽都不去想了,任憑自己的雙手和雙腳纏繞在周嵐的身上,而臉部緊貼著周嵐胸前凹陷下去的地方,閉上眼睛,摒住呼吸,一邊偷偷用鼻子去嗅周嵐身上特有的氣息,一邊用臉頰盡情地去感受從周嵐嘴中吐出的陣陣熱氣,輕輕拂過自己臉頰的那一份愜意!
那一刻,被來自二十一世紀一個十六歲的叛逆少年的思想武裝著的小男孩賈君鵬徹底陶醉了!以至於周嵐終於來到群山之中一處山穀的穀口,然後停下了飛奔的腳步時,賈君鵬都未察覺。
“我們到了!”周嵐眼看前方,同時鬆開了挾住賈君鵬身體的右手,卻並未見賈君鵬如自己想像中那樣站起,這才低下頭來,發現賈君鵬的身體如樹藤般纏繞在自己的身上,更有甚者,他的腦袋竟緊壓在自己上半身的敏感部位……
縱然和自己迎麵相抱的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可周嵐也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啊,當即臉上一紅!
“鵬兒,我們到……”周嵐慌亂中左手在賈君鵬身上拍了一下,卻偏偏拍在了他的屁股上,不由得臉上更紅了,心口也隨即突突地跳過不停!
“哦!”賈君鵬這才從無盡的遐想中蘇醒過來,先是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然後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迅速鬆開纏住周嵐的手和腳,使自己的身體同周嵐分開,一跤跌倒在雪地上,然後滿臉驚訝地道:“這麽快就到了麽?”
周嵐見賈君鵬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得抿嘴一笑,指了指身後的一排參天大樹道:“這裏就是我們古墓派的駐地——活死人墓了!”
“這裏……就是……古墓派?活……死人墓?”雖然早有思想準備,賈君鵬還是覺得身體一陣哆嗦!
順著周嵐所指,賈君鵬仔細用眼睛搜索了一遍,可眼前除了幾棵數人合抱的參天大樹,緊緊並列排在一起,想一睹城牆般堵住了去路以外,哪裏還有什麽古墓的影子?這同賈君鵬在穿越之前,通過自己從書中所看到後想象的活死人墓有著天壤之別!
“這?”賈君鵬疑惑地看著周嵐!
周嵐並不答話,徑自走到其中一株古樹的根部,用手中寶劍掀開纏繞在樹根處的荊棘叢和枯草,樹根處赫然現出一個足一人高兩尺來寬的大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