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平之旅——慘案（3）

    叫聲很是尖銳，即便是刺痛了人的耳膜，大家還是聽得出這次的叫聲出自兩個人的口中。張魁認命似的往外跑，洛晃緊跟其後，羅卿想到這事兒可能牽扯到自家主子，也跟著往外跑，柒哥留下來守著行李。擺脫了看行李命運了梁晏同學興奮滴想跟著跑出去，穿鞋慢了一步，出了門他就怪叫一聲又跑了回來，指著臥廂門外叫道：“血、血、血，好多血，門口好多血！”

    再說張魁等三人，往外跑時比較急迫，出門就往左轉，外加過道上站了些不耐煩的和看熱鬧的乘客，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異樣。跑到車廂盡頭，衛生間附近不見一人，再往前是兩節火車相連接的銜接部位，通常這裏是煙民吸煙、暈車人望風、上下車車門的地方，所以兩邊各有一扇車門，門上玻璃占據了一半的麵積。此刻，那名乘務員正捂著眼睛嘴裏嗚咽地麵對鐵皮門板站著，小胡子和一名身著潢色僧袍的和尚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另一名和尚雙手合十念著經。張魁認出這兩人就是三名花和尚中的兩人。順著他們的視線轉臉看去，他憑著衣著認出這名主人公是馬磊。車門玻璃上碎了一個破洞，馬磊的肩部卡在破洞中，雙手自然垂下，雙腿雙腳軟趴趴地頂在門上，由於肩部被卡，才不至於堆攤在地。後背上碎玻璃茬子撒於上，肩部以上的身體部分暴露在車門玻璃外麵，脖領處血紅一片，脖子上麵空無一物。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著實反應不過來，滿屋對象地問：“他怎麽弄成這個樣子？頭呢？”

    乘警也被馬磊的意外死亡鬧得心驚膽戰，現在正語無倫次地跟f市的總部通報情況。這趟列車從s市直達f市，中途沒有過路站。唯一路過一個小車站，車站地處遠郊，附近沒得醫院或是警局。他在電話中得令，在不引起群眾慌亂的情況下，保存馬磊的屍體到f市，再做後續處理。掛了電話他又開始聯係車上少數的乘警和休息中的乘務員，讓他們趕過來幫忙維持秩序，忙碌中他沒聽見張魁的問話。小胡子和兩位和尚與張魁一樣，都是聽到了乘警和乘務員的叫喊聲後才敢過來，所以對前因過程都不清楚。張魁問完後。周邊的人沉默了半晌，靠牆麵壁的乘務員小聲跟他們說：“我們本打算帶他去列車長室，那邊有輪班的人。可以幫忙看著他。路過這裏時，他突然指著一邊的窗戶亂叫，我們看過去，沒看到任何異常。就趁這個空擋，他掙脫開我們。死命地往另外一扇門的玻璃撞上去，竟然把玻璃撞破，頭部肩膀都伸了出去。我們剛想上前把他拉回來，他的頭就嗖的一下，不見了……”

    人群開始騷動，不過不是圍繞在屍體附近的人群。說來倒是奇怪。乘務員和乘警的驚呼並沒有引來過多的圍觀者，除了張魁等早早跑過來的六人外，就隻有乘警和乘務員兩人。連通十二號車廂的門被乘警關閉，即便上麵有玻璃，但從角度上看，裏麵的乘客也肯不見馬磊的屍體。十三號車廂中的乘客卻一個都沒有跑出來湊熱鬧。此時的騷亂正發生在十三號車廂。

    柒哥擠出人群，奔至車門處。先是看到了馬磊的慘狀，醒悟。暗道一聲：“原來在這裏。”然後拉著張魁附耳說了兩句。張魁未及多想，轉身跟他往臥廂走。乘客們把他們的臥廂外圍得是水泄不通，議論紛紛。張魁左一個借讓，有一個抱歉終於擠了進去，看到眼前的擺設，連道麻煩。他們臥廂門框之上，馬磊的頭顱被一根木棍插進額頭釘在鐵製牆板上，門板門框牆壁地麵全部都是暗紅色的血跡。

    跟過來的乘務員看到了馬磊的頭顱，忍不住又叫了出來，跑回去喊來了乘警。乘警關閉了連接處的兩邊門，讓馬磊死亡現場形成了封閉式空間，保護現場不被人破壞。等過來時，已經聽乘務員描述了找到馬磊頭的景象，所以待看到時除了震驚外，並無害怕，大聲地問：“誰住十三號十四號上下鋪？”

    柒哥上前，答道：“我是十三號下鋪。”指了指古穀彷，“他是上鋪。”

    “身份證給我登記，十四號倆人呢？”乘警脾氣比較急，原以為隻是看管以為神經病患者，現在這人竟然被殺了，事情的等級上升為凶殺案，不得不重視，還好他先前關閉了十三號車廂通向前麵車廂的通道，不會有人逃脫。

    張魁抱胸站在他身後，冷靜道：“我們一行八人，包了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所有上下鋪，不分人員，隨意住。這才開車，還沒來得分鋪位。”

    乘警一看回答的人是兩次都是最先趕到現場人之一的年輕人，對他樂於助人的讚賞瞬間帶上了懷疑，認為他屢次的出現非常可疑，現在人頭又出現在他們的臥廂門口，即便這些人不是凶手，也一定不可能幹幹淨淨地脫離幹係，說道：“身份證，你們的全部扣留。說，人頭是怎麽發現的？”

    七人老大不樂意地交了身份證，古穀彷聽不懂，柒哥將他的假身份證交了出去。人群中開始有人七嘴八舌地回答乘警的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不是、不是，我們一開始沒看到，它是突然出現的”“誰說的，我從上車後就覺得這上麵有東西了，或許那時候就在了”“阿彌陀佛，這是鬼怪在作祟啊”…真真假假參合在一起，聽得人頭大。乘警剛要發飆，手腕就被梁晏拉住，梁晏憑著三十歲的年齡，二十來歲純良臉，認認真真地跟他說道：“警察同誌，我是我們臥廂中第一個發現情況的人，你聽我說說吧。”乘警被吵得心煩意亂，現在有人征求他同意要與他反映情況，樂意之極。讓乘務員安撫其餘乘客並聯係列車長，自己跟著梁晏坐回臥廂內。

    張魁帶頭，七人悄無聲息地重重圍住臥廂，有意無意地將外人擋在外麵，外人看不見也聽不到裏麵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