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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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右拐,經過幾道小巷,又走了幾百米,我們就來到了一片空地。百度搜索(饗)$(cun)$(小)$(說)$(網)在那空地的正中間有一個孤零零的老式四合院,順哥說道:“就是這裏了!因為村裏人都知道這是個凶宅,是個鬼屋,所以沒人敢在它附近居住,也就顯得它更加詭異,平時連大白天都極少有人敢從這裏經過。”
看看眼前破敗的小屋,我的心裏一緊,雖然他們把腐屍推磨說的惟妙惟肖,但我還是不怎麽相信,在山村裏,有很多傳出去的東西都是經過無數人的口,慢慢誇大的。可是當我真正站在這裏的時候,在這種環境下,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毛。幸好喝了點酒,能多少壯壯膽子。
我們圍著它轉了一圈,這棟宅子實在是太老了,所有的房屋都是用土磚壘砌而成,當然也包括這最外麵的土牆。土牆高三米多點,我們找到了一個最矮的地方,那裏經過多年雨水的衝刷,這麽多年來也沒有人去修補,塌下來一小半截,高度應該不超過兩米。
順哥給我倆遞了個眼神,我們就一一爬上牆去。
蹲坐在土牆上,借著暗淡的月光,我一眼就瞅見了正屋門口那台破舊的石磨。
那台石磨不大,上下兩個磨壓在一起,磨的下麵固定在一個漏勺形的磨盤上。除了這台石磨四周比較幹淨之外,院子裏其他地方則是雜草叢生,矮點的也足能沒過人的腰部,高一點的有兩米左右,若是一個人站在裏麵,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
我心裏直打鼓,這個鬼地方確實滲人,但現在打退堂鼓的話,豈不是很沒麵子。我左右看了看,心裏想著等會兒要是被鬼追的話,我該往哪跑。
順哥敲了我一下,說道:“尋思什麽呢?隻不過是個幾十年沒住人的房子罷了!怕什麽!”說著他就一躍進了院子,王起山也跟著跳了下去。我猶豫了一下,心想反正有他倆在,我怕什麽,於是下了下決心也跟了上去。
微風吹過,墨綠色的雜草一陣蕩漾,這麽熱的天,我竟然感覺有點冷。
雜草叢裏有一小片是微微倒下去的,那些一人高的茅草的根部皆被折斷,很有秩序的倒向一旁,看起來就像是被人踐踏過一般。我尋思著應該是老秋留下的,也可以說他很可能是來過。
踩著這條雜草小路,我們直接奔正屋而去。等走到門口,我又看到了那台不大的石磨。我瞅了幾眼,感覺不對勁,於是就停下腳步,輕聲對他倆說道:“你們所說的鬧鬼的石磨可是這個?”
順哥看了一眼,說道:“這東西一家一個,除了它還能是哪個?”但他話沒說完,卻是一愣,看起來也是瞅出了蹊蹺,應該是跟我所想的一樣。他走過去,說道:“不對啊!這磨臍子都錯到一邊了,怎麽可能還會轉起來?”
磨臍子是上下兩塊圓磨之間的接合,如果沒有它,那麽磨就無法使用,況且那磨臍子已經被壓在兩塊圓磨之間,雖然是鐵的,也幾乎被壓成了橢圓形。
王起山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端詳了一陣子,說道:“要是真的幾十年沒人用的話,那這磨得被土灰填埋死了,你們看看,上麵幹淨的很,難不成真的是……”
我連忙打斷他,說道:“老王你可別說了,再說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咱們來這兒可不是研究這磨的,還是趕緊的該幹嘛幹嘛吧!”
王起山笑道:“罷了!咱們還是進屋看看吧!”
正屋大門就在我們旁邊,是一扇木門,由於早時沒有油漆之類,木匠製成之後就一直這麽用著,這麽多年無人管問,早就破敗不堪,兩個門板也隻剩下一個還算完好,另一個已經風化爛了,耷拉在一邊。
順哥輕輕推了一下,那門“吱呀”一聲就被打開,屋內漆黑一片,隻有一個角落有點亮光,我抬頭看去,原來是屋頂塌下來一個角,月光照進來造成的。
王起山扭亮手電,我們就走了進去。正屋還算幹淨,雖然有一層細細的灰土,但四處都是收拾的井井有條,家居用品也都破爛的很,不過倒是樣樣俱全。
我們在正屋找了一圈,一件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
這個村子房屋的格局幾乎相同,正屋的側牆上都是有一扇小門,而小門裏麵就是主人的臥室,這裏也是一樣。
順哥推開臥室小門,王起山端起手電向裏麵照去,就在這時,我們忽然看到一道白光閃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了三個人影,嚇得我差點沒把蹦到嗓子眼的心給吐出來。
順哥也是嚇了一跳,驚慌的說道:“什麽東西!”
王起山眼尖,瞪大眼睛瞅了幾眼,就笑道:“看把你倆嚇得!那是麵鏡子!”
鏡子?我和順哥再仔細看了看,正對著我們不遠處還真是一麵立式的大型鏡子,剛才那白光一閃也就是王起山用手電向屋裏晃時正好照到鏡子上折射出來的,而鏡子中的三個人影也就是我們三個。但是那鏡子看起來有些模糊,應該是上麵落滿了灰塵的緣故。
我們長出一口氣,剛才這一下可真是嚇得我夠嗆。王起山用手電照了照這間屋子,裏麵也就隻有那麵鏡子和一張小木床。所幸的是木床上並沒有傳言說的躺著那個連肉身都已經腐爛的老太太,隻有一床折疊的很整齊的破被子和一個繡花枕頭。
順哥疑惑道:“奇怪!這裏怎麽會沒有什麽東西?那麽秋叔日記裏寫的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壓根就沒來過?”
我想起那一片歪倒的茅草,說道:“如果不是他,那麽外麵那些平倒的雜草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來過?”
王起山似是想起了什麽,對我們說道:“要說這歪倒的雜草路,剛才我注意到有一條是通向正屋後院的,那時候正巧看到石磨,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你們要是不提起,我還真給忘了。”
順哥說道:“那咱們快去看看!”
但當我們轉身向門外走的時候,手電筒的光線又掃在了那麵鏡子上,隻是那麽一閃,我注意到了一些東西。我連忙喊他們停下,說道:“那鏡子上好像有東西!”
王起山重新把手電照向鏡子,我這才看清楚鏡子上的貓膩,那不是落在鏡麵上的灰塵,而是一些字。準確的說是一些人名,亂七八糟的二十多個人名。
順哥一眼就看到了上麵兩個熟悉的名字:程乾和樓坤!然後指著給我們看。
看到這兩個名字,我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急問道:“這上麵怎麽會有我爺爺和樓老爺子的名字?”
王起山略一尋思,就說道:“幾十年前,村裏人親同一家,那時候人也少,誰家要是娶個媳婦什麽的,幾乎全村人都會來參加。那時候都窮,很多時候都是幾個人甚至十幾二十幾個人一起湊份子,買個家具什麽的送給新人,當然了,買來之後會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我估計這麵鏡子當年就是這麽來的,至於上麵的字為什麽幾十年了仍然存在,是因為那時候是用墨筆,那玩意類似於油漆,基本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