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中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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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幫後院的一間房內,司馬康和紫菱、史青兒三人正緊張地替垂危的賈君鵬療傷。忽然聽到前院的打鬥和吆喝之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眾丐異口同聲的聲音:“段子羽和青兒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他們都是好人,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被阻止,他們應該一生一世永遠生活在一起……”
司馬康聞之眉頭一蹙,心道:完了,外麵的人不是段子羽的對手!但是礙於此刻賈君鵬的生命垂危,他和二女暫時都無法脫身,卻不便就此離開!
周嵐和紫菱二女也早就感覺到了外麵的變化,都緊張地盯著司馬康。
“不能分心!”司馬康嚴厲地對二女說道:“紫菱姑娘,鵬兒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你快點給他止血;嵐兒姑娘,你給我打下手,我要給鵬兒運功療傷了!大家不要慌,現在救鵬兒的性命最要緊!”
二女聽了司馬康的話,按照司馬康的吩咐全神貫注地繼續救治賈君鵬。
而在前院,史青兒已經在段子羽的護衛之下,快步走到史紅石的旁邊。
因為已經被段子羽的器靈完全控製住了心智,此刻的史紅石,不僅對於史青兒先前的暴行既往不咎,反而滿含熱淚地看著麵前的女兒道:“青兒,娘想通了,娘不再阻止你們兩個了!你跟段公子一起走吧,走得遠遠的!以後如果想娘了,你就回來看看娘,娘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你想要怎麽樣,娘都依著你……”
“娘!”史青兒當然知道此刻母親所講的話並非她的本意,但還是下意識地嚇了一跳,不由得盯著段子羽道:“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段子羽揶揄著道:“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這樣……青兒妹妹,你快點去和娘說幾句話吧,趁現在有機會!等我們走後,她老人家想見你一麵可就難了!”
聽段子羽如此說,史青兒頓時鼻子一酸,無可奈何地白了段子羽一眼之後,迅速走到史紅石的身邊,然後拉著段子羽一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青兒對不起你,娘……”
“青兒,你別這麽說……”史紅石紅著眼睛上前扶起史青兒,滿臉慈愛地道:“你既然想好了要離開娘,那就去吧!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娘能理解,不牽絆你們就是!”
“娘,青兒走了,你以後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史青兒噙著熱淚道:“女兒不孝……”
“青兒你不要這麽說!”史紅石笑著道:“我還有鵬兒呢,他會照顧我的!”
“娘……”史青兒聽到母親在段子羽的控製之下,竟然說自己還有鵬兒,頓時心裏一酸,狠狠地白了段子羽一眼後,終於抑製不住悲傷,再次撲進史紅石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她心中清楚,史紅石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違心的,隻不過是段子羽借母親之口說出來安慰自己而已!而她自己,作為母親的女兒,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和生她養她的母親高別,如果母親事後得知今日的真相,該有多麽的傷心啊!
“青兒妹妹,我們該走了!”一旁的段子羽見史青兒和母親說個沒玩沒了,忍不住拉了拉史青兒的衣角道:“再不走,等司馬康他們出來,我們就不一定有機會了!”
“娘,我走了!”史青兒聽了段子羽的話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史紅石,然後拉著段子羽的手,正待轉身離去,又猛一回頭,見史紅石的臉上雖然帶著甜美的笑意,但雙眼中卻噙滿了淚珠,也不知道這是母親此刻的真情流露還是被段子羽故意弄成這樣的,頓時心中一酸,對段子羽道:“段公子,你將我們倆在娘心中的記憶全都抹去,讓她以後不要終日想著我這麽個不孝的女兒,就當她從來都沒有我這個女兒!”
“這……”段子羽略微愣了一下,隨即便將史青兒的意思轉化成指令,讓那鐲子的器靈去完成了。驀地,史紅石頓覺眼前的白光一閃,然後腦海中一陣脹痛之後,整個人便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史紅石環視了一眼周圍,見到眾丐都畢恭畢敬地站在自己的身邊不言不語,猛地一排腦袋道:“哎呀,我這老婆子,年紀大了就誤事,剛才怎麽站在這裏就開始犯迷糊?咦,各位長老,大家都站在這裏幹什麽?大家趕快坐下說話吧!”
眾丐在段子羽的控製之下,逐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定,史紅石看了看身旁的黑衣女子道:“青兒,你好好地怎麽蒙著麵幹嘛?咦,司馬副幫主和鵬兒他們呢?”
“娘!”蒙麵女子在段子羽的控製之下,走到史紅石身旁道:“鵬兒哥哥受了傷,司馬副幫主和紫菱師叔、嵐兒師叔她們都在後院給他療傷呢!”
一旁的史青兒見到蒙麵女子竟然替代了自己的身份,略微差異之後,便感激地看了一眼段子羽,心中感覺他這麽安排的確不錯!可是一見到母親竟然對站在對麵的自己一副無視的態度,心中又有些不忍!
“哎呀,鵬兒!”這邊史紅石聽了蒙麵女子的話,頓時一拍後腦勺道:“瞧我這記性,連鵬兒受傷了都不知道!青兒,你趕快帶我去看看鵬兒……”
“誒,娘!”蒙麵女子嘴上說著,手上便牽著史紅石的衣角,二人一起向後院走去。史紅石走了幾步,這才發覺默默站著的史青兒和段子羽二人,頓時站在遠地愣了一下:“姑娘,你怎麽哭了?你們這是?”
