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誰欠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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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國呀,許安寧想到那七年不曾踏過故鄉:“費,你確定,一定要這麽做嗎?”

    費羅列很認真的點頭:“這是我們集體商議出來的結果,不管對你,還是我們大家都是有絕對的利益的,安寧國際在國內也需要有一個市場,不是嗎?”

    許安寧點頭:“恩,我會好好的想一想的,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我也隻有接受的份,可是我……”許安寧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們還好嗎?”許安寧終於問出了一天都想問的問題。

    費羅列點點頭:“都很好,你就安心的做好工作就可以了。”

    許安寧點點頭,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沒有回頭的機會,而且七年了,也是時候該回國了,距離當初約定的時間,也該到時候了。

    費羅列走了後,許安寧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忙到很晚,安寧國際要在國內打開市場,有很多工作要做,而後也需要有一個周密的計劃才行。

    想這些事情,都是費腦的事情,咖啡都泡了兩杯了,秦桑打了電話過來,讓她早點回去,可是她還有許多沒有完成的工作。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她無奈的又接了起來:“親愛的,我知道要早點回去了,一會就回去好不好?”

    電話那邊的人愣了一下,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幾分:“安安,是我!”

    紀小北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從他拿到這個電話號碼後,每天晚上這時候,他都會打來電話,打了幾天都沒有人接。

    這個晚上,他照例的打了過來,本以為和往常一樣的,隻能聽聽那集團的彩鈴聲的,可是沒曾想,才響一聲就接了起來,可顯然是把他當成另外一個人了。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真嫉妒那個安安口中喊的親愛的,他恨不得現在就能飛過去,把電話另一端的女人,給緊緊的鎖在懷裏,告訴她,隻有他才能成為她的親愛的。

    “你是?”許安寧有一刻的呆愣,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會是誰?

    隔著電話,又隔了那麽多年,十七歲的紀小北,和現在的紀小北畢竟也是不同的,所以不能怪許安寧聽不出來。

    紀小北笑了,笑得很悲切,那種痛從眼底直接深入心窩處的疼:“許安寧,我是紀小北!”

    一字一字的咬著牙嘣出這一句話來,他是她的小北呀,難道就聽不出來嗎?

    不管隔了多少年,不管是許安寧的一聲喂,還是隔著電話線傳過來的那點氣息,他紀小北都能記得的,那是他的安安,可是她卻不記得他了嗎?

    許安寧怔了怔,拿著電話的手,握緊了話筒,紀小北呀……

    紀小北之於許安寧,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除了許安寧自己之外,沒有人能知道。

    “哦,是你呀?”許安寧很快就把話接了過來,手中還在翻著那些資料,根本沒當回事一樣,可是那心中的漣漪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她自己。

    “安安……”紀小北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了過來,和從前一樣的聲音。

    許安寧直覺的皺了眉頭:“叫姐!”

    說完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這麽反射性的話出口後,她都狠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她早已不是當年的許安寧,而紀小北也不是當年的紀小北,她還在想著些什麽。

    紀小北笑了,這才是他熟悉的安安,這才是他的安安,他甚至能想像的到這會兒,她皺著好看的秀眉,懊悔的模樣,那是他最熟悉的安安呀。

    “姐,安寧姐……”不就是叫姐嗎?

    這點根本就難不到他紀小北的,他曾經就說過,別說姐了,就是姑奶奶他都叫得出口,隻要他的安安能高興,讓他做什麽他都樂意的!

    許安要早悔得腸子都清了,怪隻怪這小子那聲調太過可憐了,讓她誤以為還是年少時呢,可是時光如梭,他們早已不是當年的他們了。

    “安安,你過得好不好?我好想你。”紀小北一點也不害臊的說著那些話,他本來就想安安,想死了都……

    許安寧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而後歎了口氣:“你還有事嗎?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明顯的逐客令,不想和他講電話的意思。

    紀小北聽她這麽一說,剛剛才飛揚那麽一點兒的心情就黯淡了下來:“安安,明天我有飛行任務,新機試飛,安安,你聽我說一會兒行不行?”

    許安寧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怒吼道:“紀小北,我不是你姐,你姐叫紀西,你要訴苦去找你親姐去。”

    紀小北笑了,笑得如個孩童那般的開心:“安安,你終於知道你不是我姐了,看你以後還讓不讓我叫你姐了。”

    透著電話線,許安寧都能感覺到紀小北的好心情,心中鬱悶極了,有那麽開心嗎?她可是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的。

    “安安,你該回家了,七年來,每年爺爺的忌日都是我一個人去的,你也該去看看爺爺了,還有,爸爸身體也不錯的,我每年都有去看他老人家。”紀小北開口說著,好像所有的事情理所當然一樣,而她許安寧就是那個任家的離家的孩子一般。

    許安寧一聽紀小北說這些,心中那陰暗的一麵就露了出來:“紀小北,你以為這麽做,我就能原諒你當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嗎?”

    可是紀小北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一般的沉浸在自個兒的思緒裏:“安安,家門口的水仙花都開了好多年了,就等著女主人回家來了,安安,你回家吧。”

    不知是月色太美了,還是紀小北的話太過溫柔了,竟然讓女強人許安寧紅了眼圈:“紀小北,你這個混蛋,混蛋,你給我滾得遠遠的,遠遠的。”許安寧怒吼著掛了電話,紀小北的那些話,勾起了她多年沒曾想起過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