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三章 男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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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友(1)
冬天,受氣候溫度的影響不論做什麽都不方便,所以北方的建築業在冬天會休業,待來年開化後再建工。梁晏對待自己的偷到生涯的態度也是如此,嚴寒中最不適合攀岩撬門偷東西,因為凍手凍臉凍牙齒。左右無事,除了準時去事務所趕飯點兒閑在家中不是上網就是塗塗寫寫畫畫。前兩天憑著記憶畫了幾張人物肖像畫,有張魁、洛晃、楊洋、柒哥以及張岱等。昨天晚上一個哥們叫他今天一早去一個地方集合幫忙,他隨手抽了一張畫像在背麵寫了地點和路線。今早過去一看,竟然是家規模不小的養老院,他那個同行哥們給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最賊太缺德,所以要時不時地過來幫幫老人,積積德。梁晏當時就噴了他一句:那還不如去廟裏燒香拜佛更直接。去都去了,梁晏照顧得也算盡心。在老人早餐後陪他們聊天,起身去拿茶杯時,揣在兜裏記錄地址的紙張從兜裏掉出,被旁邊一個年齡上三位數的老人撿起,好奇地打開。老人小眼睛盯著畫像半天,說了句:“他都這麽大了啊。”
梁晏湊過去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畫的張岱肖像圖,聽老人的意思他竟是認得張岱,覺得似乎有了條線索,便追問老人是如何結識畫中人。
老頭人老眼不花嘴不斜,說話巴巴得幹脆利索。他做了一輩子的手工匠,手巧聞名街巷。一般有樣圖有材料,他都能做出來。年輕的時候主要是做棺材、家具、裝飾物,後來國家倡導火葬,做棺材的就少了,建國後他主職木匠打家具,過得也挺愜意。退休那幾年。家具有了家具廠,大多數找他的人都是定做精美的手工禮物,就在宣布退休的第二天,張岱找上了門。“那是一堆上好的綠青,他讓我將所有綠青打磨成相等薄厚的石塊,鑲嵌在棺材內層。棺材也由我做,用的石頭質地堅硬不冰自涼,很漂亮。石頭過於堅硬就不易打磨,我做了很久,期間他常常過來監工。對於每個細節都交待得精致細膩。其間他很少跟我聊天,隻有在我將綠青一個個鑲嵌在棺材中時,他才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跟我說話。你知道綠青的寓意嗎?是祝妻子幸福。”好像是他的愛妻去世。而他並不像將她火化,所以造了口棺材放亡妻的遺體。我當時覺得他不易,便勸他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自己的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他當時說了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幾十年都沒有忘記,他說:‘我要讓她活。’這句話與其說他是對我說的,還不如是他在對自己說。當時他的表情是我見過最剛毅最堅定的,所以記了半輩子。現在看來,他也是個老人了。他現在怎麽樣了?”
梁晏再追問,得知棺材完工後。張岱付完款就再也沒回來了,老人跟他的接觸到此為止。
“複活……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吧…哪有什麽複活和長生不老之術,都是以訛傳訛的東西。”張魁揉著眉頭說。
“你不信不代表張岱不信啊。你想想孫璞的遺言。我總覺得他說張岱不會放棄應該跟這個有關。”梁晏出謀劃策。他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突然出現的線索就應該緊緊抓住。
張魁想了半晌,歎息道:“容我再想想。先下去吃飯。”
樓下飯香四溢,梁晏成了張大姐的出氣筒的同時被授予了一個令人羨煞的福利——他可以提前點下一餐的飯菜。
王川在客堂和廚房之間跑來跑去端碗拿筷不亦樂乎。梁晏下來時正巧看見王川咧著嘴角樂嗬嗬地擺筷子,他翻了個白眼。道:“好好一姑娘家,看著性*病廣告也能樂出花……”
“你懂個屁。人家那叫熱戀期,看什麽都是好的、樂觀的,不像你們,回來就隻會擺個臉色給旁人看。”張大姐端著一大盆清蒸鱸魚邊走邊幫王川對付梁晏。梁晏乖乖地上前接過魚盆,放到桌子上布菜。張魁下樓時全神貫注地在想梁晏的話,等大夥都開始吃飯了,才注意到王川,立馬叫道:“你渾身怎麽一股子死人味兒?!”說完,還湊近王川的肩膀用力聞了聞,隨後被味道熏得險些昏厥。
若是以前,王川定會臉不紅心不跳地往下接話,但談戀愛後,對這種男女間的互動就有了標準,被張魁的話和靠近的距離羞得滿臉通紅,無助地看向張大姐。
大姐也看不過眼,用筷子指著張魁道:“張兒!你做什麽呢?!過分了啊。人都有男友…”
張魁皺眉不樂意地揮揮手,正兒八經地問王川:“你最近碰過死人嗎?”
王川就算再小女生,也跟著張魁做事有段時間,對這種事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大膽,所以她男友帶她看恐怖片,她從來不拒絕,回憶了這段時間自己每天的行程後,說:“從上次你們出差辦事後,我就沒有再接觸過死人或是鬼了。怎麽了?死人味兒很大?該不會是左家老宅那次沾染太多,還沒褪去?”說著,自己端起袖子細細聞起,並沒有聞出異樣,果然張魁的狗鼻子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不是,不一樣。你哥呢?碰過死人了?”
王川否認道:“他一管檔案的,哪有機會碰死人。沒有沒有。會不會是我男友傳給我的味道?他是個外科醫生,經常有急診病人死在手術台上的。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
張魁想想也是有這個可能性,小聲嘀咕:“庸醫麽?這氣味兒,得死多少人……”
張大姐不滿地用筷子哐哐敲了兩聲桌麵,大家安靜吃飯。
下午,張魁和梁晏又去了趟養老院,找到那位百十來歲的老人重新詢問了一番,老人的說辭與上午無異,倒是老人無意中說的一句“那名定做棺材的小夥子似乎知道應該找誰去救他的亡妻”讓張魁頗有些耿耿於懷。如果老人的話最為唯一可信的事實,那麽張岱想讓吳珂死而後生則並不是異想天開,他連去找誰都知道。夜半時分,事務所院子大門被人敲響,探訪回來晚了就住在事務所內的梁晏開了門,門外是個俊朗中略帶淩厲的男人,男人看到他問:“你是梁晏?王川在嗎?”
梁晏被陌生人認出來,吃驚地搖搖頭。
“你怎麽來了?”張魁披著外衣走出來,問王山。
王山遮掩不住眼底的焦急,說:“王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