“娘!”史青兒忍不住喊了一聲。
“誒,姑娘!”史紅石歎了一口氣道:“你又不是我女兒,我們素不相識的,你怎麽喊我娘呢?你們好像不是丐幫中人吧?趙長老,替老身將這位公子和姑娘送出丐幫吧,現在丐幫這麽亂,萬一王清輝的人回來了,誤傷了他們怎麽辦?”
史紅石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在黑衣女子的攙扶下,快步向後院走去:“青兒,我們快點去看看鵬兒!鵬兒啊,我可憐的孩子,你可不要有什麽事啊!”
史青兒怔怔地站在那裏,目視著母親遠去的背影,頓時淚如泉湧,心如刀絞!
“青兒,我們走吧!”段子羽站在史青兒身旁道:“在她老人家的心中,你一直存在,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容貌而已!我保證,她老人家會過得快樂的!以後我們想她了,還可以回來看她,你不要傷心了!”
“娘,女兒對不起你!”史青兒嘴中喃喃著。然後一狠心,牽著段子羽的手,一蹬腳躍上丐幫大院的圍牆,急速奔逃而去。
二人的身影一消失在丐幫大院,原本中規中矩站在原地的眾長老頓時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一般,眾人呆在原地睜大了眼睛彼此對視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迅速如潮水一般湧向丐幫總舵大門!他們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對於剛才被段子羽擺布的事情,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隱約還有一些零星的記憶。雖然不明白剛剛是怎麽回事,但是都明白自己是被段子羽以不一般的手段給愚弄了!而對於被段子羽的器靈禁錮之前的事情,眾丐卻是記得非常的清楚,隻感覺是微微打了一個盹兒而已!
想到段子羽和史青兒如此的作惡多端,此刻竟然趁眾人受魔力迷惑大意之時奪路逃走,眾丐頓時怒從心起,一個個罵罵咧咧地奔向丐幫大門,想要將二人截住!
“不要追了!”隨著一聲嬌叱,也是剛剛才脫離段子羽的器靈禁錮的蒙麵女子,緊跟著從後院跑了出來:“大家都回來,我們已經敗在了段子羽的手中,此刻即使追上去,也隻能是自取其辱,再次被人折騰和擺布而已!”
畢竟是司馬康的幹女兒,再加上剛才大家也見識了蒙麵女子和段子羽對戰時的手段,此刻聽了她的話,眾丐都覺得有理,便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緩緩回到了院內。
“司馬小姐!”張慶雲走到蒙麵女子跟前道:“剛才是怎麽回事?我們大家都感覺好像在晴天白日下做了一個夢一般!”
“我跟大家一樣,也是有這樣的感覺!”蒙麵女子苦笑一聲道:“我們都中了段子羽的邪了!”
“中了邪?”眾丐頓時一驚!蒙麵女子當然知道關於器靈的事情,可是如果他說出器靈的話,這些長老們肯定會滿臉疑惑地問著問那,幹脆一機靈便說出了“中邪”這個詞,這樣的話,大家便都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此刻的蒙麵女子,一邊憂心著賈君鵬的生命安危,一邊擔憂著眼前的局勢,實在是沒有閑心和大家解釋太多!更重要的是,她與眾長老不同,段子羽臨離開時,還在她的頭腦當中灌輸進了一個特別強大的意念——她要扮好史青兒這個角色!為了史紅石,也為了自己!
想到這裏,蒙麵女子便將趙世桐和瞿大勝等人叫到一邊,簡短地向他們解釋了剛才段子羽在眾人身上所做的事情,並坦言相告了段子羽交代給她的“任務”!
“這怎麽可能?”趙世桐聽罷搖頭道:“司馬小姐!史姑娘怎麽做出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她自己一個人拋下母親不管不顧,卻讓別人冒充自己,替她盡孝?這簡直太荒唐了!”
“可是,”蒙麵女子苦笑著道:“史幫主已經認定我就是史青兒了!”
“這!”趙世桐等人傻愣著不說話,他們都為段子羽無語倫比的魔法所震懾住了:“世間竟然還真有此等荒唐之事?”
“各位長老,我已經想好了!”蒙麵女子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史青兒了,為了不讓史幫主傷心和懷疑,大家都要將我當做真正史青兒!而那個真正的史青兒和段子羽,此刻就是站在史幫主的麵前,她老人家都不會認識!我爹和賈君鵬那邊我去和他們說,你們要負責私下裏通知今天在場的長老們,以後都叫我青兒姑娘!”
“是!”趙世桐等人想了想,隻得點頭稱是,然後便分頭下去行動了。
“青兒!”史紅石遠遠地過來了,嘴中興奮地大聲喊道:“你這孩子,鵬兒哥哥已經醒了,你還不快去看看他!”
“知道了,娘!”蒙麵女子頓時歡喜地朝史紅石的方向疾速奔去。
眾丐驚愕地對視了一眼,然後苦笑一聲,緊跟著蒙麵女子向後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