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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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脈的溶洞裏。
涼颼颼的風從一個隱蔽入口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隧道,盡頭就是一個高十丈,長寬近百丈的巨大空間,入眼隻見石筍奇形怪狀,處處怪石嶙峋。
闊綽的空間裏,近百個黑衣人整整齊齊的站成幾排,最前頭一個帶著白色miàn jù的男子來回踱步,大聲嗬斥著什麽。
隻見黑衣人個個麵無表情,神色冰冷,腰間掛著樸刀,身形筆挺,一排排直直盯著前方。呼吸聲幾不可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都知道怎麽做了嗎?”miàn jù人停下了來回焦急的腳步,突的一陣大聲咆哮。
“是!”一排排黑衣人眼睛圓瞪,猛的齊齊大喝。
“今天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聽到沒有!”
“遵命!”一排排黑衣人突的眼睛凶光暴射,緊握了樸刀,猛的向後齊齊轉身。
“踏踏踏!”
溶洞裏響起了一連串整齊劃一的嘭嘭腳步聲,此時氣氛壓抑的可怖!那猙獰的殺氣宛如一群咧著獠牙揮舞利爪,正欲撲向獵物撕咬的凶狠惡狼。
……
薑山和菲兒一連玩了好幾天,幾乎把府城大街小巷的美食都嚐了個遍。
“山哥哥,今天真的不陪我出去逛逛嗎?”
菲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薑山,絞了絞自己的衣裙。
“哈哈,菲兒mèi mèi,我今天和李知縣那小子有正事做呢,不是有李尚香那妞陪你玩嗎,等辦了正事,我晚上帶你去吃鬆花閣的手撕烤鴨!”
薑山看著菲兒嘟起來的嘴,隻得丟一個美食大殺器過去。
“嘻嘻,山哥哥最好了!”
菲兒泫然欲泣的神色轉眼就變得喜笑顏開,一聽到手撕烤鴨,眼睛裏就亮光閃閃,嘻嘻一笑就找李尚香去了。
和李知縣那老滑頭一連打了好幾天太極,最終還是對方沒沉住氣,鬆了口。
“好了,薑老弟,我真是服了你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李知縣臉蛋抽了抽,一臉的無奈,心裏仿佛在滴血,自己損失的都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整整少了兩成!這個死滑頭咋這麽精?
“哈哈,李老哥也有賺頭嘛,一起發財!一起發財!”
薑山表麵笑嗬嗬的,暗地裏卻撇了撇嘴,我呸,這老油條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真夠無恥的!
最後兩人達成了一致,明麵上以薑山為老板,暗地裏李知縣當保護傘,兩人各占五成分紅。
薑山負責出香水的秘方,李知縣則出場地和人手,為香水的暢銷在黑白兩道保駕護航,免得有些眼紅的勢力不長眼,將爪子伸過來攪風攪雨。
“薑老弟,合作愉快啊!”李知縣笑眯眯的朝薑山拱了拱手。
薑山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為什麽一定要找李知縣合作呢?一是其後台很硬,對香水的長期鋪售有很大好處。
二是與其打過交道,香水生意以後可能會日進鬥金,但以李知縣的巨富雖然會對香水生意上心,但為了短期利益,而舍棄薑山這個長期的搖錢樹,像他這麽精明的人是肯定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看似李知縣很吃虧,好像薑山隻要出個秘方就可以坐等收錢似的。
而李知縣卻要出錢出人出場地,貌似累死累活傻的很。但別忘了,一萬兩銀子的投資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場地和人更不是問題。與其說他對香水生意上心,還不如說他更看重與薑山結交的長期收益!
況且薑山手握香水秘方,上頭又有人,哪怕隨便找個夠分量的合夥人,也絕對可以把生意搞的紅紅火火!
“李老哥啊,這香水生意你以後可得多多上心啊!”薑山端起了一杯茶,輕抿了口,樂嗬嗬地看著對麵。
其他人可能會疑惑,你把香水秘方量產了,就不怕秘方泄露,為他人做嫁衣嗎?先不說精明的李知縣會製定一係列保密措施。
“哈哈,薑老弟客氣了,以後隻要有我在,咱們大把大把的賺錢!”
李知縣搖了搖手裏的折扇,又撚了顆葡萄,嘴裏哈哈大笑。
“放心,以後若有哪個牛鬼蛇神敢蹦出來,阻礙咱們發財,不管來多少,都一巴掌拍死!哼”
不說李知縣有自己的小九九,薑山也有自己的考慮,其他原料和工序幾乎是半公開的。
但隻有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樣混合型配料,若是少了它,香水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每個月薑山都會親手配製合適的量給香水作坊送過去。
憑借此時的科技水平,想把香水的配方完全解析那真是千難萬難!
