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出門？”霍曉曉抿著嘴，一臉的憤怒：“您可真是我的好父親啊？把我掃地出門？然後呢？是不是這個就是霍家下任的繼承人？”

    “你說呢？”很明顯，霍曉曉的父親是真的動怒了：“我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你也休想再拿那些話來威脅我！”

    霍曉曉雙手握拳，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威脅？我怎麽敢威脅您！還是說，您一直以來就我把我的那些話當成是威脅？”

    “難道不是嗎？有你沒她？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是啊，是我說的，我現在依然是這樣，就看您怎麽看了。”霍曉曉很清楚，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根本就沒有退路了。而且，就算她想退，恐怖有人也不願意。

    霍曉曉的父親深深地看著霍曉曉，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曉曉，你真的很聰明，也很能幹。五歲的時候，我要續娶妻子，你就用這個來當做威脅，我看在你年幼的份上還是妥協了。七歲的時候，我把小衣母女帶回了家，我以為你總算長大了一點兒，結果呢？你居然用計害死了小衣的母親！十歲的時候，你又用這一招將小衣徹底逼走！你真的是……”

    “我怎樣啊？您怎麽不說了？”

    “你怎樣還用我說嗎？！”伸手攬過霍衣，霍曉曉的父親已經怒不可遏：“你現在已經不小了！我再也無法用你年幼的說辭來說服自己了。你是我的女兒，她也是！你作為一個姐姐，不願意疼寵妹妹也就算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好，好！既然你非要我在你和她裏麵選一個。那行啊，這一次我就選小衣！”

    霍曉曉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父女就這麽麵對麵地站著。相互僵持著。

    “好了，你們畢竟是親父女，又何必鬧得那麽僵呢！”霍爺爺終於開口了。不過一聽這話，霍曉曉就覺得一股子冷氣從腳底直接竄到了頭頂上，她知道這一次，恐怕是她輸了：“曉曉，以前的事情就算了，這一次，讓小衣留下來吧。她……她畢竟是你的妹妹。”

    霍曉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頹廢，閉上眼睛，她沒有開口。

    “曉曉，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大女兒，而且我從來沒有說過想讓小衣當霍家的繼承人。一直以來就是你多心了。”看到一向強硬的大女兒如此，霍曉曉的父親終於有點兒心軟了。其實他並不想真的想逼走霍曉曉，他隻是想讓兩個女兒和平共處而已。

    “你想讓我跟她做一對真正的姐妹？”霍曉曉終於開口了，隻是那語氣卻有著一種譏諷。

    盡量讓自己忽略掉霍曉曉語氣的那種耐人尋味的感覺：“是的，你自己想想，別的人家也有姐妹好幾個，別的不說，你看韓家，兄弟姐妹相處得有多好！你為什麽就不能容下小衣呢？她是你的親妹妹！”

    “是嗎？”霍曉曉轉身看向韓詩意：“韓小姐。請問你跟你妹妹的感情好嗎？”

    韓詩意愣了愣，隨後像是不明白霍曉曉說的話，很是疑惑地問道：“奇了怪了，我有哥哥姐姐，沒有妹妹啊？額，表妹堂妹都沒有。”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石頭真的很想笑。韓詩意是韓家的十一小姐，而韓家這一代的直係中，一共有十二位少爺小姐，當然也包括韓侍兒。隻是韓侍兒的出身大家都知道，韓詩意這是故意把韓侍兒排除在外。

    石頭明白她的意思，其他人當然也明白。

    霍曉曉父親的臉色一變，他怕是沒有想到韓詩意會這麽說，剛要開口說些什麽，霍曉曉就搶先一步問道：“韓侍兒呢？她是你什麽人？”

    韓詩意無辜地看著霍曉曉：“啊？她呀？女傭？哎呀，石小姐，你知不知道人跟畜生交配生下來的孩子叫什麽呀？”

    石頭嘴角抽了抽：“大概是雜種吧！不過，你家那位……咳咳，口味真重。”

    如果說剛才霍曉曉的父親臉色隻是有點兒難看罷了，現在就是鐵青了。

    “其實，我一直就不明白，為什麽妻子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會被不待見，而丈夫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卻能入族譜呢？”霍曉曉居然跟她倆配合地很好：“想想看，男人嘛，對於孩子有什麽感覺呢？反正都是妻子生的嘛。可是女人呢？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居然讓當成親生的看待，切，有毛病吧？”

    “霍曉曉！”

