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夜離殤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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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是毒辣。
七彩虹也不例外。
美麗如同少女脖頸上項鏈的七彩虹充滿了殺氣,步步緊逼。
千鈞一發之間,一道白影閃過,眾人還沒看清是個什麽狀況,就見那七彩虹瞬間折了回來,飛向了冷流雲。
“收!”
流雲手一伸,七彩虹立刻纏繞上去,隱沒了光芒,就如同一隻平常的手鏈一樣。
“看來我不出手你是不打算出來了!”
流雲撫撫袖擺,看向那白衣男子。
眾人這才明白流雲剛剛為何下手如此的充滿殺氣,原來是為了引那玉無塵出關,不由得為這女子的機智所折服。
“料你會拿到碧月簫來找我,卻沒有料到你會帶個快要成魔的男人來,冷流雲,你太讓我意外了。”
玉無塵眸色複雜,自始至終沒有看在場的他人,隻是盯著冷流雲一個人。
“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意,我就不廢話了,我要你救他!”
流雲直奔主題,目光中滿是堅定。
玉無塵突然笑了,那張絕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諷刺的笑來,妖魅而有蠱惑,就連在場的男人也要禁不住停止呼吸。
玉無塵絕對當得起一個“仙”字。
那樣出塵的氣質,隻隨意那麽站在那裏,便無人能及。
“憑什麽?”
緩緩說出三個字,玉無塵輕點步伐,竟是來到了流雲的跟前,直直的望著那雙眸子。
“救他,關於這個流雲圖案,我不會再追究什麽;救他,你讓我蒙上這麵紗,我絕不會摘下它;救他,我冷流雲許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流雲毫不畏懼,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
玉無塵眸光一滯,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稍縱即逝。
“雲兒,你可知道,你惹上了多大的麻煩?”
“我流雲從不畏懼麻煩!”
流雲目光一冷,對於她身上不為人知的秘密沒有絲毫的興趣。
現在,沒有什麽可以左右她要救獨孤墨的心。
玉無塵眸色一軟,那股不明的情緒再次襲來。
怎麽辦?他好像真的喜歡上她了呢?
“好,我要你冷流雲一個承諾:若日後我玉無塵要你答應個什麽,你必須無條件做到。”
玉無塵驀的轉身,瘦削的背影留給了流雲,在那一刻,流雲竟然看到了一絲的孤寂。
“好,成交!”
流雲沒有絲毫的猶豫。
對於玉無塵,她竟然升起了一絲絲的歉意。
每月的嗜骨之痛,不是人人都能如此“大方”。
“你不必有歉意,自始至終我都是為了我自己而已。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即便救了獨孤墨,你們也不會長久,屆時,我絕不會出手相助!”
仿佛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玉無塵微微轉了一下頭,滿臉的淡漠。
他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隻一瞬間的疑慮,玉無塵的雙眸便清明起來。
他沒有錯,從他離開那個地方的那一刻,他就從沒有後悔過。
他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去,跟他玉無塵何幹?
“對於你所知道的,我既然已經承諾了,就不會多問一句。對於我和獨孤墨能不能長久,那是我們的事,誰又能耐我們何!我就不信我流雲選個男人還有人要管!”
“我也無比的希望看到你們能夠長久,到最後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玉無塵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微微挑了一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句話是否發自真心,不過後來他知道了,從這個時候起,他的想法就已經變了,他忽然不再排斥那個規矩。
隻是,為時已晚,他救了獨孤墨,不僅毀了他一世的愛情,還讓他當初的不顧一切成了一則天大的笑話。
“把他抬進來吧。”
玉無塵轉身,向屋子裏走去。
“公子!”
若即若離同時出聲,毫不掩飾眼中的痛惜。
暴雨梨花針,他們謫仙一樣的公子,怎麽可以為了救一個陌生的男人自傷身體。
以前不是沒有中過天魔毒的人前來求助,公子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
從她們跟著公子開始,就沒有見過公子用過這套針法。
她們想學,公子也不教。
“欲救人先傷己的針法,兩個丫頭不學也罷。”
他們的公子如是說。
若是當初學了,此刻她寧願自己是那施針之人,寧願受那嗜骨之痛的是自己。
“無妨,兩個丫頭進來幫忙吧。”
若即歎氣,萬分無奈的先跟了上去。
若離則是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冷流雲,仇恨的目光幾乎要燒出火來,跺了一下腳,這才狠狠心,跟了上去。
“謝謝姑娘!”
屋外,金木水三人齊齊的做了一個抱拳狀,頭低了下去。
他們此刻已經完全把流雲當作主母來看了,剛剛她對玉無塵那個還不確定的承諾可以說的那麽的堅定,如此的義無反顧,怕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更何況,她甚至放棄了詢問自己真實身份的機會。
一切,都是為了救他們的主子。
仿佛除了救他們的主子,別的任何問題都是次要的。
為了救他們的主子,可以上黃泉下碧落。
這句話,不是虛的。
這樣一個一心一意隻為他們主子安危著想的女人,值得他們敬重,值得他們臣服。
流雲側側身,她實在不喜歡這些禮節,即便是前世,她跟她的下屬們也隻是兄弟姐妹的關係,沒大沒小。
況且,救獨孤墨,她心甘情願。
“你們現在出穀準備一匹上好的馬車,要用最快的馬,車內也要用厚厚的棉被墊著,即刻準備趕往陳國幽冥之穀。”
流雲仿佛是他們主子一樣的吩咐著。
“是!”
三人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對這個女人,他們已當她是主母。
“從東麵出發,每遇到一棵老槐樹右拐,順著清泉一路北上,就能出去了。”
流雲看看緊閉的屋門,自知不可能讓若即若離出來引路了,隻好淡淡的開口。
三人再次深深的被流雲所折服了。
她竟然這麽快就參透了這穀內的屏障!
如此細心,如此聰慧。
讓他們自歎不如。
也大概隻有他們的主上才能和她比肩吧。
看到三人離去,流雲再看看那緊閉的屋門,雖然不知道裏麵玉無塵是怎樣去護住獨孤墨的心脈不讓魔性入侵的,可是,必定十分的凶險。
否則,也不可能要自傷。
每月的嗜骨之痛她不知是如何的痛法,可是聽這名號,好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突然,又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來到這裏,她發現了那麽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可惡。
流雲的手不自主的想要握住什麽,無奈兩手空空,不經意的抓住了袖口中的碧月簫。
旋轉的攥著,仿佛拿的隻是件普通的物品一樣。
“姐姐。”
抱著小穿山甲的衛心兒看到流雲這模樣,輕歎了一口氣。
從認識姐姐開始,她哪裏見過流雲此時這麽緊張而又糾結的模樣。
記憶中的她總是那麽的張狂邪侫,仿佛天下就在她的腳下,那樣一個驕傲的人,也有糾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