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花容月貌半麵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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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這可不一定呢!”蘇小北扭頭上下打量張繡,撇嘴道,“你們這些出身富貴之輩,最會的事情就是牆頭草兩邊倒。到時候,我若當真落魄了,你可還記得有我這個人?”

    張繡立時臉紅脖子粗地,“唰”一聲闔起玉骨扇道:“蘇兄,你此言就差矣了,且不說我不是那種人,那你也定然不會有流落街頭的那一天啊!”

    這可說不一定。”蘇小北搖頭晃腦的,對張繡狡黠一笑道,“這樣如何?咱們再立一張契書,如若有一天你敢有負今日之言,那就……”

    張繡腮幫子一疼,吸溜一口涼氣,正準備批判蘇小北凡事不信人,隻會立契交易,太傷感情了。突然,一直在前頭認真聽詩詞歌賦的拓跋明清回頭,猛地說道:“蘇兄,如若真有那一天,你竟可來我王府投靠。蘇兄如此驚才絕豔人物,若能來我府上,必定是蓬蓽生輝的……”

    拓跋明清說的格外真摯,蘇小北眼珠子一轉,正準備點頭答應。張繡眼疾手快雙手齊上,一手按住她的頭,一手捂住她的嘴,溫溫一笑道:“王爺,方才我們隻是一番戲言,實際上根本就沒甚麽事,所以,就不勞煩王爺費心了。哎呀,王爺快看,下一個就是在下的畫作了。”

    拓跋明清笑著看張繡一眼,眼神格外意味深長,順著張繡的意思回頭。見他終於回頭,張繡鬆開蘇小北,再度將聲音壓低,湊在蘇小北耳邊道:“蘇兄,你這就太不厚道了,怎麽可以這般不從一而終呢!”

    蘇小北頓時就想炸毛,一把甩開張繡的手道:“你說甚麽呢,我怎麽就不從一而終了?”

    張繡看蘇小北瞪圓了眼睛,就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你從一而終行了吧!你最好能堅若磐石下去,拓跋……”他聲音說到後頭,漸漸低到聽不見了。

    蘇小北拿眼角掃他,心裏很不爽地哼哼,別以為她不知道張繡這廝在嘀咕甚麽!但是,她和拓跋明宇之間很多事情,外人根本就不清楚,她也沒必要去解釋清楚!

    索性轉頭,全都丟開不理。

    蘇小北掃眼往台上看,正好看到書童支起高架,從上頭緩緩掛下一副畫來。那畫才一經麵世,便引得舉眾嘩然。

    隻見那畫上幾點青翠出竹葉,幾道輕虹做霓裳,唯有中間一名素衣白衫的女子,微微側頭望來,盈盈秋波一瞥,幾乎將人心神都蕩開,那眼角清純又嫵媚的風情,被細墨微微往斜裏一勾,竟是格外栩栩如生。而等人被那女子眉眼攝去魂魄之後,想要再往下看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女子是以輕紗遮麵的。也正是那一遮,隻遮得人格外心癢難耐了。

    這美人到底長甚麽模樣?這畫裏雖是隻畫出了風韻,沒有畫出真容,但卻叫見到的人更想窺見一二了。

    尋常水墨畫多是白紙黑墨的水墨畫,隻能傳神一二便就足夠了。但是這一幅美人畫卻格外獨出心裁,不僅極為傳神,還調出了格外清冷繽紛的顏色,隻襯托得那中間的美人這抹白,是越發的清塵脫俗,非是凡間所有。

    就算蘇小北這看慣照片的人,也被吸引的呼吸一窒。美,真是很美。癢,也真是很癢。這眼神真是太勾人了,就算她這個女子來看,鼻子都有點熱熱的,想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來。

    下意識地抬袖子擦擦鼻子,蘇小北拱拱張繡,道:“張繡,沒想到你真的有幾把刷子啊!這畫完了可不可以給我啊?”這畫拿出去,玄國第一才子所畫,畫的還是望月樓花魁的素月姑娘,這妥妥的都是賣點有木有!

    張繡傲然一笑,語氣飄然道:“那是自然。”隨即她又皺眉想了想,問,“甚麽是……有幾把刷子?還有你要畫,又是準備去賣了?”

    蘇小北展顏一笑,敲了張繡的肩膀一記,扭捏道:“討厭!有幾把刷子就是說你好生厲害的意思!而且,我就是太欣賞你的才華了,才想討來這畫,日夜觀賞,怎麽會去賣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哦,你當真不是。”張繡扯扯嘴角,嗬嗬一笑。蘇小北又用大一點的力氣捶了他肩膀一下,抓住他的袖子搖來晃去,嬌嗔道,“所以,張兄,你就贈給我吧。”

    張繡渾身猶如雷擊,猛烈地一顫,隨即唰一抖袖子,就把蘇小北的手震開,隨即抱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道:“行行行,都是你的,你別再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這樣真的不太好。”

    蘇小北喜笑顏開,湊上來就要拉扯,笑道:“哪裏不好了,那後頭你所寫所畫,就都必須送給我。”

    張繡扇子一伸,直接抵住蘇小北的額頭,不準她再靠近。他眼珠子一轉,於是笑嘻嘻道:“行啊,但是隻有我送你不太好,不若這樣罷,我們互贈詩歌畫作如何?我寫的畫的都贈給你,那你的作品,我也不求多,就隻選其中一副贈給我,如何?”

    蘇小北不帶一點猶豫,笑眯眯的連連點頭答應:“行行行,成交,成交。”

    蘇小北口水都要掉下來,笑的格外傻兮兮的。張張繡忍住嘴角上揚的衝動,一把按住蘇小北的頭轉向台中間,道:“行了,我的品鑒完,就該輪到你了!讓我等看看,你寫出了何樣驚才絕豔之作。”

    誒,哪有這麽誇張。”蘇小北不甚在意地揮揮袖子,無謂道,“也就隨便寫寫的,你隨意看看就成了。”

    其實她更想說她就是一打醬油的,如果能在這第二輪被刷下來,那就更好了。

    她想的挺美好的。拓跋明清微微側身,眼波流轉地看向她,輕聲道:“蘇兄,你胸有筆墨,當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啊。”

    蘇小北一愣,嗬嗬一笑,就聽台上那負責人親自拿了紅綢上的宣紙,展開一閱,便回以一笑道:“諸位,這最後一幅作品,乃是那做出元夕的蘇北蘇公子。”

    才把蘇小北的名號念出來,那些慣會捧東拜西的公子哥們,又是一番騷動,直吵嚷著要台上趕緊將作品展示出來,一博眾人賞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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