    石頭瞄了一眼正怒火衝天的某人，果斷地決定配合著，反正她對於某人也沒有什麽好感：“應該說，是腦抽了吧？指望著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孩子和平共處相親相愛？咳咳，我也不指望那些男人站在女人的立場思考問題了，我就覺得吧，假如他自己有庶出的兄弟姐妹，他能做到和睦相處嗎？”

    “應該不能。”霍曉曉讚同地點點頭：“不過有些人命好，誰叫他有一個從一而終的父親呢？”

    霍爺爺的妻子在三十多年前就過世了，而霍爺爺自妻子過世了以後，一直就未娶妻，也沒有弄出什麽私生子女來。要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普遍長壽，活到兩百歲的人比比皆是。而霍爺爺今年也不過才60來歲，三十多年前，正是黃金單身漢呢！

    “曉曉……”霍爺爺歎了一口氣：“其實你早就有主意了吧？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說出來，我們商量一下。”

    石頭不解地看向霍爺爺，其實她這次回來，覺得變化最大的就是霍爺爺了。以前的霍爺爺對霍曉曉極為寵愛，而且性格也是雷厲風行的，決定了的事情就會直接去做，根本不會用商量這個詞。

    “我的想法？”霍曉曉挑了挑眉：“我也沒別的想法了，反正我都看出來了，霍衣是不會離開的，或者說，我父親他是不會再把霍衣送走的。”

    “哼？送走？你想把她送到哪裏？又是當成奴隸一般的圈養起來？你的心可真夠狠毒的！”

    霍曉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別這麽說，相信我，如果你有一個庶出的弟妹，你的手段絕對會比我更狠毒。”

    “我看你是像你的母親吧？哼，有其母比其女！”

    這話實在是過分了，霍曉曉臉色大變，看向自己的父親的眼神也徒然開始淩厲了起來：“是嗎？那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你不滿我的母親，當然為什麽要娶她？或者為什麽你不把她趕出去啊？別著急，你不用解釋，我來解釋就好了。我母親是水家的嫡出小姐，她嫁你根本就是下嫁！你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霍曉曉覺得她今天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娶了我的母親，你就能一步登天，不但能夠得到水家支持，還能得到我母親大筆的嫁妝。可是啊，我母親她不夠大方，她在知道了有霍衣母女的存在以後，就想直接把人給除掉。但是她太傻，她不該先問你的意見，指望你能親手把人送走。嗬嗬，多傻啊！”

    石頭心中一動，她突然想起來了，霍曉曉母親當年是突然病逝的，可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又怎麽會……

    “父親，讓我最後再叫你一聲父親吧。當年的事情真相是怎樣的，你自己心裏有數，我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指正什麽。”霍曉曉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眼裏卻沒有焦距：“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霍衣，那麽沒關係。我走，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付霍衣的，因為這真的沒必要了。”

    “曉曉！”霍爺爺驚呼出聲：“霍衣她不會威脅到你在霍家的地位的！”

    “爺爺，你不明白了，這真的不是威脅不威脅的問題。這麽說吧，有一種人她的存在就讓我寢食難安，這仿佛就是那眼中釘肉中刺，我隻要看到她，我就渾身不舒服。有我沒她，有她沒我，這句話真的不是威脅。我是說真的！”

    “曉曉，你不要胡鬧！”

    霍曉曉歎了一口氣，她不明白，自己已經說得那麽清楚了，為什麽這些人還認為她是在胡鬧：“爺爺，再見。我不會改掉我的名字，因為那是我媽媽給我取的。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已經不是霍家的大小姐了。”

    “你想幹什麽？”霍爺爺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他的心裏已經有了預感，隻是他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離開霍家，就這麽簡單。”霍曉曉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沒有辦法把某人趕出去，那麽我就隻好自己走了。爺爺，再見，曉曉以後不能再孝敬您了。”

    “讓她走！”

    就在霍爺爺起身準備攔住霍曉曉的時候，霍曉曉的父親一聲怒吼：“你不就是又換了一種方式威脅我嗎？我倒是要看看，你走了以後能做什麽？霍曉曉，別以為你真的很了不起，離了霍家，你什麽也不是！”

    “是嗎？”霍曉曉輕歎一聲：“那就這樣吧，我拭目以待。”

    霍曉曉走到石頭麵前，伸手拉住了她：“走吧，這裏已經不歡迎我……們了。”

    “走！立刻走！有本事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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