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  懸空寺火災元凶（2）

    張義濂為張魁續上第二壺茶水，沒錯，是第二壺。鍾壅故意向他透露張家與謝宋兩家勾搭成奸成為張魁近幾個月來麻煩事接蹤而來的元凶後，張魁表麵平靜，可是一口悶茶如悶酒還是透露出他的焦慮。張義濂看不過去，這屋子中一共三人，要論交情和陣營也是張魁與自己是隊友，解圍地說：“你說的這麽肯定，你看見張家或是謝宋他們兩家去燒寺廟了？你難道看見了卻不救人？”鍾壅對他的區別對他張義濂並不清楚，因為從剛開始接觸便是如此，沒有對比便是就沒有幹感觸，他對現在的鍾壅完全不了解，還在用常人看人的眼光看他，深感如果當時他是見死不救，實是不該。

    張魁貼在下嘴唇的茶杯一頓，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張義濂，說：“哥們，你從哪裏覺得他現在是一個充滿仁義道德愛心奉獻的人？在鍾兒沒搶回自己身體前，他就是個殺人惡魔我都信。”殺人成癮說不上，可單憑幾次接觸下來，起碼對方沒把他的命當成命。

    張義濂憋紅雙頰，擠出幾句話：“我，這是在幫你說話…你怎麽…”

    鍾壅把眼神從地圖上挪開，好好的水墨畫被他摸搓的發亮，衡量片刻，道：“我沒看到。我隻是推測罷了。不過你們家與謝宋兩家交好不是我胡亂編造。他們可是世交。”

    張魁長籲，放鬆了心情，放下茶杯不再猛灌茶水。說：“原來是猜測，猜測就是還有餘地。我們來討論討論你為什麽要附身鍾壅？大江南北的來回跑，你在找什麽？”

    鍾壅答非所問，將地圖轉了方向移到他麵前。“能看出什麽？”

    張魁拿過畫卷，輕輕撫摸著墨跡，陶醉地說：“啥都看不出來。”

    “……”張義濂默默地端著果盤上來。挑了個小板凳坐在一旁，跟小媳婦似的拿著水果吃，吃還堵不上嘴，用沒沾上果汁的小手指虛空劃著，說：“是不是這條路以及它分支出的幾條岔路？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張魁羨慕嫉妒恨，“你編的？”張義濂的小手指在畫上隨便這麽一劃，瞬間把張魁的自信心劃了個一幹二淨，眼中劃傷了張魁的自尊，引來了他的疑問。

    “與正確的路線不離十。”鍾壅麵無表情。張魁還是他的眼神中讀到了譏諷。

    張義濂渾然不覺，解釋道：“顏色不同誒。你看，這裏明顯有幾條顏色濃的線條。他說這是畫上畫，應該就是原本有畫，再在上麵附上的一層水墨畫，這畫看著普通，但是你看，除了幾處外，其餘地方的墨跡均勻。薄厚相同。再看這些墨厚的地方，像不像一張山路地圖？”

    張魁特別想抽死一臉討好獻媚表情的張義濂，壓住妒火，看鍾壅讚同地點頭，想是張義濂推測正確。耐心低頭記著張義濂手下畫出的路線。鍾壅揮揮手，說：“別急。不用你死記硬背，我會將整理出的完整地圖給到你，到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鍾壅的邀請沒有讓張魁放心，反倒多了份擔心，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問道：“你不是說你要做的事跟我無關，不讓我參合麽？怎麽突然改了主意邀我同行？”

    鍾壅慢騰騰地站起身，走到門口回看仍坐在桌邊的鍾壅，送客意願明確，道：“子時過來拿地圖。我沒說你可以參與到我的事情中，隻是突然想到，此行如果你也在，或許能幫我擋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方說可能會現身的張岱。”

    張魁霍地起身徑直往外走，“十二點我來拿圖。張義濂，你自己小心。”張義濂戀戀不舍地送他出門，回到家中時，鍾壅已伏案畫圖。

    “你們嚴重違反了《關於戰俘待遇之日內瓦公約》，虐待俘虜。晚飯夜宵都沒有，體罰心罰一起上嗎。”董希仰麵朝天，語氣輕快地與屋內的人說著話。

    丁胖子困得不行，卻還要死撐著等張魁回來，堅持不住已在另一個手術台上呼呼大睡。方衝今天喜獲方言，卻因為對方身負數條人命不能帶他離開而陷入內疚自責和擔憂無法自拔。夜間正是夜貓子法醫精神頭上來的關鍵時刻，張魁不在場，他不敢隨意接近董希，所以正磨刀霍霍向丁胖，打算從哪裏下手能把這個紈絝子弟治得服帖。

    董希已經漫無對象對話了近一個小時，最後與他說話的是一小時前離開的張魁。聽到他的言論，法醫終於有了反應，說：“我們不是敵國，你算不上戰俘。”

    董希側頭，看著法醫方向，‘好意’提醒他：“你看不見鬼吧？你知不知道你身邊有很多鬼？各種死法、形態俱全。啊，還有一隻正吊在你胳膊上蕩秋千的小鬼。他是遭遇車禍死的吧？腦袋都少了一半。嗬嗬嗬。”

    法醫膽子本來很大，可是前幾天正巧還真有一家三口出車禍當場死亡，被送來時小孩子就隻剩下半顆頭顱，白花花的腦子流了一袋子。又被董希最後三聲冷笑驚了一跳，手上的手術刀當的一聲落地。

    “沒事，他騙你的。”張魁推門而入，安慰法醫。

    法醫見家裏大人回來了，大大地鬆了口氣，撿起手術刀，一臉淫.笑地看著魚肉董希。

    “屋子裏的鬼沒那麽多，不過你胳膊上確實吊著一個小孩子。”張魁繞過驚跳起的法醫，伸手拍了拍小鬼的頭，小鬼僅剩的一隻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半長嘴上下起合，發不出聲音，卻看得出是人這輩子喊得最多的四個字“爸爸”“媽媽”。張魁將他放到肩膀上，問法醫：“小孩是怎麽死的？”法醫回想說一家三口在去動物園的路上發生車禍，當場死亡。問清了車禍地點，張魁對小鬼說帶他去找他父母，小鬼乖乖點頭坐在他肩膀上。

    “你也是個好人。”董希笑道。

    張魁走至他麵前，皺眉：“你看得見鬼？”

    “以前看不見，接觸方言後能看見了。這條手臂給了我力量。我若看得見鬼，麗古塔也不會經常殺人換皮了。”董希提到麗古塔，語氣中帶著絲絲甜蜜。

    “你怎麽發現方言和鍾壅的？”張魁問。

    “有人寫信告訴我的。對方具體是什麽人我不知道，隻查到了對方姓邊。”董希說。(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