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三章 圈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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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圈禁

    三人行至山洞前,往內探看,山洞內兩米的深度堆滿了雜草灌木,細看之下發現這些植物的根莖暴露在外,上麵粘連著幹燥的黑土,是被人從別處連根拔除擺放在門口掩人耳目。(.com)聽著洞內並沒有人聲,張魁輕輕扒開草木,往洞內走去。洞是下行洞,緩坡走勢,越往內走洞壁間距離越窄,又走了十來步,梁晏嗯地一聲停了腳步,抬平右手,食指著前方,歪頭眯眼都在張魁身後,小聲地說:“你們看前麵是不是有人?”

    洞外快臨近東方正紅的日出時刻,洞內卻是漆黑一片,張魁打著手電看腳下的路身邊洞壁是否有潛在的危險,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情況,依言順著梁晏的手指方向照過去,遠處果真是兩個人麵麵相對靠坐在兩側的洞壁上。距離較遠,兩人的頭發遮擋光線,他們看不清這兩人的臉部,張魁蹲下拿起一塊磚頭大小的石頭,走向他們,梁晏跟在他身後,輕聲跟那兩人對話:“喂,你們沒事吧?受傷了嗎?需要幫助嗎?別怕,我們隻是路過的登山客。你們倒是說話啊……喂,你們還活著嗎?”

    張魁抬起肩膀,用右肩膀揉蹭了下耳朵,對右手邊的梁晏說:“別叫了,小心把狼招來。”狼招來還不算最壞情況,最壞的是讓謝家父子聽了三十六計走為上,沒了蹤影,日後再小心提防他們想找到真相也沒有機會了,“他們是死人,你最好不要指望他們回答你,除非詐屍。”

    梁晏想到連續出遠門碰到的死人複活攻擊活人的例子,立馬閉嘴。(.com)閉上後又忍不住地欠開一條縫隙,含糊地問:“你怎麽知道他們死了?不會是暈過去所以不能回答吧。”

    手電光線在其中一人胸部徘徊,張魁說:“看不清麵部,但起碼能發現他們沒有呼吸。穿著的衣物不多,他們的胸部沒有起伏。”

    來到麵前,羅卿用劍鞘尖抬起其中一位女性的下巴。她的麵部遭遇重創。完全看不出五官,死時定是血肉模糊一片。到了現在,時間一長,原本血紅的肉已變得棕黑幹燥。倒不顯得恐怖嚇人,整一張臉上隻有偶爾從她空蕩的眼窩中爬出的軟體屍蟲比較新鮮,其他各處都昭示著這名女子已死了很久。坐於她對麵的男性麵部沒有遭遇鈍物猛烈重擊。隻有四道深痕貫穿臉部而過。“刀。”羅卿蹲在他麵前,端詳他臉上的傷痕,“寬度深度。是刀傷。”

    梁晏不願湊近,看了一眼兩具屍體便轉頭目視前方,聽到羅卿對造成男子臉上傷口凶器的推斷,說:“刀?持刀的人有多大的力氣,一刀來下鼻梁盡斷,第二刀牙齒齊裂,第三刀眉骨之下全部豁開。第四刀,第四刀砍的是哪裏?我沒敢細看。”

    “額頭。這寬度,當時一定能看到腦子了。”張魁存心嚇唬梁晏,看都沒看男子,說道。

    “擺在這裏何用?”羅卿問。看得出這兩具屍體並非死在此處,而是在死亡後,被人搬過來。他們盤坐在地,銜接小腿和大腿的膝蓋骨已碎裂,男子的小腿折斷,推測應該是他們在死後僵硬的狀態定不是盤坐,現在的姿勢是有人強掰斷他們的雙腿擺出來的。

    “膽小的見到洞內有死人便會逃跑,膽大以此為戒,若是再往前走便會有此下場。不外如是。”張魁想到說出。

    沒時間為他們超度,張魁撕開一件備用的白襯衫,簡單地覆於他們麵上,讓兩人瞑目。

    再往裏,窄成了一人寬度的通道,通道盡頭,昏紅陽光刺眼。通道外不是梁晏想象中的空曠無人的廣場,不是充斥著鬼魂怪物的石林,更不是鋪滿了碎屍殘體的墓穴,而是一片露天美麗圓形封閉的小山穀。山穀位於山頂正下方,環壁高聳,抬頭仰望,天空處於山壁之間,渾圓明亮,梁晏頓時有了坐進觀天的感觸,隻是這井中的天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山壁間懸掛著縱橫的樹藤,繁茂濃密,初陽透過樹藤照進山穀,正是這些樹藤的遮掩,才不會讓人找到這處桃源。

    張魁嗤鼻,打斷梁晏的自我陶醉,說:“你理想中生活在桃源的動物都是用籠子養的?”

    梁晏收起沒由來的舒暢,這是才聽到動物們的嚎叫,不同物種的交響樂,動物園與之相比是過猶不及。從山體中出來後,就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自發覺地沉浸在喜悅中,完全沒注意到山穀中嘈雜的動物慘叫聲,驚訝道:“這麽多籠子?!”

    張魁拍醒他,拉著他躲進身後的一個小而淺的山洞中,“小點聲。遠處有人。”梁晏探頭,果真望見山穀的另一側有一間自建兩層民居,民居煙囪中冒著徐徐青煙。他放低聲音,重複問道:“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籠子?”

    羅卿賞了他一眼,“你不問怎麽會有這麽多動物?”因為動物多才有同樣多的籠子,這似乎才是問題的重點和源頭。

    “他們為什麽弄了這麽多動物我不清楚目前也猜不到,但是這足矣說明森林中的動物為什麽會無影無蹤。它們都被囚禁在籠子中。”

    梁晏點頭,左手突然觸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毛團,梁晏猛地縮回手,往後看,一隻花斑奶貓睜著一雙水靈靈的黃眼睛目不轉睛地仰脖看著他,見他甩開了左手,便一步一晃兒地爬過來,貼在他腳邊,上下用力地在他鞋上蹭著脖子,嘴裏發出‘咪、咪’的撒嬌聲。

    梁晏看著萌貓,腦海中閃過的竟是昨天下午方衝逗趣的那隻白兔,快速地伸出手,奶貓以為他伸手撫摸,享受地閉起眼睛,‘咪、咪’地很是興奮,豈知梁晏左手抓住它背部頸子上的皮毛,拎起,作勢就要將它扔出去。張魁微愣,就在梁晏將奶貓舉起時,離得較近的一個籠子傳出了兩聲鬼哭狼嚎瘮人的貓叫聲,他趕忙攔住梁晏,奪下奶貓,塞進羅卿懷中,“這貓沒病,你消停些。”

    這時遠處說話聲傳來,有人往這邊趕來,趕來的兩人並非是他們想的謝家父子,起碼謝洋應該不在其中。兩名中年人,高個子問蹲在地上檢查籠子的矮個子:“生了?”

    矮個子收回被母貓抓的滿是傷痕的手,聞了聞,道:“生了,有些日子了,沒想到它提早生崽,小貓不在籠子裏,可能是跑出去了。”

    高個子中年人對房子方向喊道:“貓幼仔跑了!搜山穀!”(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