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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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想念
阮羽星照著鏡子,看著裏麵無神的雙眼,下意識的伸手撫上了自己蒼白的麵龐。
距上次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她和安宥筠再一次有默契的錯開每個能見到對方的機會。似乎這樣避而不見,他們就能更好相處一樣。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沒了安宥筠的叮囑和管製,阮羽星輕鬆了少。她每天都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生怕空下來就會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
在舞蹈團請假時見到了蕭陌然,她也隻是淡然的表明自己那天過得很好,沒有問題。同時也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歉意,然後便刻意避開了他,發來的短信也沒有再回複。
她覺得自己愈發清心寡欲了,但是心裏總覺得像是缺少了什麽。然而她並沒有去深究,她比誰都清楚這是為什麽。
今早上她要去看望阮善文,好久沒有見她,自己不免有些心虛。
是啊,她很忙。她每天要上班,要處理人際關係,空了還要和安宥筠上演愛恨情仇。這樣的日子,她自己過得都覺得好笑。
她就不能像別的姑娘一樣,養些植物,養隻狗,然後歲月靜好嗎?
當然不行,她畢竟賣了子宮,簽了合同。想到這兒她不禁自嘲的癟起嘴,像她這樣時刻惦記自己身份的代孕孕母可不多見了。
阮善文看起來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她對女兒的到來表現的很高興,一直講個不停,絲毫不見疲倦。
阮羽星知道她是太久沒見到自己,想自己了,不免更加覺得內疚。她展開笑容陪著她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社會八卦新聞,凡是能逗她開心的都說了個遍。
正當講到興起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喉嚨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一樣。她來不及和阮善文多說,直接捂著嘴巴就跑出了房間。
可是還沒來的及跑到洗手間,她就忍不住吐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口裏滿是酸味,難聞極了。
她覺的一陣眩暈,自己這是怎麽了,太過傷神引起的嗎?還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細想了,反胃的感覺讓她隻想找個地方好好躺下。她慘白著張臉又重新回到了病房。
阮善文一看自己的女兒僅是一個來回就顯得如此病態,不由的有些慌神“羽星,你這是怎麽了?”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迎,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她隻能幹瞪眼的看著阮羽星,雙眼裏盡是焦慮與關心。
阮羽星勉強的撐起一個笑容,因為嘔吐導致她的眼睛通紅,臉色也更加蒼白了,“沒什麽,隻是這幾天吃壞了東西。”
要不要緊啊,趕緊去找醫生看看啊!”阮善文不疑有他的關心說道:“吃壞肚子可大可小的,別弄成了急性腸炎,可就麻煩了。”
阮羽星笑著搖搖頭,以示安慰,她拿過放在床頭的包包,有氣無力的說道:“媽,我實在難受,就不陪你,我想回家好好躺一下。”
阮善文連忙迫不及待的揮手,讓女兒趕緊走,都這個樣子了,還逞強來看自己,這個女兒總算是沒有白養啊。
安宥筠終於從大堆文件中抬了一下頭,已經是下午3點了。
看看減少不少的文件,心中還是充滿了成就感。可是也就是那麽一秒,他的心中又是空落落的了。
不知道阮羽星此時在幹什麽。
上次的事情結束後,他就不敢在回家了。每次都要加班到淩晨,才偷偷摸摸的回去看一眼。
他不敢在睡在自己和阮羽星的房間裏,但是又忍不住想看她,所以每次都偷偷的從門縫裏瞄一眼,然後再回到書房休息。
早上他又要一早起來,趕在阮羽星的前麵離開家門,避免見麵後尷尬。
他知道自己那天實在是太衝動了,他想補償阮羽星,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他幹脆加倍的懲罰楚氏集團,讓楚氏一家都不好過。
驚人的商業天賦加上滿腔怒火,使得楚氏集團在生意場上節節退敗。安宥筠看著每天幾千萬的進賬,然而心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
他又開始派人去查之前阮羽星到底是怎麽受傷的,畢竟這一直是她的心病。
如果沒有那個腳傷,她或許不會賣身給自己,也不會欠那麽多的債,也不會到後來成為自己的代孕孕母。
自己和她的關係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令人尷尬,到處充滿了不信任。
也許他和她會有一個浪漫的邂逅,然後相識,相知,相戀,相愛。可惜這美好的一切也隻是存在於想象中。
安宥筠再次抬頭看看牆上的鍾,時間過的可真慢。沒有了阮羽星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像度日如年。
他不知道自己掙那麽多錢的意義在哪,他都沒有可花錢的對象,這些錢拿來又有什麽用呢?
