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攀咬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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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皮膚,紅腰能感覺到那些蠱蟲在美人的手心裏鑽來鑽去。

    一陣頭皮發麻的滲人感覺,忽然間九王捏緊了紅腰的手肘處,力氣之大紅腰覺得手臂都要被折斷,可她不敢叫出聲音,九王也沒有放手,他骨扇中的尖刺再次伸出來,沿著美人的手,刺了進去。

    被刺破的皮膚連血都沒有流出來,九王挑出了一隻蠱蟲,那蠱蟲離開身體,奮力往紅腰所在方向掙紮,紅腰看著那黑色蠕動避開了眼睛,被九王捏住的手肘都快沒了知覺。

    禦天行這時走上來,看著駭人的一幕,幽幽道:“看來這些蠱蟲都知道危機了,想要轉移宿主活下去。”

    蟲子怎麽能有意識,但是卻有生物的本能,何況是蠱蟲,它們要活下去就近選擇了紅腰這個宿主。

    緊接著,九王的尖刺又挑出了第二隻蠱蟲,丟到了地上。這時扒著紅腰的手有些鬆動,那些蠱蟲好像發現了危險,一窩蜂鑽回到老巢,離開了美人的手。

    失去蠱蟲的控製,美人的身體再次變得無力僵硬,手掌從紅腰手上脫落。

    紅腰看到自己手腕上一圈青黑,這用人養蠱的辦法真是喪盡天良,她沒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成了蟲嘴裏的食物。

    九王鬆開了紅腰,紅腰連忙捧住自己的手肘嗬氣,剛才九王好像要把她的骨頭都折斷一樣。

    抬起頭,卻發現禦天行在看著自己,那眼神有些怪異。

    九王撣了撣袖子:“看來陛下的美人因為沒有得到陛下寵幸,就要命不久矣了。”

    禦天行的聲音有些譏削:“她死了,蠱蟲是不是就要跟著死?”

    這倒不失為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魏國的陰謀也沒有得逞,正所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九王幽幽地看著床上的軀體:“怕是陛下想的太輕易了,這種蠱蟲,就叫陰陽蠱,需要陰陽兩個宿主,在沒有找到一個男子作為宿主之前,它們的生命力是經久不衰的。”

    隻不過會永遠操控著美人的身體,讓她持續做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人。

    聽著就可怕。

    禦天行臉色又不好看了,“男人?去哪裏找個男人來?”

    九王淡淡從床邊站起來:“堂堂大晉國土找個男子還不簡單。況且,這件事情緣起是在陛下,陛下因緣逃過一劫,作為回報,這個果當然也要陛下來善後。”

    敢對大晉國君說出這種話,而且躺在床上那位,還是魏國派來的殺手。也就隻有九王麵對這種情形,還能表現的事不關己。

    禦天行眼色久久停留在九王臉上,語氣帶著寒涼:“這件事真的跟你沒關係?”

    九王看了眼禦天行,“陛下還是封鎖這間行宮,也許陛下早就想這麽做了。”

    禦天行眼中眯起來,紅腰錯覺他竟是在笑。

    紅腰站在床前有些進退不得,這種時候,她還需要再留在禦天行身邊當“婢女”嗎?

    不由看向身前那個雪一道背影。這事她莫名相信沾不上九王,因為和九王沾上的,又哪裏會不死人?

    禦天行的視線忽然向紅腰襲來,紅腰本就表情稀少,這一來更是一頓。

    禦天行冷笑說道:“既然本王的愛妃是被魏國處心積慮下的蠱,說明他們也不想跟本王真心結盟。那這個叫紅腰婢子,同樣是魏國的禮物,本王看你還是帶走吧。”

    九王看了紅腰一眼,視線含了一絲笑意,直接邁出了大殿。

    紅腰僵硬著,一不留神她就被冠以了魏國叛徒的身份,真是不走也不行了。

    一時間大晉王宮內最受寵的行宮被當成傳染病隔離,真是君王心似海,許多人都跑了幹淨,原以為會留下幾個人伺候不省人事的美人娘娘,結果是一個人也沒有。

    晉王此舉,可真是絕情啊。

    紅腰跪在九王身邊:“婢子沒有取得晉王的信任,是婢子沒有做到。”

    先是有她無腦得罪了美人公主,引得美人對晉王告狀,接著是九王幫她平息了晉王的懲罰,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將功折罪,就直接被晉王借著這次趕了出來。

    從跟了九王開始,這種半點作用沒起,還屢屢讓九王主動掃地的,簡直是頭一次。就算紅腰心大,這次都不免犯怵了。

    就在這時,旁邊一道陰測測的聲音道:“這樣沒用的婢女,還留著命幹什麽?”

    九王目光掃過去,是魏大監穿著通紅的衣衫,帶著兩個小宦官麵無神色的站在院門口。

    九王眯起眼睛:“大監怎麽來了?”

