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章 木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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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木屋(5)
燒焦的刺啦聲,從壁爐中升起的白煙,一部分進入煙囪管道,另一些跑進了屋子中,焦臭味道沒一會就充斥進客廳的空氣中。
“手、手……”楊洋靠著遠處的牆壁,指著壁爐的方向,叫。
“什麽手?”本已鬆口氣的梁晏順著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砰地從地上站起,也邊指邊提醒壁爐旁邊的兩人,“她還在動!她的手還在動!”
羅卿洛晃壓著女屍將她的頭部全部燒焦後才鬆開,各癱在一旁休息。梁晏驚恐地指著女屍叫說她還在動,羅卿有些不願相信,無論是多凶猛的東西,沒了頭就沒有指揮身體的中心,怎麽還會動。洛晃猛然想起懸空寺中那些砍不爛死能複生隻能燒死的僧人,扭頭去抓女屍。女屍維持著被他們兩人塞進壁爐的姿勢,砍斷的小腿僅剩絲絲皮肉連著大腿,散落在地。她渾身上下都僵硬得無法彎曲,現在頭部栽入火中,連帶著僵硬如板的身體一同翹起,雙膝懸空,黑色的骨肉暴露在空氣中。一雙被兩人桎梏的手死死握在在壁爐外圍十公分高用來架著撥火鉗的黑色鐵欄杆上。
洛晃沒見到女屍的手活動,認為是那兩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女屍再次詐屍,起身繞過屍體,打算上樓,樓上還有兩間屋子不知是死是活的東西需要麵對。他走過女屍雙腿,女屍平靜的身體開始大幅度地抽出抖動,四人都是一驚,羅卿被嚇得不清,但多年來練就的反應能力令他首先跳起,不去想這女屍沒了頭為何還會移動,雙手死掐住她的腿。猛力推動,想將她全部塞進壁爐之中,用力半天半分都沒有推進去。他微微瀉力打算一鼓作氣,突感小腿劇痛,低頭一看,女屍一隻手死摳進他的肉中,血慢慢染紅了褲腿。洛晃放開幫著羅卿往壁爐中推女屍的手,轉而撿起羅卿的劍向女屍的手臂砍去,她的手臂此時被壓在身下,探出的手腕離羅卿的雙腿距離太近。洛晃砍殺幅度不敢過度,幾次下來沒傷到她分毫。
“洛晃!把她往裏推!”梁晏恐懼中滋生了氣憤,從包中抽出個酒瓶。操起置於一旁的大撥火鉗,蹲在女屍的後方,用火鉗一根根地去掰、拔女屍的手指。羅卿的腿首先得到了自由,他騰出一隻手拔出三根被梁晏掰斷卻仍插在自己腿中的斷指,扔到火中。重新抱起女屍的身體,往火裏送。女屍剩下的五根手指,被梁晏根根砸斷在欄杆上,少了阻力,她很快被推入了火中。梁晏火上澆油,用嘴拔出酒瓶瓶嘴。將白酒倒在女屍身上,呼,大火冒出壁爐。充分燃燒著女屍的屍體。梁晏抓著酒瓶後退到沙發上坐下,喝了口酒壯膽,“我送她一程。”
一樓四人對付一個忙得不亦樂乎,樓上兩個人困住一群,手忙腳亂。張魁手中的把手開始鬆動。男屍在屋內與他製衡著。方衝目前還不需要用力拖住門,隻需聽著屋內的聲音。如果那兩個被幫助的死人掙脫出來,他就真要死命抵門,不讓他們向外衝。聽著樓下的響聲不斷,張魁實感自己手中住把手快撐不住了,應了他的擔心,門內男屍不在一味地拉門砸門,開闊創新,哢嚓,他細瘦枯青的手指插進房門木質門板,五根指頭透過門板,紫黑色的指甲擦過張魁額頭,留下一道血痕。屢次掛彩,這次還傷到了臉,怒吼道:“我讓你傷老子的臉!”他不緊握把手反而鬆開,抬腳突然發力踢上木門,上了年紀的門在他的怪力下徹底脫離了門框向屋內倒去,青年男屍不及收回插進木門的手,被連帶著壓在的重重的木門之下。平日張魁並不注重容顏,隻是連續掛彩對方卻毫發無傷,心裏不自已地產生了被壓製、受欺負的感受。向來是欺壓別人的人,終於爆發。
看著張魁荷爾蒙爆發,死人都沒撞開的門被他個大活人生生踢倒,方衝自恃身材魁梧力氣大,可跟剛顯神力的張魁比還是差了一截。就在他溜神的這一刻,情況發生了變化,門從內部被人忽然拉開,他手中的刀柄一滑,順便將他往內帶了一趔趄。他的光頭撞上了一塊硬如鐵板的東西上,他被撞得懵住,向後跌坐在地,仰頭看,一大一小兩張皺巴巴的臉盯著他。
張魁拿著匕首跳上門板,站在門板上狂跳,找到男屍頭部位置,持著匕首,大力地來回刺進木板門。看似單薄的刀片,切進木板猶如切進了豆腐,不消片刻,木板門便被他反複插入的匕首搗鼓的木片亂飛,木板稀爛,露出了碗口大小的洞,洞下麵就是同樣被他戳爛的青年男屍的臉。張魁看著這張怵目驚心的臉,臉上精瘦的皮肉在他一刀刀的捅刺隨著木屑四處橫飛,剩餘的黑潢色的肉薄薄一層附在臉部骨骼之上。張魁握著刀不忍再刺,被壓在木門下的男屍趁此機會就地向一側翻身,滾了幾滾,木板從他身上滑落,張魁沒想到他會如此靈活地翻身,遂跟著木板一同滑落在他身旁。男屍僵直著身體,像電影中的倒放的慢動作般緩緩立起,沒任何停頓,撲向張魁,張魁有了準備,跳出了房間。出了房門,餘光看見了旁邊方衝正一腳踢開女孩,兩隻手抓住老人伸直的手臂,距離太近,踹了幾腳都沒能將老人踢開。
樓下傳來的燒焦味,張魁想起懸空寺的遭遇,雖然狀態不同但同樣是死而複生萬打不死的怪物。他奔過來一刀削掉了老人的一個手臂,方衝放手的同時張魁踢開了老人,拉著方衝往樓下跑,青年男屍攔在樓梯口,張魁躲過他伸出的手臂,彎腰弓背,將他一把推下了樓梯。青年男子到了地麵,隨即站起,撲向向他攻來的洛晃。張魁拉著方衝站在樓梯上,反手關上了通向二樓房間的門,順便上了鎖。
梁晏的吼聲響徹客廳,“怎麽又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