阮羽星質問自己覺得800萬買她的子宮很昂貴嗎,他真的覺得一點都不貴。就像她說的一樣,他好像真的把她的未來給毀了。
他知道生了孩子意味著什麽,她那麽心高氣傲的人肯定不會願意待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還能再重返舞台嗎,她沒了事業,沒了孩子,她還能做什麽呢?
如果不跟自己在一起,那她以後生活該要怎麽辦?國內畢竟不像國外開放,人們對代孕孕母的接受度還是比較低的。
想到這兒他不禁一陣煩躁,自己究竟是怎麽了,難不成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後悔還來得及嗎?!他再次抓起了手中的筆,開始審閱起文件來。
阮羽星安然無恙的到了家,雖然一路上想吐了好幾次,好在她都挺了過來。
一到家,保姆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就被嚇了一大跳,“阮小姐,你沒事吧?!”她伸出手想去攙扶阮羽星,卻被她攔住了。
阮羽星並不是不想讓她扶,而是她又想吐了,她強忍著那股難受的嘔吐感,艱難的告訴保姆說:“麻煩幫我倒杯水到樓上來,我實在難受,先上去了。”
說完她便不顧保姆關心的眼神,自顧自的向上爬去,此刻她隻想趕緊到衛生間吐個痛快。
所以當保姆端著水上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阮羽星抱著馬桶在吐的情景。
她的額頭上已經有汗水沁出了,黑黑的頭發粘連在蒼白的麵孔上麵,顯得有種奇特的美感,人家說病弱西施,指得就是這個意思吧。
阮羽星看到保姆端著水在發愣,不禁氣若遊絲的說道:“放到床頭櫃上吧,讓我緩一緩。”
保姆則看著她那副病懨懨的樣子,不由皺著眉頭說道:“那晚上煮的飯,我過會兒給你拿上來?”
阮羽星此時簡直就不能想象飯菜的樣子,隻要想到油油膩膩的東西,她就覺得惡心不已。她滿眼厭惡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保姆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張了張下嘴,最後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阮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安先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們兩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你看看你這一個月,自從安先生不怎麽回家後,你飯也不吃了,人都瘦了一圈。安先生也是,除了淩晨回家以外,第二天一大早又走了,兩個人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說出來,你們兩都是年輕人,難道還不好溝通嗎?”
阮羽星真的很想告訴保姆阿姨,她和安宥筠之間的事情真的不能用溝通二字來形容。她和他之間的心結,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而且也解不開。
想到這兒她隻得揮了揮手,“謝謝阿姨你的關心,但是我和他之間現在這樣的狀況反而是最好的。”
保姆聽了後,可不這麽想。她剛想有說些什麽,但是阮羽星已經轉身又吐了起來,她見狀隻得退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阮羽星終於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她近乎虛脫的躺在柔軟的床上,吐完之後覺得好多了,可是現在又覺得餓了起來,早知道讓保姆阿姨把飯送上來了。
正想著呢,她一轉頭竟然看到床頭櫃上擺著一份餐盤,裏麵是剛做好的飯菜。她看了不禁一陣感動,保姆阿姨真的很貼心。
她端起了餐盤開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可是吃了幾口,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她再也吃不下飯了。
她想起了剛才保姆阿姨說的話,她和安宥筠還有可能冰釋前嫌嗎,難道她和他的關係要這樣一直持續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為止嗎?
她重新將餐盤放回了床頭櫃,然後緩緩的躺下。她的腦海裏再一次浮現出安宥筠求婚的場景來,那時他的眼神是有多麽的真摯啊。
他的眼裏隻有自己,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瞳孔裏自己的模樣。她明明內心高興的要死,卻又偏偏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殘忍的拒絕了他。
同時還說了一些莫須有的話語來讓他相信自己是不愛他的。
她不禁傷害了他,同時也將自己弄的遍體鱗傷。
因為長時間的嘔吐,她這會兒疲乏極了。她開始半虛著眼睛,朦朧中她仿佛看到安宥筠又再次單膝下跪在她的麵前了,這次的她好像開心的接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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