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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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我帶你離開。”手伸了出來,還是跪中蹲在甲板上的姿勢,這是他最卑微的時候,他沒有說跟我走,而是帶你離開,就是這樣,他的內心還是忐忑的。
許安寧凝視著那隻大手,細長而又白嫩,十幾歲的時候就和紀西說過,小北長大了可以當個鋼琴家的。
可是這家夥,卻發神經的開起了飛機,許安寧抬頭看向上麵一直盤旋著的直升機,這是一款軍用的k8型直升機,不知道紀小北從那兒弄來的,能在這兒看到他,許安寧就足夠吃驚的了,軍人不能出國的呀,紀小北是怎麽辦到的,又是為了什麽而來?
“你為什麽而來?”這麽想著,許安寧就問出了口。
紀小北笑了,這是和他平時的微笑是不一樣的,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笑:“安安,我為什麽而來,你難道不知道嗎?”
許安寧眉眼一瞪,他不說,她怎麽知道是為何而來,紀小北永遠是這樣子,他不會說出他要什麽,可是他會逼著你,一步一步的往他挖好的坑裏跳去。
許安寧恨透了這樣的紀小北,多年前就因為他,她間接的失去了多少重要的東西,這些她都可以看在過去的份上,看在並不怪他的份上,並不去計較。
可是現在,七年後,她的生活,好不容易要按著既定的道路走時,先是冒出個楚夜來,搞亂了她的計劃,現在又來個紀小北,她許安寧不是絕世美人,也沒有富可敵國的家世,他們都為何而來?
紀小北沒等來許安寧的回答,可是他相信,他安安,懂他的意思的。
楚夜隻是冷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不慣紀小北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出聲提醒著許安寧:“親愛的安寧,你可別忘了還有我的存在呢。”
紀小北的怒火在他這一句話開始時就飆到了極點,特別是他一抬身時看到的那一幕,直起身來,背過身:“楚夜是吧,楚家的二少爺,吃喝玩樂樣樣通的楚家二少,是吧!”說著話時,拳頭就直接的招呼了上去。
楚夜沒料到他的速度這麽快,直接的臉下就挨了這麽一拳,當下退開後,腳上使了力氣,一個飛腿就踢中了紀小北的腹部。
兩人你來我往的,你給他一個左勾拳,他回你一個右飛腿,就這麽打了起來,打得難舍難分,許安寧皺著眉頭,看著麵前對打的兩人,看著紀小北被打時悶疼的皺眉表情。
想到了曾經,紀小北隻要一說錯話,就會被她和紀西習慣性的一掌拍在腦袋上時那種可愛的表情,那時候的紀小北,總會可憐兮兮的苦著一張臉,嗷嗷叫著向許安寧撒嬌,姐,姐,好姐姐,給我親一下吧,可疼死我了喲……
撒嬌時的紀小北,就像是紅樓裏的寶哥哥那般,油嘴滑舌的占點小便宜……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紀小北好像不一樣了,那種轉變是許安寧始料未及的,後來就跟作夢一樣,紀小北指著許安寧,手裏拿著足以致許父死的罪所謂的證據:“我要你當我的新娘。”
過去那些傷痛是禁不住回憶的,每每想起,那種痛不是來自於別人帶來的,而是自身帶來的,與其說恨別人,不如說恨自己,恨自己的年少無知,牽扯出了父親的事情,恨自己錯信了紀小北……
恨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可是恨一個愛著你的男人最好的方法什麽,那就是折磨你自己,自己痛著,讓他體會一下那種比死還要難受的痛楚,許安寧冷冷的笑著站起來,看著還在打架的兩個人,走到甲板上,翻過白色的圍欄,望一眼身後還在廝打著的兩個男人。
其實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麽是一定可以傷害到你的事情,隻要你足夠的冷酷,足夠的冷漠,足夠對一切事情都變得不再在乎,隻要你慢慢地把自己的心,打磨成一粒光滑堅硬的石子,隻要你把自己當作已經死了,那麽,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傷害到你了!
直升機一直在上方盤旋著,紀凡一直注意著下麵的動靜,看著許安寧站在了那圍欄外,心中一驚,身形快速的移動到艙門口,動作速度的在腰上寄了一根繩索,試了試力度,衝著方亮喊:“兄弟,往那邊稍靠一點,待會配合一下。”
方亮點了點頭,紀凡皺著眉頭看著下麵打得難合難合的兩個人,靠,真不想管他們的破事,可……算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況且,許安寧可是紀西很在乎的人呢。
紀小北一沒見那抺白色的身影,就著了急,一分神,讓吃了楚夜幾腳,楚夜這人真陰,打得都是腹部,而且下腳又狠又用力,不像他,打得全是外傷,不過紀小北還暗暗的得意著,就要把這花花公子打成豬頭樣,看他還怎麽勾引他的安安。
當看到那抺身影站在圍欄外時,他站在那兒不敢動了,生生的受了楚夜好幾下,楚夜看紀小北站在那兒不動了,於是也停了下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也是嚇得心裏一驚,該死的,這女人不會是要跳海吧!
“許安寧,你敢跳下試試看。”楚夜大驚失色的叫著,人早就往甲板那頭衝去了。
本來紀凡是算好了時間和距離的,和方亮說了清楚,方亮也注意的配合著,那曾想楚夜竟然衝了過去,他這一衝過去不要緊,可紀凡下來的力度,正好把剛翻上圍欄的楚夜給撞到海裏去了。
撲通的一聲響,許安寧呆愣住了,紀凡回蕩了一下,緊緊的抓住了許安寧,繩索往上收去,許安寧尖叫著抓緊紀凡,靠,這些人不要命了嗎?當自己是在玩特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