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五章 夢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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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夢遊(1)

    曉曉腹腔積水,肺子中漲滿清水,死因是溺水身亡。用布分別裹好曉曉屍體和小孩頭顱,看熱鬧的眾人被張岱手下強迫護送至各自的房間,洛晃三人也紛紛趕了回來,張魁還未來得及離開金曉曉的房間就被洛晃拉住,“張兒,大叔不見了。他的朋友還在,不過也快嚇傻了。今天大叔帶著他孫子剛到朋友家,不久,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大叔孫子就死了。怎麽死的他朋友沒看見,等看見的時候,孩子的頭就不見了,滿地滿床都是血。問大叔發生了什麽,大叔也是瘋瘋癲癲,沒說上幾句就抱著孫子無頭屍體往外跑,現在還沒回來。”

    張魁歎息,“那孩子還是活不過去麽。果真是每個人的命格不同,我們將他從死亡邊緣來回來,代價是引起兩鎮新一輪的戰爭,結果,不出十幾個小時,他還是死於非命。時辰到了,這命,想留也留不住……”

    “這鎮子有些邪性,反正你們老爺子要拿的東西已經到手,不如今天就走吧。”梁晏提議。他雖然不如張魁對空氣中氣味那樣的敏感,可是卻能感到周邊的氣氛在入了夜後,與白天決然不同。尤其是聽過那位友人鄰居老人說的話,心中更加害怕地顫抖,思及此,突然想起,對他們說:“對了,大叔朋友家的鄰居是個滿口無牙的老人,他聽說了大叔的孫子的死訊,過來對我們說,要把小孩子的埋在後山墳地,切記要豎著埋,不能橫著埋,以防小孩子死不瞑目,跑出來詐屍。”

    洛晃也想起這茬來。補充說道:“他說的後山貌似就是左老爺子和老朱都去看過的那片墳地。難怪做老爺子說沒有墳包,他們是將所有的屍體豎著下葬的,直接填平頭頂的土即可。”

    劉夏偷瞄了眼洛晃手中紙條上的地址,微微愣住,問道:“你說的那位老人是不是左眉角有一顆黑痣,臉看上去像縮了水的蘋果?”

    梁晏想想,老人還真是這麽個模樣,臉上的皮膚褶皺地像蘋果不說,圓圓的臉頰更像。

    劉夏道:“那他應該就是今天告訴我鎮子兩棟樓實情的老頭,我記得他們家就是住在這個地址的附近。具體門牌號記不大清了,不過過去我會認得的。既然老人這麽說,雖然現在還沒有情況發生。以防萬一我們要不要把金曉曉的屍體也埋了?” 一個地方風俗的形成定有它特定的原因和背景,既然鎮子中所有女人和小孩死去後都要按照直上直下的方式掩埋,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入鄉隨俗,埋了屍體穩妥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

    張魁揉著鼻頭。忍住打噴嚏的衝動,推著他們往外走,不知道為何洛晃等人回來後,他的嗅覺就特別地受刺激,之前的一次是他們吃完飯後,進入左子崇套房時。不過那時氣味並不如現在這麽重。

    “我們不能隨便把她埋在異鄉,墳地裏的人她都不認識,她在下麵肯定會寂寞的。”老朱人歲數不小。這真要憐香惜玉起來,智商瞬間直線下降。聽得周圍的人渾身不自在。

    黑衣男子站在門口對張魁說:“你們先回房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我派人守著房間,等當家的命令再行動。”

    張魁回望了浴室的地麵。衝他點點頭,推著他們往左子崇的套房走。房間裏還有兩個人等著他們的信兒。

    走廊上的時鍾敲響十一聲。

    楊洋瞧著時鍾,“不知不覺已經入子時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梁晏走在他旁邊,低頭瞧著他的手,附和道:“是挺快的,如果你開屏鎖屏更快一點,你手機連維修的錢都省了,可以直接買新機了。”

    “啊?你說什麽呢?”楊洋不解地問道。

    梁晏指著他的左手,說:“從金曉曉房間出來到現在,一共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你手機已經被你蹂躪地亮了七十多下了。你的動作比秒都快。手癢了?”

    楊洋還沒有對他的話作出反應,走在前方的劉夏驚訝地回了頭,叫道:“你說什麽?”

    梁晏被驚得肩膀一縮,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張魁和洛晃也想明白了為了劉夏的反應會如此巨大,羅卿曾經提到過楊洋不自覺地對危險的預知力的表現形式就是不斷地重複同一個動作而不自知。

    劉夏在原地駐足了兩秒鍾,把所有可能的危險都在腦子中告訴運轉了一遍,隨後拔腿狂奔,奔向樓上的房間。張魁靈光閃得正是時候,也一步不差地跟了上去。

    方衝傻傻地看著消失的兩人,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洛晃示意他們跟上,邊跑邊猜著說:“劉夏可能怕左子崇有危險,尤其是經曆了昨晚的夢境,讓他很有危機感吧。”

    劉夏沒有敲門,上前衝開房門,第一眼就看到羅卿紅著眼睛,用刀柄死死地壓著左子崇的脖子,左子崇目光渙散地用兩隻手本能地抵著羅卿的雙手。張魁拉開劉夏,一腳踢上羅卿的肩胛骨,將他從左子崇身上踢翻在地,上前奪下他手中的青銅劍,順手就要往羅卿手臂上砍去,被左子崇喝止:“慢!他被夢,魘住了。他在自我克製。”

    其他人此時也紛紛跑進屋子,張魁能夠嗅到大家進屋後,屋子中那股子濃鬱的腥味漸漸淡去,掙紮著要起身而被他一腳踩趴在地麵上的羅卿也停止了張牙舞爪,平癱著身子,一手揉著眉頭,聲音略帶痛苦地說:“沒事……”

    張魁收起腳,劉夏扶起羅卿坐到左子崇身旁的沙發上,羅卿輕聲對老頭道:“抱歉……”

    左子崇搖手,對張魁說:“又是夢,還是那條河,起先我要殺羅卿,之後他反抗,並沒有傷到我。”隨後他指著羅卿被刀刃劃破的手掌,“在夢裏,他是為了製止我,所以一直用刀柄對我,刀刃對著自己。”

    “然後你醒來發現這並不是夢,或者說,夢讓你們付諸行動?”張魁問他。

    左子崇輕點頭。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