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阿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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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地藏無菩薩,隻見阿金帶著若蘭,雙手合十,尊敬的行禮後,阿金問道:“地藏無菩薩,為何於此?”
而地藏王菩薩隻是笑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道:“我叫童子,說一個故事,給你聽,可否!”
“願聞其詳!”阿金也搞不懂,地藏王菩薩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也就隻好聽著了。
“有一個女人,名字叫著光目,在祠堂裏,供奉著羅漢,並且每日香火不斷。一日羅漢下凡,問她:“你有什麽想要做的事情?”
光目回答說:“母親死去多日,可是我的心,一直不安,所以我出資財,為她修福,救撥她,但是不知道,我的母親死後,現在生在什麽去處?在怎麽樣的取向裏麵?”
羅漢聽了他的話,就很憐湣他,為他靜坐著入定觀察,見了光目女的母親,墮落在惡趣裏,受了極大的苦惱。羅漢就問光目女說:“你的母親在生時,做了怎樣的行業?現今在惡趣裏,受了極大的苦楚。”
光目女回答說:“我的母親所有的習慣,專門歡喜歡吃魚蛋一類,所有的魚蛋,或者炒,或者煮,恣意縱情的吃。計算他的性命的數目,就是一千萬也還要加倍。尊者!發發慈悲,憐湣我,怎樣的可憐我,救救我的母親?”
羅漢聽後,歎氣說道:“一千萬的性命,如何救,不過倒是可以幫助你,見見你母親。”
羅漢交代一切後,光目女便用誌誠的心,念清淨蓮華目如來的名號,然後在畫上母親的畫像。於是,就這樣,到了夜裏,光目突然覺得餓了,起床後,發現母親的畫像,突然發出一道光,然後母親告之自己在地獄的苦楚和無盡的痛苦。
光目女聽過之後,淚流滿麵,向羅漢請求道:“願我之母,永脫地獄,畢十三歲,更無重罪及曆惡道,願意代替母親受罪。”
就這樣,光目女為救母親,代替了母親的所受的惡道,而這個故事,也被後人所流傳。
阿金聽完了童子講的故事,沉默了良久,然後說道:“地藏王菩薩,是要以我的心,做最後一顆,善良之心嗎?”
地藏王菩薩看著阿金,閉著眼,然後說道:“光目女短命,壽年十三,更落惡道,但是光目女為了母親,發願如此。阿金意欲如何!”
“我願意!”阿金的回答堅定而毫不猶豫。
曾幾何時,阿金也幻想過,和若蘭有一天,可以生活在一起,可以親手照顧她,好好嗬護她,看來,幻想終究是幻想,夢境終歸是夢境,阿金低頭無奈一笑,在抬頭那一刻,眼圈紅了,深情的注視著若蘭。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最後一顆心居然是阿金的心,若蘭此刻呆滯半秒,在回神那一刻,切斯底裏喊道:“不!不!我不要,如果最後一顆心,是用你的心,我寧願不要活過來。”
若蘭聲音帶著哭腔,漂亮的臉蛋上,已經淚痕斑駁濕了發絲,而阿金看著若蘭這個樣子,心抽痛,走到若蘭身邊,一隻大手放在若蘭肩上,另一隻手撥弄著若蘭,濕掉的發絲,俯身眼睛注視著若蘭,然後說道:“不要難過,傻丫頭,為了我,為了你,所以你必須要活下來,明白嗎?”
雖然若蘭並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是若蘭無論無何是不會接受,因為若蘭知道,心是人最關鍵的,失去了心,就連靈魂都會灰飛煙滅的。
阿金看若蘭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兩道濃濃的眉,泛起了柔柔的漣漪,而阿金的唯一的右眼,此時,笑的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其實阿金心裏也難過,不過為了若蘭,不難過,努力偽裝自己,對若蘭說道:“別傻了,你知道嗎,時間會慢慢沉澱,有些人會在你心底,也會慢慢模糊,所以不要為了我這樣的人而難過。”
“你覺得我會忘記你嗎?”若蘭此時推開阿金,帶著淚一直看著阿金。
阿金此時,哀歎一聲,濃密的眉毛抖了下,然後說道:“傻丫頭,學會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阿金說完以後,背過身去,拿出判官筆,大手一劃,隻見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在若蘭和阿金之間。然後阿金也不管若蘭在後麵大哭大鬧,隻是無奈的捏緊衣角,對地藏王菩薩說道:“我並不怕死,但是我想知道,非用我的心,不可嗎?”
“對,非不可,因為最後一顆心,也要是和若蘭心靈相通的人。”
“好吧!”阿金聽了地藏王菩薩的話後,接過了童子遞過來的彎刀,緊緊握著冰冷的彎刀把手,轉身過來,對哭腔的若蘭喊道:“若蘭,我走了,你別難過,你要知道,人生不止,真愛無休,就算我走了,我的影子也會一直守候在你身邊,會有那麽一天,你的溫柔,完完全全都屬於我,到那個時候,我不會在讓你你難過,不會在讓你的淚再流。”阿金說了這一席話後,不知什麽時候,剛毅的臉頰,也帶著淚水,並且隨著一股風,淚水飄散出去。
“再見!”這是阿金最後的一句話。說完以後,阿金轉身過來,再次握緊刀柄,往心窩的地方狠狠插下去……
“不要!不要……”一股濃重的血腥飄出,在若蘭的臉上,有淚有血,若蘭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知道,這血是阿金的。若蘭用手指輕輕蘸了臉上的血水,放在嘴邊嚐了嚐,這血水鹹鹹的,她明白,血裏有淚,淚裏有血,也代表了阿金對她的愛。
“我愛你……”若蘭撕心裂肺吼叫,幾乎震響了整個陰曹地府,可惜阿金再也聽不到了,若蘭此時好想好想,好想抱著阿金,親口對他說一次“我愛你”。
而此時若蘭,發絲淩亂,一臉的汗,自言自語道:“你帶著我全部的愛,走了……”
而就此時,隻聽“撲通”一聲,若蘭終於暈了過去。
三日後……
陽光很炫目,陽光很優雅,也許這一切從未發生過,也許……
若蘭躺在草叢裏,掙紮著睜開眼睛,一束強烈的陽光,直射在若蘭雙眼,若蘭用手擋住,然後慢慢起身,坐在草地上,看著自己毛茸茸的身體,和鋒利的爪子,原來自己沒有變漂亮,原來自己還是鼠皮人,不!突然瞬間的記憶,如潮湧襲來……
若蘭沒有忘記,沒有忘記,阿金為了救自己,把最後一顆心,留給了自己,而救活了自己。如果可以,寧願自己死掉,而讓阿金好好的活在陰間,那樣至少,他還是陰間的判官,可是沒有如果,對,人生沒有如果。想到這裏,若蘭深深的把頭,埋在兩腿之間,她好恨好恨自己,因為自己,失去最愛的人,而自己而獨活於世上。
一陣輕輕地抽泣聲,慢慢響起,這憂傷好漫長而孤獨,而就在這時,若蘭的哭聲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了,地上自己的影子。對,就是自己的影子,因為她還記得,阿金曾經說過,“就算我走了,我的影子也會一直守候在你身邊。”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