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屍變（2）

    “關門！”

    這是荒寂來到講堂外到現在，下的第一道也是他用最嚴厲的口吻下過的第一道命令。

    他剛奔到講堂，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門欄、門框、窗戶、台階上噴灑的無數鮮血和七零八落的僧人四肢、頭部，有的僧人四肢雖在，但頭部少了一半，身體依靠在門框上，剩下的一隻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外麵，荒寂剛想讓人拖他出來，口還沒張，那僧人的眼球爆出，掉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到了他的腳下，原本的眼窩、眉心、太陽穴處，伸出了五指，用力一摳，哢嚓兩聲，麵部整個塌陷，鮮血向四麵八方噴湧而出，隨後僧人的屍體又被拖回了講堂中。

    站在門外的僧人望進講堂，講堂內一片血紅，平日裏講經誦佛的講壇上落著一隻斷臂，連在上麵的手的手指還在抽動。地上幾十個黃色蒲團被血浸成了暗紅色，方古四肢大開暢快殺人，身影時隱時現。

    原本在堂內的十來個僧人現隻剩下三個還活著，可一旦他們接近大門，就會成為方古攻擊的首要對象，所以三人一直在東躲西藏堪堪躲過攻擊保住性命。方衝見這種情況外麵的人若是進來營救也不過是平添死亡人數，隻能靠自救。便衝著兩個師弟喊讓他們一會趁機逃跑，喊完話操起身邊數個個燭台，拔掉上麵的蠟燭，露出固定蠟燭的尖銳的金屬尖，對準方古狠狠地投擲過去，方古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回頭向他攻來，方衝雖說身手敏銳但也隻能憑著本能逃命，撕拉一聲，胸口位置的衣服在躲避的過程中被方古扯出了一個長條口子，方衝躲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平日裏往山間野地跑得多，跟幾隻兔子、鹿嬉戲慣了。跟著養成了遇到危險可以靠著本能逃跑的本事，剛才那一擊就會早已被方古挖出了心髒。

    那兩名存活下來的師弟本就離門口比較近，聽了方衝師兄的話後，在他引開方古的同時便衝向了門外。方古捉了方衝三次均未得手，都是差那麽一些。便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著方衝所在的方向，突然他毫無預兆地轉身攻向了正向外跑的兩個小和尚，跑在前的小和尚前腳出了講堂大門，背後被人猛力一推，大頭朝下滾下了階梯，一直滾到了荒寂麵前，荒寂將他扶起，看他出了擦傷沒其他傷口，放了心。眼神悲傷地望著前麵，小和尚回頭，就看見緊隨自己身後的師弟被方古提溜著兩邊的耳朵抬離地麵半米之高，小和尚淒慘地嚎叫著，下一瞬間沒了聲音，方古揪著他的耳朵，雙手向兩邊用力，小和尚被從頭到下體。一撕兩半，鮮活的生命刹那間消失。

    方古昂著頭享受鮮血沐浴的興奮。

    屋內的方衝眼看著自己保護的師弟死於同門手下，頓時被血燒紅了眼，顧不得生死，大吼一聲，拿起原本這兩天要擺上佛像上的木劍，撲哧，插進了方古後心。方古似乎並無疼痛感，隻是覺得似乎從背後被人推了一把。所以沒有立即反身，加之手中扔拎著小和尚的兩半屍體，所以給了方衝機會，方衝轉動木劍，一個回身，就著慣性將方古連通木劍一起插入立在身旁的一堆蒲團中，饒是方古現在力大無窮，也被摔得莫名其妙，沒做出任何反應。時機正好，方衝趁機躍出大門。他出來的這一刻。荒寂下了那道關門的命令。張魁、洛晃趕到時，正好見到小和尚被撕、方衝反擊的過程，對方衝的評價又提高了一層。

    寺外眾僧人兩三個人一組，迅速地將講堂的門從外闔上鎖死，同時在每一處都淋滿油，每關上一道門就點燃，人手不夠，洛晃幫著僧人一起關門放火，幾串火龍幾秒內環抱住講堂外圍。就在這時，被火焰包住的木門，開始劇烈搖晃，若隻是一扇門在搖晃還可以解釋為方古在裏麵坐著掙紮，但如果所有的門都在搖晃，就很難令人置信。

    “這是什麽情況？！”緊隨他們而來的梁晏失聲問道。

    “屍變。而且是全部屍變。”張魁說這話時看的卻是荒寂的表情。

    荒寂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張魁，臉上偽裝著冷靜，眼底卻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說不出是出於憎惡還是憤恨的產生的情感蔓延在他的眼神中。

    哐當，木門被向外推倒，舉著火把的僧人們中終於有人堅持不住嘔出了隔夜飯，更甚者連連吐血。門內景象張魁自認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個殘缺不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它們身上燃著火焰，而且似乎它們身上的火焰比周圍的火都燃得要旺盛，其中有兩個身影都已算不上是完整的‘個’，而是兩具都是一半的屍體，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最後被殺的小和尚。

    就在其中一個身影快要出來，眾人都有些慌張地後退，不知該如何應對時，嗖，一根細長鐵棍插中那個身影，身影被震地向後仰倒，不再起身。隨後嗖嗖嗖又是幾根鐵棍橫飛而出，將幾個已踏出來的人戳了回去。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張魁、洛晃和方衝將他們挑油桶用的金屬棍抽出來，當作標槍一樣使用，製止住來了那群怪物的出現。

    一場混有血肉、生命和硝煙的戰役在慢慢熄滅的火中結束。清點了人數，包括跟著洛晃出去被攻擊殺害的人，這次寺廟一共損失了十二個人。剩下包括荒寂和方言在內也僅剩了十三人，剩下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年紀較輕的和尚，方衝這種輩分比較高的和尚隻有他一個。輩分低的先前被派出去做雜役、後勤，準備方古的後事，反倒逃了一劫。

    看著師兄弟焦黑的屍首，方衝眼睛又紅又腫，哽咽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早上還好好的人，先下全沒了。”

    跑腿報信的小和尚從遠處跑到荒寂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荒寂臉色大變。

    “我賭一個梁晏，方言不見了。”張魁低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