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災難之源——保命（1）

    “我在臥廂中聽，你是從衛生間那邊的車廂頭開始敲的門？敲了幾扇？哪幾扇是開的，哪幾扇是關著的？”張魁問彭彭。 雖然他一直留意著走廊中的動靜，但彭彭進入走廊時，他並沒有聽出敲門的究竟是人是鬼。走廊中鬼氣正濃，遮蓋了彭彭的人氣。

    彭彭那時的思緒本就有些混亂，眼看著馬磊無頭男屍將那美婦砸了個稀爛，自己之前無意間將女人束縛在水池邊方便了馬磊對女人的襲擊，自己間接成為了幫凶。這種衝擊還沒有緩和，進入車廂本想找人求救幫助，誰曾想車廂中儼然一種屠宰場的血腥鬼蜮的陰冷，叫人人不應敲門門不開，他是心驚肉跳外加親身與一隻女鬼的近距離接觸，現在經張魁這樣一問，他更加有些混沌，頓時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想了半晌，久到張魁帶了些不耐煩的情緒在呼著粗氣，才且不確定地說：“我是從二十五、二十六號兩個臥鋪的臥廂開始敲的，這一路，好像都敲了一遍，我不記得有哪個臥廂是開著門的啊。”

    洛晃確認，“七個臥廂的門都是關著的？倒數，呃，”他算了算，繼續問，“倒數第三間，就是二十一、二十二號那間的門也是關著的？”

    彭彭認真想了想，點頭，“確實是關著的。我敲門敲不開的時候都會去拉拉門，但沒有一扇拉得開。我還以為整個車廂都沒了人，所以很是心驚。”

    洛晃衝張魁搖搖頭。“倒數第三間臥廂中隻有兩人，你剛把符紙貼在他們門上，那兩人就把紙撕下來，還啐我們說是晦氣。除非他們兩人不在孫璞飼養的女鬼報複範圍內。要不然應該不會幸免於難。我們關門時他們兩人還開著房門。”

    楊洋問道；“張魁，你的符紙能挺多久。”他怎麽看都覺得張魁手中剩下符紙的厚度單薄的一鬆手就沒了。

    “人多力量大，這句老話同樣用於鬼的世界。如果隻是現在空氣中的濃度來看。是幾隻厲鬼，躲過一次兩次還好，如果她們集中進攻一個臥廂，我的那張符紙絕對是螳臂當車。所以我現在隻希望她們是有目的地報仇，而不是無差別攻擊。”

    孫璞風輕雲淡地說：“世事難料。養野獸反撲的例有很多，她們控製不住我也能理解。”

    “反撲？！”縮在一角的梁晏驚呼，“我還以為有這老頭在那些女鬼不會攻進來。照他這麽說，我們豈不是也會有危險？”

    “你做過虧心事嗎？”羅卿板著臉麵無表情地問。

    梁晏誠實地回答：“哥們我做的都是虧心事。”

    “犯法不見得虧心。你害過人？殺過人嗎？”羅卿問。

    梁晏頭搖成了撥浪鼓，“這個沒有。”

    “我有。”羅卿淡淡地說，“所以你小心了。”

    “……”梁晏看著原本以為很是牢靠的門瞬間薄如紙，這就是傳說中悲催的連作？

    砰。一扇門被大力地向外打開，撞在臥廂廂壁上。男人女人的哭聲摻雜交錯，傳入了張魁靈敏的耳中。他忍無可忍地握上門把手，孫璞輕描淡寫地提醒他：“你若讓她們滿足，就不會牽連無辜，但若讓她們無法複仇，你應該能想到結果，怨氣越積越多，就會怎樣？”

    砰。回答他的是一聲開門聲。

    張魁握著從左家坑來的桃木劍站在車廂中，劍刃兩鋒呈暗紅色，是他先前塗抹的雞血幹涸的顏色。車廂中空空蕩蕩，沒有打開門的臥廂、沒有女人、沒有男人、沒有鬼影，隻有跟著他一同出來與他麵麵相覷的羅卿。

    “沒人？”躲在臥廂內扒著門口拿著手電向外看的楊洋見走廊中竟沒人，驚訝地問道。

    “可能逃走了。”羅卿警覺地看著兩旁的過道。

    “二十還是二十一？”張魁問的是剛才開門的臥廂。從距離上看應該很近，隻是不敢確定是二十號所在的臥廂還是二十一號馬磊所在的臥廂開了門。

    大家搖頭，他們的五感還不敢跟張魁挑戰，張魁無法判別，他們更加沒有注意。

    洛晃說：“如果剛剛真的是人聲，或許是二十號。二十號那個臥廂住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名女人是我們是業內的。所以當時他們的符紙沒有被撕破。馬磊臥廂剩餘兩人都是男人。”

    張魁當機立斷，跑到二十號臥廂前，握住門把手，猛然地向外拉，本以為會鎖死的鐵門居然沒有上鎖，張魁重心不穩，險些連人帶門一同撞到廂壁上。門內，一個巫女裝扮的女人慘白著臉，手裏握著一串白紙包紮的銅管，上麵拴著一簇鈴鐺，此時她雙手抖動，雙眼緊閉，嘴中默默念著，隻是應該脆響的鈴鐺已經沒了聲音，細看之下，每個鈴鐺缺口處都被豁了個大口，鈴鐺中的銅球早已沒有蹤影。女人身邊倒著一具女屍，女屍的四肢殘缺，眼睛直勾勾地睜著巫女，死不瞑目。巫女對麵床上一位男在扯著另一位男的手，似是要將對方勒死。首先跑進來的洛晃忙上前把男拉開拖走，懷中的男身材嬌小，叫喊聲娘裏娘氣略帶嬌羞，此時對著身後的洛晃大喊大叫哭喊求救：“放開我，我老公，我老公要死了！你放開我。”

    洛晃聽完一愣，看著懷中大喊“老公”的男，不知要不要放手，怕對方大腳非禮色狼。

    張魁和羅卿隨後衝進啦，張魁一看床上的男，見他正跟老李和馬犇的死狀相同，正上手持著橡膠類的軟物繞上自己的脖，雙手向兩旁用力，他眼睛向上翻起，露出眼白，顯然是快要缺氧死亡。如果不是洛晃懷中稱他為“老公”的男剛剛在竭力與他的力量抗衡，想必這人早已被自己勒死。

    羅卿一刀砍斷了他手中的凶器，啪，軟物收縮，彈回他的脖，挑空瞧了眼被砍斷的凶器，竟然是一個被過度拉長的安全套。

    男被救下後，雙手失去的力氣，癱軟在床上，昏厥過去。洛晃鬆開手中的男，男撲上前，一邊給他男友揉搓著胸部換氣一邊因為人多有了靠山，衝著空氣中咒罵。

    人的極限被憤怒激發後，也顧不得恐懼這種次要的感覺。

    女巫見張魁等人的到來暫時嚇走了女鬼的進攻，舒緩的緊張情緒，睜開眼睛，很是委屈與屈辱地無聲哭泣。燃文書庫（.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