“放心,李老哥,你以後不會為今天的投資而後悔的!”
“哈哈,當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李知縣很自信的笑了笑。
薑山暗自呸了聲,有錢不賺是傻子!你要個屁的眼光啊!
薑山也沒完全指望李知縣,其實心裏早有許多計劃,比如前期隻會推出兩三種款式的香水,等香水的口碑徹底發酵時。
擁有多種多樣的款式和層出不窮的廣告攻勢,即使有人仿製出了品質稍差一籌的香水,已經打響了口碑的薑山也可以走高端路線!
“來來來,薑老弟,我們一起吃了午膳再說吧!”
李知縣拉著薑山一陣大笑,那樣子就像是撿到了一座金山的小乞丐。
……
在鬆花府郊區,有一座監獄名為“黑獄”。
時值深夜。
“黑狼,準備動手!”一聲低語聲在小樹林裏幾不可聞。
遠遠看去,隻見黑獄為雙門雙牆,圍牆高築達三丈,堪比一小型城牆,牆麵光滑如鏡,牆頂甚至還有一排排尖刺,縱是猿猴也爬不過去!
黑獄如同一隻匍匐在黑夜中的龐大怪獸,四麵封閉,隻有一個窄小的牢門可供出入。上畫狸汗,形似虎獸,令人望而生畏!
整個黑獄在黑夜中如同張著大嘴的猙獰惡獸,吞噬著一個個敢擅闖的不速之客。
“一隊正門,二隊外圍,三隊小樹林斷後,其他人跟我殺進去!”一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遠遠的就像蟲子的低鳴。
此時,黑獄外圍,一個個手持樸刀的府兵來回巡視著。在內圍,則每隔十步就有一個體型彪悍,手持三棱血刺,斜戴飛簷帽,臉色冷酷凶狠的獄卒嚴密把守。
在黑獄的最深處,有一座終年不見陽光,空氣汙濁不堪的牢房。
“看你的嘴還能硬到什麽時候?哼!”
牢房裏,一名眼神凶戾,鷹鉤鼻的黑衣男子冷冷的看著木樁子上,被鐵鏈死死勒進血肉的中年微胖男子,用手中的短劍輕輕的割了割男子身上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胸膛,用著不緊不慢的語氣:
“霍大人,小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嗬嗬”
被酷刑拷打得血肉模糊的霍大人臉如死灰,一雙無神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個死人,無論短劍男子用什麽言語刺激他,或用什麽嚴苛酷刑拷打他,都是不言不語。
“動手!”
“喏!”
小樹林裏,一陣低低的應喏聲響起,隨即,數十條黑影分成了數波,如同一群群餓狼乘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摸近在黑夜中如巨獸矗立的黑獄,其身形快若狡兔,急行時的腳步聲低不可聞。
“丁!”突然,黑獄兩圍牆間的過道,發出了一極輕微的響聲。
“什麽人?”一手持樸刀的中年漢子警覺的左右掃視了一眼,握緊了手中的刀。
“應該是耗子的聲音吧?”另一個青年人撓了撓頭。待沒發現什麽異樣,兩人才又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噗!噗!”
突然,兩柄飛刀齊齊插入了兩府兵的喉嚨,兩人悶哼一聲,頭一歪就栽倒在了地上。
三丈高的圍牆上,幾個黑衣人順著鐵勾繩滑了下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各自拿著刀悄悄摸向了黑獄深處。
“嘭嘭!”幾聲悶響,正在牢房門站崗的幾個兵卒,被牆角黑暗處,閃出來的幾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割了喉。
“走!速戰速決!還有半炷香時間就要換崗了!抓緊時間!”
在為首一個黑衣人的低喝聲下,一個個黑影魚貫而入,動作迅捷的揮舞短刀,收割著一個個兵卒的生命。
“噗噗噗!”黑獄外圍響起了一連串屍體倒地的低響聲,一個個兵卒無聲無息的被割喉倒地,黑影們迅捷快如閃電,一時如入無人之境,無一合可擋之敵。
黑影們斂聲屏氣,心中卻越發壓抑,手握短刀一刻也不敢鬆懈。這可是凶名赫赫的黑獄,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出來!
“當當當!”
“有敵襲!有敵襲!啾!咻!”
當一群黑衣人突破到內圍時,突然聽到一陣巨鍾的急促敲擊聲,和獄卒的怒喝聲,竹哨尖銳的報警聲!
……
黑獄的最深處。
“等了這麽久,終於來了啊!”
黑衣青年咧著白森森的牙齒,用手溫柔的撫摸著短劍,看了看對麵如一團癱軟爛泥般雙眼無神的霍大人,臉色凶狠的笑了笑:
“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走了!嗬嗬……”
一陣意味深長的冷笑聲在陰森恐怖的牢房裏久久回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