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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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同意

    安宥筠從醫院出來後,就開車急忙往家趕了。

    他額頭上的傷已經不在流血了,但是隻要牽動了麵部神經,還會隱隱作痛。

    開到了別墅,他一直沒有下車,而是在車上不斷撥弄自己的頭發。

    他想把頭發放下來遮住那道傷口,但是無奈傷口實在太大,這麽撥弄總是很能明顯的看出來。他有點後悔剛才怎麽不買個創口貼給貼上,但是轉念一想,又苦笑起來,這不是自欺欺人嗎?難道貼了創口貼,阮羽星就看不出來嗎?

    他是真的不想讓阮羽星知道自己受傷,一是怕她為自己擔心,二是他更怕自己和阮善文處不好關係讓她難做。

    她現在孕期中,本來身體就已經很不舒服了。加上阮善文的事情,成天都是不停的在哭,令他心疼不已。

    他再次在後視鏡看了下自己,算了,直接這麽進去吧,反正也瞞不住。

    在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抱了僥幸的心。或許阮羽星此刻正在睡覺,自己正好可以去洗手間處理下傷口,讓它看上去沒有那麽可怕。

    可是門一開,他就看到阮羽星坐在沙發等著他呢。

    她好像一直很擔心,看到安宥筠回來了,連忙就站了起來。兩人四目一對,阮羽星就發現不對勁了,她匆忙向安宥筠走去。

    直到走近了她才確認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他的額頭受傷了。她幾乎是發抖的伸出了手,想將安宥筠額頭的亂發撥開,好看個究竟。

    可是伸到一半,就被安宥筠攔住了,他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才剛回來,你就對我動手動腳啊,不好吧?”

    阮羽星此刻根本就不想和他開玩笑,她強行掙脫了安宥筠的手,又去撩他的頭發。安宥筠見她執著,也不再阻攔,也就老老實實的讓她看。

    當頭發完全撩起來的時候,阮羽星才看清那道傷痕。她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安宥筠是什麽人,怕是從小都沒有受過傷吧?

    可是他現在竟然。。。

    她眼睛紅紅的看向安宥筠說道:“是我媽弄得對嗎?”

    安宥筠有些尷尬的說道:“哪有,不要多想,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阮羽星聽了後,嘲諷的笑了一下,沒有說任何話,而是緩緩的向沙發走去。

    安宥筠看著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他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了,隻是他真的不想再看她哭了。

    所以剛一坐下,安宥筠就開口說道:“別哭了,真的不是伯母弄的,你這樣我心裏不好受,我不希望你們母女兩有隔閡。”

    阮羽星隨手拿了紙巾擦幹眼淚,微笑的看向安宥筠說道:“你不用這樣,我心裏很清楚我媽的脾氣,再說了你回來的時間這麽快,肯定是被她趕出來了,不是嗎?”

    是誰說的一孕傻三年,他的阮羽星不是很聰明嗎?

    安宥筠無奈的笑了笑,調笑的說道:“我的小傻瓜難得有這麽一套精密的分析啊!”他本想緩和下氣氛,可是阮羽星根本就沒有笑,相反她的神情更加擔心了。

    安宥筠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安慰道:“別這樣,這是我該得的。如果伯母因為我受傷而成全了我們,我再受100次都可以的。”

    阮羽星一聽,立馬從他的懷中彈了出來,想都沒想的就說:“那你可想過我?我會心疼死的!”

    說完,她的臉就紅了。而安宥筠卻笑了,他握住了阮羽星的雙手說道:“有你這句話,再痛也值得!”

    阮羽星有些嗔怪的說道:“你還在貧,好了,我去拿醫藥箱給你處理下!”可安宥筠絲毫不肯放開她的手,隻是一臉深情的看著她。

    不用處理。”他大氣的說道:“男人多道疤沒什麽的,如果我破相了,正好也可以賴你一輩子,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你了。”

    阮羽星一臉神色複雜的看著安宥筠,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他的眼神騙不了人,可是她何德何能被他這樣愛著?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是安宥筠出手相救,現在她又被他如此嗬護,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幸福?

