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獨孤墨,騙著我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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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又是一個曲調大反轉,平靜柔和的簫聲如春風般吹來,又如淙淙溪水聲靜靜的淨化時間的塵埃。

    眾人慢慢都平靜了下來,迅速調息。

    流雲深吐一口氣,頓時感覺體內恢複了平靜,雙手迅速往下按去,果然發現那股不明真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做了一個深呼吸,流雲驀然睜開眼睛,頓時覺得身體已輕便了許多,體內也仿佛充滿了力量。

    當下一喜,一抬頭正好看見玉無塵放下了嘴邊的玉簫,那股淡綠的光暈也慢慢消失。

    “多謝。”

    流雲不待起身,就迎上了他的目光,對於玉無塵,雖然他也有他的目的,但是還是擔得起一個謝字。

    她冷流雲就是如此,哪怕是交易,隻要別人幫了他,她還是要謝的。

    因為,不管他人的目的是什麽,至少,這筆交易,是她心甘情願的。

    流雲慢慢起身,這才發現,金和林木他們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看樣子功力也是精進了不少,一個個麵露喜色,感激的看著那個唯一一個雲淡風輕的玉無塵。

    “我改變主意了。”

    玉無塵移步,慢慢掂起了手中的碧月簫,再次輕輕撫了上去。

    流雲不解,眉頭輕皺,看向無塵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這碧月簫,我不要了,送你好了。”

    流雲抬眸,萬沒想到他做的竟然是這個決定。

    她越來越猜不透這玉無塵是要幹什麽了。

    自古至今,她總是能夠很輕易的就看透別人的想法。

    玉無塵的所作所為,是第一個她看不懂的。

    從救她的那一刻開始,一切的一切,她都看不透。

    她猜想救她是利用她去拿這碧月簫,現在碧月簫就在他的手中,而且貌似他還是碧月簫的主人。

    而他卻又說,他不要了。

    說的那麽自然那麽輕易,好似這碧月簫就是一件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我玩了一次玩膩了,送給你得了。

    “放在你手中它就是個寶物,放在我手中,它就是一個廢物,甚至吹不出來一點聲音。給我?玉無塵,你在耍我?”

    流雲眸中一寒:那碧月簫她不是沒試過,她和獨孤墨還有金,沒一個人能吹響。

    玉無塵聽了此話並沒有生氣,依舊是不鹹不淡,繼續靠近了幾步。

    “我玉無塵在雲兒心中是那樣的人嗎?”

    嘴角一勾,伸手就遞過了那碧月簫,玉無塵輕笑:“以前是廢物,不代表此刻它就是廢物。”

    流雲狐疑的接過了那碧月簫,雙手撫了上去。

    對於簫,她是一竅不通的。

    可是,此刻,她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懂音律的人,充滿感情的摸著自己的樂器。

    指尖劃過,觸手冰涼。

    當她指尖滑過之處也開始泛起淡淡綠光的時候,不僅她驚訝了,其他人也震驚了,尤其是金戈。

    在皇陵中,他們就試過,明明那時不可以。

    為何……

    難道碧月簫命定的主人不止一個?

    流雲心中也是在想同樣一個問題。

    “為什麽會這樣?”

    很顯然玉無塵是知道這個原因的,流雲問了這個問題,並沒想到玉無塵會回答。

    “因為,你,跟我,是同類。”

    很輕的一句話,玉無塵似乎有點傷感,驀然的轉過身去,看向了東方。

    眸中滿是懷念。

    就像遠離了家鄉的遊子默默的看向家鄉的方向,想念自己的親人。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玉無塵,流雲心裏也是有一陣的顫動,不自主的跟他站在了一起,又是不自主的看向了東方。

    同樣是一身潔白的兩個人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東方,那幅畫麵竟然無比的契合,好似勾起了人們的思鄉之情。

    再看看那兩個身影,迎風而立,仿佛是兩個仙子般,竟然是那麽的相配。

    難道這就是玉無塵所說的“同類”?

    那麽,他們的主上算什麽?

    一群人不淡定了,他們早已把這個女人當成了自家主母,而現在他們竟然在想著她跟別的男人很相配!

    夜離殤更是一副嘴角抽搐的樣子,他一直都以為自己跟雲兒是同類,為何今日他卻發現自己跟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們才更像是同類啊!

    雖然已經把雲兒當成了少主,夜離殤還是無可扼製的懷念年少的時光。

    可是,畢竟他們都長大了。

    誰也回不去,隻能停留在此刻。

    金和林木對看一眼,最終還是金這個老大當了牆頭鳥。

    “姑娘,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出發了?”

    流雲從一陣恍惚中回過神來,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那種淡淡的愁緒,也許是被玉無塵感染的吧?

    當然,更有可能是這幅身體本身的情感。

    “我不想再欠你一次,況且,這個,我也不會。”

    流雲把碧月簫重新遞給玉無塵,豈料,他根本不接,隻是淡淡的轉過身去。

    “你從來都沒有欠過我,這個根本不用學,跟著心走,你會吹的更好。音刃是最好的以一敵眾的方法,就當借你了,用完還我便是。”

    流雲拿著碧月簫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

    她不是沒有見過音刃殺人,想在前世她的好姐妹幻月用的就是這種技藝,隻不過她是天生的異能,以聲殺人,甚至不用借助樂器,隨便敲擊器皿的聲音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那種力量確實很強大,強大到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敵千軍萬馬。

    毫無疑問,這把簫的功能跟幻月的異能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似乎是不管你懂不懂音律,隻需按照內心所想吹響它即可。

    好一把殺人於無形的武器!

    若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落到敵人的手中!

    怪不得如此多的人即便知道自己不能吹響也要爭奪它!

    “既然如此,我就先拿著了。”

    流雲知道玉無塵既然開口如此說,任她怎樣他都不會收回,在這點上,他們果真是同類。

    當下也不再多說多問,收好了碧月簫。

    “也許,我跟你真是同類。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我流雲,都當你是朋友。”

    流雲走過他的身邊,用緊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完,便急匆匆的走進了屋裏。

    玉無塵卻是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在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錯了,他不該救下她,更不該治好那獨孤墨。

    不知不覺,一切都偏離了他最初的預想。

    不知不覺,她不再是他利用的對象。

    不知不覺,他開始顧及她的喜怒哀樂。

    玉無塵苦笑一下,輕輕搖搖頭。

    好吧,既然如此,雲兒,就讓我看看你是否能打破那該死的祖先聖訓。

    讓我看著你是否能跟獨孤墨天長地久。

    可是為何,我的心裏是這麽苦澀呢?

    流雲走進屋內的時候,獨孤墨身上的梨花針已悉數拔除。

    雖然護住了心脈不被毒素入侵,畢竟毒素已經在骨髓盤旋,獨孤墨魔性的特征也沒有消除。

    一縷黑一縷紅的發絲淩亂的垂落,眸色呈現出淺紅色,一張唇微黑,麵色蒼白如紙,如同一隻受傷了的野獸,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