    魏大監的衣裳就跟染了血一樣,和他此刻塗得三層白灰的臉相得益彰,就像是閻羅殿唱戲的陰鬼:“這小婢女辦事不力,當初她在本監和九王殿下的麵前誇下海口,既然自己折了誓言,當然應該讓她嚐試比當日換來命的時候更慘的死法,這樣才是九王殿下一貫的手段。”

    九王能讓天下懼怕,不就是因為誰沾上誰沒命麽。紅腰破例活了這麽長時間,已經是賺大發了。

    就連紅腰自己,偶爾都會冒出這種想法,何況是其他的人呢。

    九王卻好像注意力已經不在紅腰身上,眼睛虛虛地看著魏大監:“行宮被封,大監是來問我這個事嗎?”

    不用把氣撒在一個小婢女身上,有什麽,完全可以擺到台麵上說。

    魏大監細細哼了聲,慢慢走上前來,他今天的妝太豔了,豔的故意帶著女氣,他靠近一步紅腰就覺得有寒氣逼近一分,直到他直接坐到九王對麵的凳上。

    他桃花妝的眉眼似笑非笑:“王爺與我們同在魏國,卻不肯在晉王的麵前,為大魏說句話,連奴才都實在開始好奇,王爺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呢。”

    九王手指撥開了棋盤,也盯著魏大監:“本王在想什麽?大監哪裏覺得我沒有為大魏說話?莫非大監還以為行宮這件事是本王能做主的?”

    紅腰莫名就看了九王一眼,剛才在行宮,禦天行問這一切跟九王有沒有關係,想不到,同樣的話魏大監雖沒點出來,心裏依然也是這麽想的。

    魏大監臉上有粉掉落下來,他把自己塗成這個鬼樣子是想別人看不透他的表情,可要是他動作幅度太大,就是粉都能被他震下來:“王爺這話搪塞的,試問這天下間,隻要王爺想,還有什麽是王爺不能做主的?”

    語氣中帶著揶揄和咬牙,現在好了,精心準備的女人居然像破布一樣成了塊被丟棄的垃圾,他們大魏的國力還有什麽資本說話?

    想必魏大監和他帶來的一眾隨從,現在懊惱的把自己舌頭吞了都不解恨。

    九王慢慢地拉開了骨扇:“大監,我要是你,現在一定是想辦法怎麽對兩國的國君請罪,而不是質問本王,企圖拉本王為你墊背。”

    魏大監臉色變了,他罕見地對九王露出憤恨的表情來:“王爺自始至終袖手旁觀,導致公主被晉王所棄,本大監一路辛苦護佑公主,何罪之有?”

    這是要將美人公主身中蠱毒的事情推卸幹淨了。

    九王這時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本王自始至終袖手旁觀?真的是這樣嗎大監?——當初本王準備了禮物送給晉王,但是你和皇太子不信任本王,藏了一個連本王都沒見過的公主,賀壽當天公主就被晉王帶走,這一個月來旁人連插手的餘地也沒有。此時你想將過錯都推給本王,是不是太晚了?”

    魏大監如遭雷擊才反應過來,有些話真的是要九王說明白了才能理解,包括膝蓋跪的酸麻的紅腰。她也是開了眼,原來眼前一團迷霧,還可以這樣解開。

    九王聲音淡淡的:“你指責本王不為魏國做事,究竟是本王沒有做,還是本王做了,卻被你們處心積慮攪了局?”

    概念一換意義就大不一樣了,魏大監和皇太子沆瀣一氣,排擠九王還在其次,自以為萬無一失弄了個公主,這下可以牢牢抓住晉國這棵大樹自此後揚眉吐氣統禦五國。結果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的腳被搬起的石頭砸得稀爛,連個治愈的機會都沒有了。

    魏大監臉上的粉撲朔撲朔的掉,想必他此刻被粉遮著的臉也要更白:“王爺你是想推魏國去死嗎,魏王宮的風言風語難道是真的,你其實根本不是……”

    冰涼的刀刃放在魏大監的脖子裏,白麵車夫陰寒握著刀柄:“勸你想好了說話,你再三冒犯王爺,早該去死,王爺留你一條賤命,你最好能管住你的嘴。”

    九王卻嘴角笑著:“我根本不是什麽?莫非大監又跟皇太子編出了什麽說辭,準備往本王身上安個罪名。不過你跟皇太子都是貪心的人,總覺得這天下你們還可以得到更多,所以你們做出這種事來根本不奇怪。妄想用陰陽蠱控製晉王這個權勢最大的國君,人心不足蛇吞象,賭徒要是輸光了也是如此,大監和皇太子這次下的本錢,就是太多了。”

    魏大監僵直地坐在對麵,九王隻不過是在看他們笑話,所有的可能性九王都早就想過了,即便他跟皇太子想要在這件事上攀咬九王,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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