    第二天,安宥筠照例吻別過阮羽星就去上班了。

    隻是在十字路口的時候,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向右拐,而是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雖然昨天被阮善文那樣無禮的對待,但是他也知道那是因為她護女心切。何況走的時候他也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內疚,如果他能利用她的內疚,好好再和她談一下,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

    阮善文在看到安宥筠後,神情還是和以往一樣不悅。但是她已不像昨天那麽激動了,安宥筠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開頭。

    他照例幫阮善文倒好水,然後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麵。

    他誠懇的看著阮善文,然後開口說道:“伯母,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認為因為我,阮羽星放棄了她的夢想,沉迷於兒女情長中。”

    對此,我表示非常的抱歉。我在這裏正式的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給您帶來的不開心。”說完,安宥筠就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然後給阮善文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

    再次抬頭的時候,安宥筠發現阮善文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欣喜,相反他的表現顯得更加鄭重了。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就算阮羽星生了孩子後,我也不會阻撓她去追求她的芭蕾的夢的,我不會讓她像別家的太太一樣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安宥筠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我也很喜歡羽星跳舞,我看過她一個人練舞,也看過她之前在舞台上的表揚。”

    她就是為舞蹈而生的,天生就應該站在舞台上。”安宥筠說到這兒,想到之前的事情,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了,他斂了下神,繼續說道:“我不會那麽自私,讓她為了我而卻放棄她本該追尋的東西。”

    同時我很愛她,更加感激她。”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東西一樣,臉上掛的笑容看起來非常的和煦且幸福,“她為了我願意生孩子,而不是打掉他,我心裏很清楚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其實——”說道這兒,他故意停頓了。阮善文正聽得認真,見他突然停了,不禁著急的問道:“其實什麽,你倒是說呀!”

    安宥筠見狀,知道她是聽進去了,不禁感到今天或許有望。但他還是麵色沉穩的說道:“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兩還有過一個孩子。。。”

    阮善文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

    安宥筠此刻眼神彌漫出的悲傷都快將人溺了進去,他有些哽咽的說道:“可是因為一些原因,他沒能存活下來,羽星甚至因此得了輕微的抑鬱症。”

    也就是我們之前去國外那段時間,我就是帶她去英國看病的。”

    阮善文聽安宥筠這麽一說,頓時什麽都明白過來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阮羽星去國外都不跟自己講一聲。

    而且回來後,整個人顯得也沒有以前那麽開朗了,相反是鬱鬱寡歡。

    原來。。。

    安宥筠看到了阮善文的表情,知道她是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下去,“所以您現在應該明白,她為什麽這麽看中肚裏的孩子了吧?”

    這不僅僅是一個孩子,更是她的半條命。”安宥筠眼前又浮現阮羽星當初滿身是血的樣子,他的眼圈也漸漸紅了,悲傷的說道:“我是不願再見她像以前一般了,您沒見過那時的她,用行屍走肉來形容也不算過分。”

    安宥筠很想說,那段時間也是他最難過的日子。可是他不能倒下,因為他還有阮羽星要照顧。

    可是對阮羽星來說,那個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塊肉,陪伴了她近70多天,和她血脈相連。失去孩子對她來說猶如剜心之痛,一個人若是連心都沒了,她還能活多久。

    安宥筠歎了口氣,然後起身,又再次向阮善文鞠了一躬,說道:“伯母,我今天說這些並不是威脅您,也不是讓您可憐我,我隻希望您能多為羽星想想,她真的受了很多罪。”

    您再讓她打掉孩子,對她來還說不如死了來的幹脆。”安宥筠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傷人的話。

    果真阮善文聽了後,臉色煞白,一時間,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她也是個當母親的,怎麽會不理解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呢?

    安宥筠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低聲輕柔的說道:“伯母,我先走了。希望您能考慮下我剛才最初的提議,我向您保證,隻要孩子生下來,羽星還是會去實現她的夢想的。”

    說完,他便帶上門走了。

    病房裏安安靜靜的,隻留阮善文一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傍晚,阮羽星接到了阮善文的電話,喊她明天來趟醫院,說有事情要和她好好談一下。

    阮羽星掛了電話,心情有些沉重。電話裏阮善文的語氣聽起來特別的沉重,而且鼻音很重,像是剛剛哭過。

    她擔心不已的同時,又很害怕明天她再次威脅自己打胎,到那時,她又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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